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蕁有些鬱卒,這不是你讓我收拾東西的麼?而且這房子也是你不肯賣給我的。
“畢竟這是你的房子,不是我的。”駱蕁轉身走到牀邊,開始疊衣服。
安習之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衣櫃,神色十分不好。
“你怪我不同意把這房子賣給你?”
駱蕁微微一怔,迅速低頭道,“沒有,那是你的權利。”
安習之攥緊了手裡的東西,“我要是把房子賣給你,那麼我跟駱家跟你就真的沒有一點關係了,這棟房子,是我如今唯一證明自己跟駱家跟你有過關係的東西。”
駱蕁猛地擡起頭,“你…….”
“你費盡心思想要離開我,讓我跟駱家脫離,但這不可能,我也在駱家長大,即便我們離婚了,我還是駱家的養子。”
駱蕁神色微微一動,眼中生出幾分難以抑制的懷念,但是很快,她想起那天在度假村的亭子下面,安習之說的那些話來,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你不是怪我父母對你不好,當你是外人麼?”
“我只是覺得寄人籬下,有所愧對,你不是我,你當然不明白。”安習之的眼中隱隱有些悲慟。
那些日子,儘管很好很幸福,但是他總是害怕,越幸福越害怕失去,從孤兒院到駱家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盡力表現的懂事乖巧聽話,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在這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一直待下去。
駱蕁的父母對他很好,好到從小到大沒說過一句重話,駱文昌更是十分相信他,整個公司都要交給他打理,最疼愛的女兒也親手交到他的手上。
可是有時候,他會羨慕犯了錯捱打捱罵的駱蕁,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也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只是從來都不敢嘗試,因爲他害怕一個結果,自己要是真的做了,駱家還會不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駱蕁跟他不一樣,駱蕁是駱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他當年只是個養子。
駱蕁抿了抿嘴,眼神中依然有着幾分怨氣,“你到底沒有把自己當成駱家的人。”
安習之微微一愣,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那天在亭子裡說的話我都記得,也都想明白了,我不是你,我的確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感受,我快收拾完了,你不用着急催我。”
駱蕁低下頭,疊好牀上的幾件衣服抱在了懷裡,還有幾雙鞋在腳下堆放着,她打算過會兒再上樓一趟。
“如果,我收回那天說的話呢?”
安習之站在門邊,堵住了駱蕁的去路。
駱蕁的腳步微微一滯,“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
“娶你之前,我不是駱家人,但是娶你之後,我是。”
安習之的眼神異常堅定,直勾勾地看着駱蕁。
這是他的心裡話,也是一直沒說出口的話,駱蕁知道的只是他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他的那些想法,可是結婚以後,他才真正覺得自己是駱家的一部分,才覺得自己跟駱家不可分割,所以他纔會在駱蕁走後,那一整年,一蹶不振。
駱蕁代表整個駱家,拋棄了他。
駱蕁手裡抱着衣服,眼神微微一動,強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勉強鎮定住自己的聲音,“我們,我們,離婚了。”
“可以重新開始。”
安習之扶住駱蕁的肩膀,低下頭,在她震驚的目光中,輕輕覆上她的脣瓣,含住她微微顫抖的嘴脣,溫柔細膩,與這段時間她見過的安習之,判若兩人。
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愈加濃烈起來。
最初,駱蕁是被他提出重新開始的那句話震驚到了,但是很快,她迅速反應過來,怎麼可能重新開始,她推搡着安習之,掙扎起來。
“你……你有未婚妻了………我們不可能。”
“我跟她分手了。”安習之迎着她質疑的目光,鎮定地開口。
駱蕁愣住,吻繼續。
她手中的一疊衣服全都散落在了地上,在兩人的腳邊盛開出一朵巨大的花。
兩人的腳步不自覺地朝着牀的方向靠近,駱蕁步步後退,最後小腿抵在牀邊退無可退的時候,猛地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了牀上,安習之俯身在她耳邊。
“駱蕁,留下來,我希望你留下來。”
安習之的溫柔,讓她無法抗拒,剛剛電梯裡面的生死一瞬,也讓她後怕,窗外的月光打在牀上,小夜燈的照耀下,房間的光線,曖昧動人。
駱蕁滿腦子都是那句“重新開始”還有“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安習之的手順着她的襯衫深入,深吻的時候,來不及呼吸,空氣的稀薄讓她大腦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不斷起伏的胸膛,讓安習之的眼中亮起一道光。
他的雙手在襯衫中探索,溫柔的撫摸讓駱蕁渾身一顫。
“嗯…….啊……”
清冷的臉上爬上一絲粉紅,安習之的手解開了她的襯衫釦子。
他的雙手拖住纖細的腰肢,俯身在她耳邊落下一個吻,“我會輕一點。”
之前幾次,回憶算不上多好,幾乎都是駱蕁被迫從了他,這一次,駱蕁難得的順從,讓他不忍心讓她難受,只想着讓她開心。
耳邊的溫熱氣息讓駱蕁臉上燒的更加通紅,她偏過頭不肯去看。
安習之嘴角微微一勾,一個嗯哼之後,哼了一聲,聲音帶着幾分滿足,混合着情慾的沙啞。
駱蕁的喉嚨裡溢出呢喃,她猛地抓緊了身下的牀單,被嗯哼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難受,讓她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撕裂了一樣。
安習之見她眉頭微皺,額頭漸漸流下汗來,忍不住心疼,便不敢再繼續了,明明不是第一次,但是他們每一次做的時候,駱蕁都是這樣痛苦的神情,讓他十分不忍心。
當初剛結婚的時候也是,那個時候駱蕁年紀還小了,每次肌膚相親,總讓他有種罪惡的感覺,要不是她總是喜歡故意來逗他,他都不敢輕易碰她。
“疼麼?”
駱蕁咬着牙,微微點了點頭。
“那不做了。”安習之握住駱蕁的手,皺起眉頭。
駱蕁聽到這句話,忽然睜開眼,反過手握住了安習之的胳膊,咬牙道,“你,你做事情,要有始有終。”3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