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爲什麼?
朵兒想醒,卻不願意醒,覺得這個社會太現實太殘酷太可憎,她情願永遠睡着不醒,可是她不醒怎麼辦,還有爸爸,還有弟弟。
眼縫微微試探的打開一點點,顏色深深淺淺的咖啡,駝色,眼瞳漸漸放開,頭頂的燈具,是大大的正方形的架子,所有線條觸及處都是細細的深咖啡的細木條。
牀上用品在手心裡滑過的感覺很高檔,顏色是深色。
朵兒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是這樣的品味,她家的燈是粉粉的,牀單是卡通的,家裡的顏色是五彩斑瀾的,擺設有數不清的公仔和玩偶,讓人覺得眼花繚亂,又青春幼稚。
她家的牆壁沒有這麼幹淨,沒這麼明亮,塗料沒這麼好。
“醒了?”
被這熟悉的一聲,嚇得三魂七魄都沒有了。
江釗穿着T恤和居家運動長褲的隨性樣子她是沒見過,更不想見,敢情她這是在他的地盤呢?
被子“豁拉”一聲掀開想要跳下牀,又“豁啦”一聲,趕緊蓋住,把身子捂得緊緊的。
“你個下流胚!你居然把我衣服脫了!”
江釗手裡拿了杯牛奶,“嗯,因爲你太髒了,我怕你弄髒我的牀。但是你放心,僅憑你那副幼.齒的身材,不要說你還有三點遮住,就算全扯了,我也不會有興趣。”
“誰幼.齒!”
“喝吧,兩天沒醒了。”江釗將手裡的牛奶遞到朵兒的面前。
她居然睡了兩天?
“拜你所賜!”朵兒憤恨的咬牙,偏頭看見自己的衣服在牀頭櫃上,疊得很整齊,他家裡什麼東西都放得很整齊。怪癖!
伸出雪白的臂,扯過自己的衣服鑽進被子裡,開始穿。
等朵兒穿好衣服,小臉紅撲撲,頭髮亂糟糟的從被窩裡鑽出來,看着依舊站在牀前冷眼睨她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目光犀利陰冷,老天爲什麼要讓這個男人長得這樣好看,爲什麼不讓他長成一個醜八怪,真是暴殮天物!
朵兒看着江釗,冷笑一聲,眼裡盡是譏諷,“你還真是好心,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沒幾巴掌把我打死?”
摸了摸臉,一觸到,好象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一巴掌還不夠,蹲下來還給了幾巴掌。
一直到她暈了過去!
江釗彎身把牛奶放在牀頭櫃上,見朵兒不喝,便自己喝了一口,又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你是應該感謝我。”
“你!”朵兒想爬起來,把牆上那個掛鐘取下來,然後朝他的頭上砸去!報仇!
江釗一側身,眼睛一眯看着朵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若不是我,也許雲朵兒這個人怕是已經人間蒸發了……你以爲莊亦辰下起手來,會比我輕?若不是我,你以爲你還有精力在這裡跟我生氣?”
朵兒愣愣,被人一點,一下就想通了。當時莊亦辰的眼神分明是想殺了她,可江釗不怕她聽去了什麼嗎?
“爲什麼幫我?”朵兒聲音很是微弱,細細如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