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短信上來看,當年駱蕁的父親跟樑震私下籤訂了一份合同,似乎是跟駱家的股份有關的,還提到了駱蕁和安習之兩個人,短信說的模棱兩可的,但是駱蕁隱隱覺得這是個重要的線索。
“其他的短信記錄都不太重要,但是就這個跟樑震的,我覺得最有用,合同簽了之後,應該會有存檔在你父親手上,就是不知道駱氏被收購之後,原來的檔案在哪兒。”
“在我原來的家裡,如果這份合同簽訂了的話,應該在我原來的家裡。”
當年變賣了駱氏所有的股份之後,駱蕁到公司裡面把所有的檔案文件全都搬到了駱家的書房裡面,並且上了鎖,之後才離開。
“那就簡單了,回家拿吧。”吳天宇把短信記錄原封不動地收起來,扣上了牛皮紙袋。
駱蕁卻露出爲難的神色來,“這個恐怕有點困難,我家那個房子在五年前就已經被凍結拍賣了,裡面的東西恐怕早就不知所蹤了。而且現在那套房子……是屬意安習之的產業。”雖然她的書架還在,可是其他的書架包括裡面的東西,估計早就沒有了吧。
“還有就是,裡面有駱氏創立到現在所有的資料檔案,找起來,恐怕很費事的。”
聽了駱蕁的話,吳天宇撓了撓頭,低頭思忖了一會兒,“那恐怕只有先問問樑家那邊還有沒有留着這份合約了。”
“只是…….”
“只是什麼?”駱蕁疑惑道。
“恆海前陣子才宣佈了跟寰球集團合作,即使那份合約還在,也不知道樑家會不會給了?”
“沒事,我這週末的時候去樑家問問看。”
上一次和樑真鬧得不歡而散,還差點出了事兒,她現在都害怕見到樑真,更別說這次是要去求樑真幫忙的了。
想到樑真,駱蕁的心情就沒來由的一陣低落和煩躁。
“這個樑震,我也查了一下,是個不錯的人,不過家庭關係好像處理的不好,查到的資料顯示他跟他前妻離婚後,又在五年前再婚了,再婚時間差不多就是你父母出事的時間,這麼多年了,新妻子和兒子的關係還是沒有調解好。”
吳天宇把樑震的個人情況跟駱蕁說了一下,也算是給她交個底,讓她安心。
樑震在五年前就已經再婚了?
這個她還真的不知道,也沒聽人提起過。估計是因爲二婚的關係,不想鬧得滿城風雨,何況還有一個不省心的樑真。
“那就別從這兒費心了,到時候還是直接去找秦天河。”吳天宇覺得既然不認識的話,索性別刻意去聯繫,這樣反而讓公司別的人起疑心。
駱蕁點點頭,她對於樑震這位二婚老婆,樑真的後媽一點興趣也沒有。
跟吳天宇聊完之後,駱蕁自己回家簡單吃了點冰箱裡面的麪包,衝了一些蜂蜜水,然後洗澡睡覺,公司上面漏了一點消息下來,說是過兩天有重要的項目要做,聽說要封閉式管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選哪些人。
但是助理辦公室裡面,她作爲首席助理是肯定要去的,至於選哪些人,一般情況下看她的意願,她現在要養精蓄銳,面對接下來可能會來的高難度工作。
原本吳天宇要留她一起吃晚飯的,外賣都已經叫好了,但是一想到許妍花癡的眼神,駱蕁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就拒絕了,對她來說,還是許妍這樣的好友比較重要一些。
只是吳天宇似乎對於許妍的熱情完全沒有感覺的樣子,每次面對許妍的時候有一種無所適從,每次駱蕁在一旁看着許妍乾着急,心裡就很想笑。
迷迷糊糊到凌晨三點半,手裡忽然傳來震動的聲音,一直響了很久,駱蕁閉着眼睛摸到了枕頭下面的手機,以爲是鬧鐘,劃了好幾下都沒關掉,睜開眼睛發現上面顯示的是安習之來電。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摁下了接聽鍵,“喂,安總。”
“現在,收拾簡單的日常用品,換洗衣物,下樓。”
安習之的聲音清冷而疏離,帶着幾分不容置疑的氣勢。
駱蕁詫異道,“現在?”
她擡頭看了一眼窗簾縫隙外面黑乎乎的夜空。
“就現在,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刷牙洗臉收拾東西,剛剛的話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
駱蕁的腦子裡面迅速轉了轉,一邊下牀一邊問道,“是不是項目……”
“…….”
話還沒問完,電話已經掛了。
駱蕁盯着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看了兩秒鐘,然後迅速起牀收拾東西。
提着一個小型的行李箱走出樓棟,劉韻正站在門口。
“駱蕁,您的手機和電腦先交給我。”
駱蕁知道規矩,把包裡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了劉韻,然後指了指行李箱,
“電腦在箱子裡面,到了再給你吧”
劉韻點點頭,“行李給我拿就行。”
駱蕁擺了擺手,“沒事,這個不重。”
劉韻還是堅持拿了過去,然後兩個人朝着小區門口走去。
路上,駱蕁問他,“是不是項目的事情,封閉式進行?人選都已經訂好了麼?”
“這件事您還是問安總吧,我不能說,知道的也不多。”
駱蕁低頭跟着劉韻的腳步,現在劉韻這個態度,也不再問了,如果是項目的話,的確問她也問不出什麼來。
安習之的車停在小區門口,劉韻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之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駱蕁一眼看到坐在裡面的安習之,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眼神中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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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上了車。
一路上,安習之絲毫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微微靠在椅背上面,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駱蕁的眉頭越皺越深,“安總,是不是項目的事情。”
安習之皺了皺眉,“嗯。”
“那項目的人選是不是已經定了策劃辦公室裡面跟着我的是誰,這個我需要知道。”
見安習之的神色中帶着幾分不耐煩,駱蕁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咬牙道,“我原本是打算帶包念念去的,雖然她是個新人,但是她有足夠的忠誠度,可以保證項目的機密,這一點最重要,別的專業方面,我會負責教她,如果人選還沒定的話,我希望…….”
“駱助理,你不需要這麼多話,選誰不選誰,我比你清楚。”
安習之冷漠地看了駱蕁一眼,然後撇過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