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攤開手一臉的無辜,“我也不知道。”
“也是,”許妍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會知道呢,我跟她認識這麼久,都不知道她的心事到底是什麼。”
許妍原本想要在駱蕁家裡待着的,但是臺裡的領導給她打電話,說是代言的廣告讓她去試鏡,廣告比較急,她沒辦法,只得先離開。
走之前,許妍敲了敲臥室的門。
“駱蕁,臺裡有事情,我先走了啊,你記得吃飯啊。”
等了好一會兒,臥室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就在許妍有些慌了想要砸門的時候,手機裡面進了一條短信。
駱蕁:我知道了,有點困,睡了。
隔着一道門,還發短信,明顯就是不想說話了。
許妍並不知道駱蕁爲什麼忽然之間就又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匆忙回了個短信,但是在門口等了半天,手機再也沒有動靜了。
她無奈地轉身離開駱蕁家。
在樓道里面正要走,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摁了對門的門鈴。
吳天宇正在屋裡查資料,此刻聽到門鈴聲,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鏡過來開門,見是許妍,心裡莫名一緊。
“那個,駱蕁心情不太好,你幫我注意着點兒她家裡的動靜,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幫我盯着她吃午飯和晚飯,另外讓她一定多注意休息”
見吳天宇一臉不解,許妍補充道,“她經常頭痛,要是不注意休息的話,會疼的厲害。”
吳天宇點點頭,“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聽完這句話,許妍還是杵在門口沒走,盯着吳天宇的臉一直看。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吳天宇猶豫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沒,沒有,真,真好看。”
許妍忽然紅着臉轉身跑掉了,轉個彎拐進了樓梯間裡面,噠噠噠地下了樓,吳天宇都來不及問她在說什麼真好看。
不過看着許妍消失的背影,吳天宇眼中升起一絲暖意,駱助理的朋友,也挺可愛的。
而此時另一邊,安習之回到自己家裡,身邊還跟着個林子徹,兩個人剛換了衣服,一個坐在辦公桌前看書,另一個坐在沙發上喝茶以及罵罵咧咧。
“你說那個吳天宇,有什麼好的,瘦的跟個火柴棍一樣,許妍這個沒眼光的,怎麼就看上他了?”
類似於這樣的話,林子徹已經說了不下於二十遍,安習之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是他反而越說越來勁了,安習之不得不開口打斷。
“你的髮型應該換換了。”
“什麼?髮型?”
林子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一頭頭髮,就是簡單的小平頭,覺得方便所以就一直這樣保持着。他一直不懂,這是多麼淳樸又實在的髮型啊,可是那個女人竟然覺得難看。
“不好看麼?”他掏出手機對着屏幕左看右看,然後遲疑着問了一句。
“嗯。”
安習之覺得,最起碼他們這個年齡段的人不會覺得好看。
林子徹這個髮型看起來太像剛從裡面出來的人了。
“你們這些人,都是太喜歡看臉看衣服看外在了,就不能更注重內在?”林子徹一邊照着屏幕裡面看着自己的髮型,一邊吐槽安習之的古板。
但是末了還是喃喃自語了一句,“那我還是把頭髮留着吧。”
安習之搖了搖頭,目光轉回到自己面前的那本日語書上,不打算再搭理林子徹。
但是林子徹卻偏偏不安生,“你說駱蕁今天怎麼回事?一點兒都不給我面子,要什麼沒什麼的,本少爺肯吃她做的黑暗料理三明治是給她面子好不好,想當初她求着我給她嘗菜,我都不肯的!”
安習之眼神一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手裡做着記號的一支筆也被他攥緊了。
“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了,真是不夠意思,唉習之,你說她是…….”
“夠了”安習之猛地打斷了林子徹額話。
林子徹聒噪的聲音在空氣中戛然而止。
他打量到安習之的臉色,十分不好,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冰山一樣,毫無溫度,彷彿讓這整個書房的溫度都降了下來一樣,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
聲音不大,但是威懾力很足,對於一般人來說。
“爲什麼?”可惜林子徹不是一般人。
安習之的臉色變了變,冷哼了一聲,繼續看書。
“你說啊,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那我就提,駱蕁啊,駱蕁啊,爲什麼對我這麼無情無義,是不是因爲某個人連累了我,駱蕁啊,駱蕁啊!”
林子徹這一連串不知死活的話,徹底讓安習之變了臉色。
“再多說一句話,我會讓文伯讓人把你丟出去。”
林子徹的聲音戛然而止,這句話對他來說,的確有一部分的震懾作用,但是並不大,他只安靜了十秒鐘,便又開始念念叨叨起來。
“最近報紙上都在傳你跟桑瑩的事情,你就這麼任由他們去了?要是他們一直這麼說的話,就算是逢場作戲的假的也要變成真的了!”
安習之沉默了幾秒鐘,然後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本來就是真的。”
林子徹愣了愣,然後發出一聲怪叫,“不是吧,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你真打算跟她結婚啊?不是已經沒有孩子了麼?沒必要了吧!”
提到孩子的時候,安習之眉心跳了兩下,那是個從來沒有存在過的孩子,他對桑瑩這段時間的冷淡大多數是因爲這件事,他痛恨別人欺騙他,這也是結婚這件事他一直不提的原因之一。
“我跟桑瑩已經訂婚了,原本就應該這樣。”他淡淡道。
不管桑瑩是不是騙了自己,她最起碼從來沒想過離開自己,這麼多年的陪伴,他給她一個名分,理所當然。
林子徹從沙發上彈起來,走到安習之正對面,兩個人之間就隔着一張書桌,林子徹的兩隻胳膊撐在桌面上,雙眼盯着安習之,“之前那段時間,你冷淡了桑瑩的那段時間,是不是因爲駱蕁回來了?”
安習之微微擡起頭,眉眼如常,看不出情緒,只是對上了林子徹的目光,帶着幾分清冷,“不是。”
連語氣沾染着清冷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