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蕁的心也隨着安習之的臉色揪在了一起。
自從二人重新在一起後,她無時無刻不再想要一個平靜,不會這裡出事兒那裡出事兒的生活。
“怎麼了?”安習之掛了電話,駱蕁立即問道。
安習之緊緊抓着她的手,“樑真打電話來說,許如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受傷了,現在在人民醫院。”那個人是駱蕁的母親,即使是爲了駱蕁和寶寶,他不可能也不能隱瞞這個消息。
出乎意料,駱蕁並不沒有十分激動的表現。或者應該說有,但是被她很好的調整了過來,她眼眶紅紅的看着安習之,“我們去下人民醫院吧,我必須得去看看。”這是她從昨天知道消息後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安習之點了點頭,這件事情駱蕁總是要面對的。他之前因爲駱蕁懷孕的事情,一直很擔心駱蕁會受不了,可是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他安習之的女人又怎會只是個普通女人!
三十分鐘後,進口的高級轎車平穩的停在了人民醫院門口。
二人一路來到外科,遠遠就看到樑真無精打采的坐在醫院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清秀的臉龐上帶着幾絲倦容。
以前大家經常開玩笑說樑真跟駱蕁的五官長得像,駱蕁一直不覺得,甚至之前發生了酒吧裡的事情她還覺得樑真這種長相十分可惡。可是兜兜轉轉,原來有些事情早就註定,她和樑真五官相似並不是無稽之談毫無根據,而是她和樑真本身就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今天是駱蕁和樑真自上次酒吧事件發生後的第一次見面。
當時只是着急想要過來看看許如心,沒想到樑真也會在這裡,所以一時見面,駱蕁還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差點將自己強暴的人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這……
“你們來了。”駱蕁很尷尬,樑真也覺得很彆扭。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和駱蕁的關係,因爲無法接受自己喜歡了多年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纔會跟借題發揮跟樑震吵架,纔會無法接受許如心。是以現在看到二人進來,也沒動就是語氣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此刻也顧不得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駱蕁開口問道:“怎麼回事兒?好好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因爲擔心,她的語氣帶着焦急和責問。
等一句話講完後,駱蕁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了,裡面的女人不止是自己的母親,也是樑真的親身母親,而她剛剛的語氣就像是在責問樑真一樣。
“抱歉,我只是……”
“沒關係,反正我也習慣了。”樑真回答道。
駱蕁被他這句話噎住了,半天沒想到要怎麼繼續跟樑真交談下去,就見原本還坐着的樑真突然被一個跑出來的中年男子緊抓着站了起來。
接着“啪”的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樑真的清秀白淨的臉上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清晰的顯示出一個五指掌印,“你這個不孝子,你就這麼着急想讓你媽死嗎啊?!”
“關我屁事,她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同樣是剛接到消息趕來的樑震,一出現就給了自己兒子一個巴掌。而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是樑真一直不待見許如心,做了不少對許如心不好的事情。
駱蕁愣愣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父子二人,總算有點理解樑真剛剛那句已經習慣了是指的什麼。
眼見二人扭打一起,安習之連忙護着駱蕁往一邊避開,生怕樑家父子不小心傷了駱蕁。
這種家務事,駱蕁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只好扭過頭當沒有看見。
約莫過了一會兒,病房門推開,走出來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病人家屬在哪兒?”
二人這才停止扭打,樑震連忙整理了下的儀容走到醫生面前,大聲道:“我是,我是病人的丈夫。”
醫生看了看被樑震打的蹲在地上的樑真,又看了看駱蕁和安習之,皺了皺眉:“她們也都是病人家屬?”
“啊哈哈,是!”樑震怔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太太她怎麼樣了?”
“目前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撞傷的淤青比較多,要熱冷敷交替消淤。已經醒了,你們進去看看吧,有什麼問題再喊我。”醫生說完放下口罩出了病房走了。
“謝謝醫生。”駱蕁規規矩矩的謝過醫生,跟在樑震身後進了病房。
之前駱蕁到照片的時候,並不相信這個人會是自己的母親。現在親眼可見,雖然那張臉已經不是她熟悉的臉,可是那熟悉的身段和氣質,是深刻到了骨子裡的。所以駱蕁進門看到病牀上的女人時,就已經相信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有了這個認知後,駱蕁就再也忍不住,直接三步並着兩步走到病牀邊,撲到許如心懷裡,哽咽道:“媽……”
她曾經以爲自己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了親人,可是上天可憐她,竟然讓許如心死裡逃生了,雖然是以另外的方式活着。可是隻要還活着,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病牀上剛醒來的許如心臉上還有些許蒼白,因爲從樓梯滾下來的緣故,全身都是疼痛着。而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個女孩子撲進來,更是直接壓到了她身上的傷。許如心痛哼出了聲,心裡卻並不討厭這個女孩子,只是擡着手撩起駱蕁的頭髮,忍痛道:“這誰家的閨女啊,可別再哭了,快壓死我了。”
說完她擡起頭,視線在安習之和樑震身上來來回回數遍,然後眼神變得迷茫起來,半晌纔不確定的喊道:“樑……震?”
自從五年前將許如心救回來,樑震就沒有一天不想着讓許如心清醒過來,喊自己的名字。可是這五年來,許如心一直混混沌沌的,就算有時開口講話,嘴裡也是喊着駱蕁,所以許如心這一聲名字,讓樑震這個老男人當時就溼潤了眼眶。
他上前走了一步停下,想靠近卻似乎又不敢再繼續上前,只傻乎乎的一直應道:“如心,是我!是我……”
“你怎麼變得這麼老了?老的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許如心看着樑震蒼老的面容,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然後她的視線停留在安習之身上,“這個是我們的兒子真真嗎?長這麼大了?3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