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寧惜剛下手術回來,科裡的護士眉開眼笑的說:“寧醫生,你老公來啦。”
“哈?”
寧惜明顯一愣,後來一想,她們大概說的是齊文。
果然,到了辦公室,齊文已經在醫生辦公室等着了。
“齊文,你怎麼來了?”寧惜問。
齊文微笑着說:“小惜,忘了麼?今天中午我們要去試婚紗的。”
寧惜想了想,好像前幾天齊文確實跟她提過,只是,她忘了。
今天只有上午有一個手術,寧惜也已經做完了,所以,她說:“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
說着,寧惜去了值班室裡面。
她沒有立刻換衣服,而是失神的望着窗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就這樣慢慢的離唐穆帆越來越遠。
那次雨後,他再也沒來找過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而她,就要去試婚紗了,再過幾天,她就要成爲別人的新娘了。
寧惜想着想着,眼睛就溼潤了。她擦了擦眼角,走到衣櫃前,開始換衣服。
而唐穆帆的辦公室,此刻卻出現了一個女人,陸芊芊。
陸芊芊看得出,唐穆帆比曾經要滄桑了,脣邊明顯的鬍渣,他也沒有打理。原本深邃銳利的眸子現在也佈滿了紅血絲,像是沒有休息好。
唐穆帆若有所思的打量了陸芊芊一會兒,問:“你怎麼證明你是寧婉?寧婉四年前就死了。”
“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陸芊芊淡定的說:“我來找你,並不是爲了讓你幫我什麼。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不想寧惜嫁給齊文。”
如果是在平時被人這麼問,唐穆帆一定不會告訴他,反而會怪他多管閒事。可今天不知怎麼的,他說:“以前也許我是不想的,我甚至以爲除了我,她誰都不能嫁。可現在不同了,我給不了她幸福,不如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陸芊芊說:“唐穆帆,你真是做了個最失敗的決定,齊文給不了寧惜幸福,不給她帶來災難就不錯了。”
唐穆帆眉頭緊皺,“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芊芊嘴角噙着一絲笑,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了唐穆帆跟前。
唐穆帆一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張照片就是四年前沈少熙拍下的齊文推寧婉下海的罪證,陸芊芊說:“當年,就是齊文把我推下海的。你覺得這種心狠手辣的男人,會給寧惜幸福?”
唐穆帆終於動搖了,他早就知道齊文並非善類,可他沒想到齊文這樣心狠,能做出這種事來。如果這樣,有一天被寧惜發現了他的真面目,難保他不會害寧惜。
陸芊芊說:“現在齊文和寧惜估計已經到了麗莎婚紗店試婚紗了!”
唐穆帆猛地站起身,迅速向外跑去。
齊文和寧惜剛到麗莎婚紗店,幾個服裝師就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齊先生,寧小姐,我們已經把禮服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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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內室,一排排的婚紗,有的奢華、有的低調、各式各樣,華麗無比。
齊文看着婚紗,又轉向寧惜,道:“小惜,你穿上它,一定很美。”
寧惜卻笑不出來,說不上是後悔還是感傷,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來婚紗店,居然是這樣的心情。
上天真會作弄人,在很久很久之前,久的她已經忘記了多久,她是多麼嚮往做齊文的新娘。但這一切,再遇見唐穆帆之後,就全變了。除了他,她再也沒有想過其他人。
現在,她又在妄想什麼,還有什麼可想的?
這時,齊文握住她的微涼的手,含情脈脈的說:“小惜,去試試婚紗吧。”
她望着婚紗良久,才點點頭,“好。”
服裝師立刻上前,說:“寧小姐,請跟我來。”
寧惜剛擡起步子,突然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硬生生的令她停住了步子,震驚的回過頭,發現剛纔她腦海裡想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
“唐穆帆?”
寧惜喃喃的叫了一聲。
唐穆帆目光閃過一絲光芒,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說:“跟我走。”
這時候,齊文厲聲說道:“不準走!”
唐穆帆和寧惜的路被他擋住,齊文咬牙瞪着唐穆帆,一字一句的道:“唐穆帆,你別欺人太甚。”
“你也算是人?”
唐穆帆眯起眼睛,鄙夷的看着他,說:“你根本不配稱自己是人!”
然後,他一把將齊文推開,帶着寧惜就要走。
可寧惜卻甩開了他,這一次,她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想想自己被萬人唾沫,想想那些罵她情婦、小三得而聲音,這彷彿令寧惜覺得自己就是小三了。
寧惜對唐穆帆道:“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們結束了!”
唐穆帆冷聲道:“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剛走出婚紗店,陸芊芊便從一輛豪車內走了出來,迎面而來。
寧惜還在唐穆帆肩上掙扎,不安分的大喊大叫,“唐穆帆,你放開我,快把我放下來!”
現在準新娘被人扛走了,服裝師問:“齊先生,還要繼續試麼?”
“試個屁!”
齊文忍不住爆了粗口,拿起西服就走。
唐穆帆一路把寧惜扔回車裡,自己也進了車子。
寧惜氣的大叫:“唐穆帆,你……”
話未說完,她的手就被銬住了,然後唐穆帆又給她繫上了安全帶。
寧惜又像上次那樣被他綁了起來,她嚇壞了,問:“唐穆帆,你上次都說了祝我幸福,現在你不會又反悔吧?”
唐穆帆一邊開車,一邊道:“我沒有反悔啊?但我發現齊文並不能給你幸福。”
“他給不了我幸福,難不成你能給?”寧惜懊惱的反問。
唐穆帆道:“相比起他,我感覺我的確能給你幸福。”
然後,他一路將車開到了金奧華府,依然是將她從車裡扛出來的。
寧惜趴在他肩上使勁捶他,“唐穆帆,你快點放下我。”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小屁屁,道:“老實點兒,馬上就到了。”
回到家,唐穆帆直接將她扔在了牀上,他送了鬆領帶,脫了外套,一副要做那事兒的樣子。
寧惜驚訝的瞪着他,道:“唐穆帆,你不可以這樣。”
唐穆帆脣邊噙着一絲笑,對寧惜道:“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寧惜,除了我,你誰都別想嫁!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爲什麼!你憑什麼!”
所有的質問和吼叫最終都淹沒在他的吻中,他吻得急切而有霸道。要不是陸芊芊的提醒,這個女人差點兒就成了別人的女人了。
就因爲他一時的心軟與後悔,居然差點爲別人做了嫁衣。
唐穆帆算是想好了,除了自己,寧惜嫁給誰,他都不放心。萬一,以後她受欺負了怎麼辦?萬一,她還沒有在他身邊幸福,怎麼辦?萬一……
總之,唐穆帆只要把她留在身邊,至少能保證她以後能幸福。他,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對她好。
而齊文早已窩了一肚子火,到家之後,他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心中的憤怒久久不能平息。
爲什麼,這些年,他不斷努力,將公司做的有聲有色,卻還是贏不過唐穆帆?
本來這一次,都要把小惜得到手了,他心裡也算有點安慰,可到頭來,又被唐穆帆給搞砸了!
就在這時,湘城市精神病醫院給他打來了電話。
齊文看見來電顯示是醫院的,本能的想起了趙淑娜,然後就是寧婉,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着全身。
他接起電話,那邊傳來醫院工作人員的通知:“齊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岳母失蹤了。”
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趙淑娜失蹤了?她一個瘋子在瘋人院呆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失蹤?又或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齊文腦海裡閃過一個答案:陸芊芊就是寧婉,趙淑娜就是被陸芊芊給帶走了。
突然,一個女性嘲諷的聲音傳了進來,“做唐穆帆手下敗將的滋味如何啊?齊文,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輸給了唐穆帆!”
齊文猛然一驚,發現身穿一襲綠色連衣裙的陸芊芊優雅的走了過來。
他怒道:“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應該已經猜到了嗎?”陸芊芊硃紅色脣微微翹起,但語氣卻是截然相反的凌厲,她說:“四年前,被你親手推下海的寧婉,你忘了嘛!”
雖然齊文有過這種懷疑,而且是很懷疑,但當親口從陸芊芊口中聽見了這個事實,他還是震驚無比。
他喃喃的說:“你不是已經死了麼?你怎麼會是寧婉,寧婉明明已經被我推下去,淹死了!”
陸芊芊見他仍舊執迷不悟,再想到曾經自己對他的愛,幾乎是付出了全部的愛,心裡還是疼的滴血。
她說:“曾經的寧婉的確已經死了,那個愛你的女人,在四年前被你推下去的時候,就徹底死了。所以現在,我是陸芊芊,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還有,讓你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