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重圓,這很難,比起你,我更適合小尋子。”
“你拿什麼跟我比?”安習之眯起雙眼,凜冽的寒霜籠罩了全身。
陸遇漫不經心地翹起二郎腿,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杯,“我是沒你有錢沒你有地位,但是很可惜,這些對於駱蕁都不重要,對於駱蕁來說,我是個讓她沒有顧慮的人,就這麼簡單。”
“你知道她的顧慮?”
安習之的神色一緊,陸遇知道的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多的多。
“你是來問我這件事的?”
陸遇放下水杯,挑起眉毛看了安習之一眼。
安習之收斂了神情,恢復成淡漠的樣子,“我查了你的背景。”
“喲,”陸遇嗤笑了一聲,“我這種小演員也能入得了安總的法眼,特地去查我的背景?”
“什麼都沒有查到。”安習之冷冷地盯着陸遇。
什麼都沒有查到是很奇怪的,一個人總應該有父母兄弟,然而陸遇的背景簡歷上面,什麼也沒有,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甚至連要好的朋友都沒有,他在娛樂圈用的這個名字,幾乎沒有任何來歷。
“我這種農村出來自己打拼的,父母雙亡,你能查到才奇怪。”
“查不到你的背景,我不會讓駱蕁跟你有太多接觸。”
“是麼?這是駱蕁自己的事情吧,她又不是你的人。”陸遇嘴角掛着淡淡的嘲諷,眼神有些不屑。
安習之的自以爲是,他見得次數不少,完全不能容忍,這樣的人,他要是駱蕁,根本不會願意搭理。
“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背景?”安習之發出最後一次警告,對於陸遇的忍耐力,他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安總本事大,自己去查吧。”陸遇淡淡一笑,端起了水杯,“出門幫我把門帶上,不送。”
安習之冷冷地掃了陸遇一眼,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陸遇一眼,“昨晚,你根本沒有抽筋吧。”
陸遇眉心一跳,背對着安習之,沒有說話。
“還有今天,你故意摘下了駱蕁的墨鏡。”
說完這兩句話,安習之走出了房間。
陸遇靠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經紀人從門口走進來。
“阿遇,你跟安總談的怎麼樣了,下一部戲可就是寰球投資了,談的好的話,說不定追加的投資會很多。”
陸遇一雙溫柔的桃花眼上蒙上一層寒霜,他偏過頭,瞥了經紀人一眼。
“你放他進來的?”
經紀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嚇住了,一時間心裡有些慌,“安總,說要談談投資的事情。”
“是跟我談談投資,還是跟你談?”
“咳咳,當然,當然是你…….”
“是麼?”陸遇冷笑了一聲,“你被解僱了,明天開始,把手頭工作交接給我助理,你不用來了。”
經紀人臉色大變,神色十分驚恐,“阿遇,你,你開玩笑的吧?”
“你從安習之那兒拿的錢多,那就去他的公司待着吧!我這兒,養不起你了。”
“你這是,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經紀人一頭的冷汗,神色慌張。
“都是明白人,別裝了,要說演戲,我比你會,徐哥,好聚好散,這個月的錢,我還是會結給你的。”
說完這句話,陸遇站起身,披着毛巾走進洗手間。
經紀人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聽到洗手間裡面傳力啊吹風機的聲音,陸遇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他把房卡放在房間的桌上,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跟着陸遇兩年多了,至今沒見過他的任何親人朋友,外界看到的陽光大男孩,實際上孤僻難以相處,兩年時間,從未見過他爲任何事情清楚失控過,甚至在處理很多事情的時候,陸遇表現的比他這個經紀人更加理智清醒。
陸遇其實從來都不需要自己,他最後看了一眼空曠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吹風機吹出的風聲在耳邊刮過,柔軟的頭髮漸漸乾燥,棕褐色微微卷起,細碎的劉海下是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房門吧嗒關上,陸遇眼神動了動,關了吹風機,走出了洗手間,解開了身上襯衫的扣子,丟進了髒衣簍裡面。
又走了一個。
…….
安習之的警告不是在跟陸遇開玩笑,次日一早,收拾好行李出去趕飛機的時候,駱蕁就沒有出現,助理告知他,節目要換人,投資方那邊要求的,駱蕁已經連夜走了。
年輕的女助理原本以爲陸遇會生氣,但是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並不十分在意,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還帶着幾分笑意。
助理看着他的笑意,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那隻墨鏡下面,一雙桃花眼中,有幾分玩味。
駱蕁是個做事嚴謹的人,沒給他發短信打電話通知,直接就這麼銷聲匿跡,八成是安習之懂了什麼手段,這個手段,當駱蕁知道的時候,就很麻煩了。
安習之,你也不是很高明嘛!陸遇的心中一陣冷笑。
此時,駱蕁剛醒過來,醒來的時候身下的觸感已經讓她有所警覺了,這個牀的感覺跟酒店完全不一樣,還有被子。
她猛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米色碎花被單。
這裡是駱家別墅。
駱蕁翻身從牀上坐起來,被子枕頭,窗簾,書桌,櫃子,這分明就是駱家別墅。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睡覺之前,她明明還在酒店的啊,這是什麼情況,腦子裡面一片混沌。
“駱小姐,你醒了?”
吳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吳瑤端着餐盤,上面有面包雞蛋還有果汁。
駱蕁感覺自己的耳朵裡面嗡嗡的。
“酒店贈送的果汁,小姐您慢用。”
她剛洗完澡,酒店的服務生送來了一杯果汁,她以爲真的是酒店的服務,現在看來,一整晚自己不省人事被送回這兒,恐怕跟那杯果汁脫不了干係!
誰幹的?已經很明顯了。
“安習之呢?”駱蕁皺眉問道。
吳瑤微微一愣,駱蕁從不在她面前對安習之直呼其名,要麼就是安總要麼就是他,從未聽見過她這麼毫不客氣的稱呼。
“少爺在書房。”
話音剛落,駱蕁越過吳瑤,直接出門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3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