才兩天而已,只是陪他吃了兩天的早餐,一起上下班而已,他忽然不在這兒了,原本自己應當覺得鬆一口氣的,怎麼突然一陣失落呢?
但是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駱蕁很清楚自己回國的目的,也清楚她跟安習之再無可能,之前他糾纏着自己不放已經讓她心神慌亂了,要是以後都這樣,倒也好了。
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餐,然後拎着包走出了安家別墅,走出去之後纔想起這邊好像是打不到車的。
許妍電話打不通。
文淵。
想到文淵的時候,駱蕁手指在電話聯繫人上面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繞過了文淵的名字,往下找了找,看到另一個名字的時候,心神微微一動。
收了我這麼多錢,偶爾找你做一次司機,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抱着這樣的想法,她撥通了手裡的電話。
“喂,大偵探。”
“喲,怎麼想起來打電話給我了,你讓我查的事情現在還沒什麼進展呢。”
吳天宇這兩天都沒有聯繫她,本來說的是住到她家對面順便就近保護她的,結果她兩天沒回家他也沒打個電話問一聲,駱蕁這會兒想起他來這才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爲了案子。”
“那是要請我吃飯?”
駱蕁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可以啊,那你現在有空麼?”
“真的假的,現在?太早了吧。”
“請你吃早飯,地址我發給你啊。”
掛了電話,幾秒鐘之後,吳天宇的手機上收到了駱蕁發來的地址。
吳天宇低頭看那一串地址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間又不太想的起來是哪裡,似乎是這串地址上面附近哪個地方,他去過。
駱蕁給吳天宇發的地址距離安習之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她並不想讓吳天宇知道太多她跟安習之的事情,也懶得再跟別人解釋。
文伯看到駱蕁去而復返,開門的時候露出詫異的神情。
駱蕁很自然地笑了笑,“我東西忘拿了,回來取一下。”
出門的時候又遇到文伯,駱蕁手裡提着裝了早餐的透明盒子,裡面裝着一個三明治和一些簡單的水果,她眨着眼睛朝着文伯笑了笑,把飯盒往身後藏了藏,然後忙不迭地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文伯看着駱蕁走遠的身影,眼神中浮現一絲暖意。
先生要是真的跟洛小姐在一起倒也不錯,是個挺有煙火氣的姑娘,有時候不自覺的流露出可愛的感覺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相比較之下,桑小姐的心思城府還是深了一些,恐怕跟先生不能長久。
駱蕁出了沈家的大門就加快了速度朝着跟吳天宇約好的地方走去,足足走了十五分鐘才走到,站着歇了一會兒,一輛藍色的保時捷在面前緩緩停下。
駱蕁愣了愣,要不是車窗搖下露出吳天宇那張清秀的臉,她還真不知道這輛車是是誰的。
“換車了?”駱蕁上了車之後問的第一句話。
吳天宇笑的有些得意,“沒有,幹我們這行的,全靠這些外在的膚淺東西支撐着,纔不至於讓人覺得猥瑣,而又能很快跟人親近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所以置辦幾輛車還是很必要的。”
駱蕁抿了抿嘴,不置可否,“行了,走吧,送我去公司。”
吳天宇揚起眉毛,“你不是要請我吃早飯麼?還上班啊!”
“請你啊,沒說不請,喏,你的早飯。”駱蕁揚了揚手裡的飯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撒了進來,駱蕁剛剛的那一抹笑容實在是太燦爛,又因爲有幾分狡黠的成分在裡面,難得讓駱蕁此刻顯得少了幾分成熟,多了幾分少女。
吳天宇一時之間看的有些失神,不自禁道,“駱蕁,我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駱蕁一時間笑容凝固在了嘴角,吳天宇之前好像說過這樣的話,包括以前也有很多朋友說過,只是很多時候,駱蕁並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笑的出來。
這些年學的最好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情緒,駱蕁很快收起了自己心裡的心事,面無表情地衝着吳天宇丟了一句話,“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笑起來的時候不好看咯。”
吳天宇連連擺手,“唉,別亂扣帽子啊,我可沒這麼說。”
“行了,早飯我也兌現了,你現在送我去公司吧!”
車發動起來開出去十幾米,吳天宇猛地反應過來,“你該不會原本的目的就是把我騙過來給你當免費的司機吧!”
駱蕁眨了眨眼睛,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是請你吃早餐,順便你送我去公司。”
吳天宇撇了撇嘴,“你剛剛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儘管吳天宇這麼說,但是他手上可沒停下,開車的方向就是寰球的方向,一路上還給駱蕁講了幾個笑話,駱蕁難得地露出些笑意。
“說實話,你爲了私事打電話給我,我還挺驚訝的。”
在吳天宇眼裡,駱蕁這樣的職場女強人,最怕麻煩別人,什麼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爲,就算要麻煩,也輪不到他這樣剛認識不久的人。
“要不是這裡實在是打不到車,我也不太好意思麻煩你。”駱蕁解釋道。
心裡想着,許妍這個不靠譜的,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不接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得太多,到現在也沒起牀。
“不是,我還是挺開心的,你這樣麻煩我,說明我在你心裡已經算是朋友了,是吧!”
因爲開車的緣故,吳天宇一直是目不轉睛地看着車的前方開車的,駱蕁只看得到他的側臉。
吳天宇是個挺溫柔的人,這一點倒是跟他的職業不太像,原本這樣的職業看起來大多應該陰暗冷酷一些,或者看起來神秘一些,但是拋開他的偵探身份不談,吳天宇完全就是個很陽光的大男孩。
駱蕁也不清楚吳天宇跟她算不算朋友,這幾年在國外一個人生活,沒有家裡的支撐之後,她發現想要交到一個知心的朋友真的是很難的一件事情,當初要不是在國外的所謂朋友,她也不至於有那麼可怕的經歷。
吳天宇的這個問題,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