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強寵 做你女人100天
庭審在一個半小時後結束。
宋衍沒想到,小滿在法庭下面,是個活潑又自信的小姑娘,上了庭,卻轉眼就從了一隻活潑的兔子,變成了犀利的老虎。
連有多年經驗的律師,也被她問的節節敗退,而她依舊能從容不迫的闡明道理。
最後法庭宣判,林暮沉勝,證據不足,殺人罪名不能成立,林暮沉被當庭釋放。
宋嘯當即崩潰,她高聲表明不服氣,瞪着林暮沉跟程言語,滿眼憤怒沲。
宋衍拉過了宋嘯,轉頭看着眼神飄向遠處,一臉冷若冰霜的林暮沉。
小滿先走上前來,說,“小衍,抱歉,但是我作爲律師,我應該爲我的當事人說話,所以這次我盡力而爲,可能對你有所冒犯,只是這次你們提交的證據確實有很多的疑點被我抓到,所以,我很自信,我可以贏這場官司。”
宋衍看着林暮沉,發紅的眼眶裡,沒有半點淚痕,只是,那帶着恨意的目光,好似是扎人的針,直刺進心裡,萬箭穿心的感覺,便由此而來鄒。
宋衍冷笑,聲音低沉,卻字字堅硬,“我知道,有錢人有很多辦法可以逃脫法律的懲罰,只是希望,逃脫了法律的懲罰,也能逃脫心裡的懲罰,希望殺人的人,晚上不要做噩夢,能睡個好覺,不要覺得愧疚,更不要覺得自責,當然,可能一個生命從他的手裡消失的感覺,實在是太脆弱,根本激不起他僅剩的那點良心……”
說完,她再不看林暮沉一眼,只是拉着宋嘯出去,決絕的背影如此的堅硬,她留下一句話,“我會繼續上訴的。”
秦沐勳回頭看了一眼林暮沉,深意的目光中帶着一點疑惑,但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徑直了跟了出去。
黎米更大咧咧的對他啐了一口,瞪了幾個人一眼,邊唸叨着,“知人知面不知心呦。”
邊走了出去。
程言語看着,哼了聲,說,“真是……一羣無知鼠輩……”然後拍拍小滿的肩膀,“好樣的啊,大學沒白讀!”
小滿瞪着他,讓他將手拿開,整理了文件,她說,“是啊,官司贏了,但是我沒有雨一點高興的感覺……”
她看着林暮沉,他的目光依舊飄在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也是吧。”小滿說。
林暮沉看了兩個人一眼,說,“走吧。”
然後再不說什麼,率先走了出去。
回去後,宋嘯一路不滿,憤憤不平的說,“怎麼可以,就這麼讓壞人,逍遙法外。明明就是他們害死了我媽媽。”
黎米說,“這世道啊,好人死的早,壞人活千年,哎,沒法混了。”
秦沐勳看着幾個各有心思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先去吃東西吧。”
幾個人步入停車場,秦沐勳開車,先讓宋衍坐上了副駕駛座上,繞過了車頭,他打開車門的時候,正看見林暮沉,小滿,還有程言語也正進了停車場。
不大的停車場,頓時顯得十分的擁擠。
她隔着車窗,仰起頭,看着他,樣子依舊是那麼的強硬。
秦沐勳頓了頓,見兩個人對視間,火藥味十分濃重,忙先上了車,車子繞過了三個人,那麼遠遠的開了出去。
林暮沉始終站在那裡,單手插在褲袋裡,欣長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
第二天,宋衍便已經開始上班,黎米有勸過她,說“小衍,錢好賺,你身體要緊,休息幾天嗎。”
宋衍只是笑着拒絕了,依舊不聲不響的來上班。
一個上午都異常的忙碌,從早上開始開會,一直開到了下午,終於勉強吃了點東西,大家熬到了四點鐘,紛紛開始喊餓,整個工作室怨聲載道,直到秦沐勳來了,方被迫停止。
既然老總來了,會議便繼續來,大家也不敢再說什麼。
因爲選秀節目的開始,合歡在播出時間要,也要給這個投資巨大的選秀節目繞路,所以合歡的員工們,也有一部分要借調過去。
秦沐勳在說起了借調的事情後,側目看着宋衍,說,“你就坐鎮在這裡好了。”
宋衍聽了,認真的擡起頭來,說,“秦總不用因爲我,刻意的調整節目,我知道工作歸工作,私人的事情歸私人的事情,我不會公私不分的。”
看着她回答的一本正經,他便也一臉工作時的嚴謹態度,強硬的說,“在私人上,我作爲朋友可以同意你,但是在工作上,我必須保證所有人的利益,所以,抱歉,我也要公私分明!”
宋衍看着秦沐勳,穿着藍色襯衫的他,看起來如同海洋般的深沉,卻是蔚藍的一片,讓人看的心裡很舒服。
宋衍說,“好吧。”
快下班的時候,有人疑惑的說,“不是之前,林總宣佈,說宋衍是他的女人……怎麼現在,宋衍跟秦總這麼親密。”
另一個人忙回,“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聽說宋衍把林總給告了。”
“真是混亂啊。”
“他們那種人的混亂怎麼是我們能理解的,做好自己的工作行了。”
“別說了,別說了,過來了。”
宋衍正跟秦沐勳一起往外走。
秦沐勳說,“還是好好休息幾天,雖然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不會公私不分,但是不論是作爲朋友,還是作爲上司,我覺得你還是暫時不要跟他見面比較好。”
宋衍說,“我明白,是我想的不夠多。”
秦沐勳充滿深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之前,他忽然說,“小衍。”
“嗯?”
“他明天就要走了。”
宋衍站在那裡,停了停,許久,才喃喃道,“嗯。”
然後,她徑直向外走去,秦沐勳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宋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見桌面上混亂不堪,她的東西,被人胡亂的動過,轉過頭,卻見大家都若有若無的避開她的目光,整個辦公室有許多人,卻各自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只偷眼看她。
大概,這次她家裡鬧出來的事情,又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然後那些有心的人,又開始利用這些事情,來排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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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動聲色,只是靜悄悄的,將東西收拾了起來,然後轉身,去咖啡間泡咖啡。
撕開了包裝袋,她靜靜的將咖啡放進水杯裡。
背後有人進來,聽聲音是哪個同事,看見她,哼了一聲,跟別人說,“昨天看了個電視劇啊,真是太氣憤了。這年頭,也不知道男的都怎麼了,說一個女的,三心二意的,勾搭完這個勾搭那個,然後長的也不怎麼樣,就是會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就引的幾個男的團團轉。”
“哎呦,你說的這個我也看過,膩歪死人的韓劇,以後別看了。”
開水緩緩的倒進了水杯中,宋衍表情依舊。
那個人便給了另一個人一個眼色,上前猛然推了一把。
宋衍手上一歪,水便倒在了一邊,指尖一點刺痛,她微微皺眉,將手指放進口中吸了吸。
回過頭,看着兩個人似笑非笑看熱鬧的樣子,沒有說話,徑直向外走去。
兩個人壓抑,這都沒反應,真是……
然而剛走了兩步,宋衍猛然覺得胃裡一酸,靠在那裡,險些便要吐了出來。
兩個人一個詫異,其中一個忙說,“哎,宋組長這是怎麼了?”
宋衍捂着自己的脣,起身,回過頭,“沒事。”
然後仍舊緩緩的,如常的離開了這裡。
兩個人互相對視,卻沒看到,身後秦末正遠遠看着。
哼了一聲,被林暮沉保護在臂彎裡的宋衍,也有今天啊。
看來林暮沉做的也還不夠嗎。
對腳本的時候,宋衍就看見了秦末的名字,倒是進來她有新劇出來,正是宣傳期,會來合歡錄製也是合理的。
出去的時候,卻正巧看見秦末在她的經紀人陪伴下,也一起往外走着。
秦末看着宋衍,“小衍。”
宋衍回頭,見她一身光鮮亮麗,曳地的長裙,勾勒着她刻意保持的十分完美的身材,臉上隨時都是精緻的妝容,以應對記者突然的偷-拍。
雖然秦末近來低調了許多,名氣卻是見長的。
這個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一路順風的人,總是在坦然的走着,腳下坎坷的人,怎麼努力也到不了彼岸,窮的人在一直貧窮,富的人越來越富,沒人能說的透。
看見宋衍,秦末走了過來,“下班嗎?”
宋衍亦大方的迴應,“嗯,明天的拍攝,希望能順利!”
秦末說,“放心,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宋衍說完,便低頭示意,轉身準備離開。
雖然談不上什麼仇恨,但是畢竟也不是什麼親密的朋友,她並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她忽然聽見秦末在背後說,“你家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宋衍腳步停了停。
她說,“對你母親的遭遇,我感到很遺憾,怎麼樣,我早就說過,那個林暮沉,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混蛋,是個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惡人,上一次提醒你之後,以爲你會有警覺,沒想到……哎。”
秦末微微向前走了走,說,“但是我現在可以說跟你是同病相憐的,怎麼樣,宋衍,想不想報復林暮沉?”
宋衍正站在旋轉門的一邊,餘暉照在她靜默的臉上,她長長的睫毛,微微的動了動,樣子竟然是十分的美麗的。
這讓秦末看的心裡憤恨。
尤其是,看着她那不卑不亢的表情,不爲動容的眼神,若是常人或許只是不以爲然,但是對秦末,那就是對她的嘲諷。
好像宋衍就是在說,不論秦末你怎麼的努力,怎麼的高貴,你還是逃脫不了,是我家司機的女兒。
這是秦末一輩子無法逃脫的陰霾,每次想起來,都會讓她不甘心的源頭。
原本已經有所改觀,然而因爲林暮沉那一年,對她的凌辱……
她好像再次被打入谷底一樣,縱然表面上,她還是大衆眼中,高傲的,優雅的公主,但是她的私密,被林暮沉捏在手裡,她忘不了,林暮沉如同一個王者一樣,對她百般的戲弄,居高臨下的說,秦末,別再碰觸我的底線……
底線是嗎?
他還有底線嗎?
他已經碰觸到了她的底線,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宋衍淡淡一笑,就是這樣,若有若無的一個笑容,竟然都清冷的高傲,帶着滿目的不屑。
“抱歉,我不想報復他。”她說。
秦末的臉僵硬在那裡,略顯尷尬。
她說,“既然你也說了,他就是個混蛋,如果我一直先着不擇手段的去報復他,那麼我跟他又有什麼區別?不,我不會報復他。”
她委婉的轉身,說,“但是我會繼續控告他!”
看着宋衍徐徐走了出去,秦末緊緊的咬着牙。
你是說我也是個混蛋是嗎?
但是你不知道嗎,這個時代,就是隻有混蛋,才能存活的時代……
第二天是拍攝日。
黎米特意抽出時間來錄影,化妝的時候一片混亂。
宋衍在後面催促着,黎米化了一半出來,看見宋衍,氣憤的說,“我就看不慣那個秦末,一進來那是什麼表情,我靠,跟誰欠了她多少錢似的。”
宋衍擡頭看她的臉,“你別這樣出來嚇人了,被記者拍到明天寫你是自暴自棄。”
黎米說,“不是,你看看她,畫個妝那麼多事,一直在一邊說說說,煩的我菊花緊。”
宋衍瞪她,“口沒遮攔。”
秦沐勳這時正進來,看見宋衍,說,“小衍,來,給你過兩天的資料。”
宋衍白了黎米一眼,忙走過去。
跟秦沐勳討論了幾句,秦沐勳的電話打了過來,秦木勳接着電話,聲音利落而嫺熟。
“嗯,我知道,你直接跟林氏聯繫就好了,這方面是他們負責。”
“跟他們的張總聯繫,不,今天他們林總要走了,是嗎?那你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他們林總下午三點的飛機。”
宋衍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聽見林總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筆尖正不能再寫,劃了幾下,卻還是沒用,她轉頭,抽出另一支筆,低頭,繼續寫着。
秦沐勳放下電話時,正看見她頭低的很低,字寫的很重,似乎字字深刻,然而卻反覆着工作上的細節,那樣子,讓他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