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
“沒什麼反應,一路都很平靜。”
很平靜…媲…
他看向窗外,繁華落幕後的街道,寂寥的讓人無所適從丫。
而房中的女人,已經在試衣服,他挑眉,說,“算了,隨她去吧。這邊處理好了再說。”
“是,先生。”
裡面,容雅已經出來,她穿着漂亮的蓬蓬裙,樣子很是可愛迷人。
她看着他,說,“漂亮嗎?”
他點頭,“嗯,像公主一樣。”
容雅感動的看着他,公主嗎?她又成爲公主了是嗎?
他笑着,拉她來到他身邊,容雅說,“暮沉,我真的很開心!”
他說,“你開心,我也會很開心。”
之後,他帶着她來到了漂亮的聖德餐廳,原型的古老餐廳,看起來古樸而迷人。
有一些人在用餐,卻不多,國外崇尚用餐時聲音要禮貌而寂靜,所以餐廳裡說話的聲音是細碎的,只有緩慢而優雅的音樂,讓餐廳的氣氛絕。
他與她坐下用餐,一切都如從前一樣。
之後,他拿出藍色的絲絨盒子,送到她面前。
她驚喜的看着他,“這,這是什麼?”
他打開了盒子,是戒指。
她驚喜極了,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送給我的嗎?”
他只的笑,仍舊遞到她面前。
她拿過那鑽石的戒指,戒指在燈光下,泛着熠熠的光,折射出五光十色來,十分的漂亮。
她含淚戴在手上,來回的看着,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
“接下來去哪裡呢?”她看着他。
他說,“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只安心隨着他,也不多問,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她在夜霧中發現,面前隱隱出現了尖頂的建築,看起來十分的漂亮。
走近了,她發現,猜想果然沒錯,那是一個教堂。
她看着他,“暮沉,到教堂幹什麼?”
他笑的神秘,“你猜呢?”
容雅想,漂亮的禮服,戒指,教堂……
是要結婚嗎?
她心裡迷亂極了,他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只是拉着她的手,下了車。
只要被他牽着,她已經覺得一切都好,什麼都不用管,只需拉着他那溫暖的,寬厚的手掌就可以。
跟着他一直進了教堂中,裡面肅穆而莊嚴,在夜色下,泛着迷離的光,幾排的座椅前面,十字架上的男子,在五彩的玻璃下,呈現出一種讓人畏懼的顏色,讓人不由望而生畏。
容雅看着他,“暮沉。”
他牽着她,忽然放開了她的手,望着那聖壇上的人,眼神越發深邃。
“你信神嗎?容雅。”他喃喃道。
容雅愣了愣,隨即,抿着嘴,道,“不信,從很久以前,神就已經拋棄我了……”
他看着她,“不,容雅,神從沒拋棄你,是你拋棄了他。”
她一愣,看着林暮沉,“不,我罵過他,怨過他,在出了事後,我砸爛了他的頭像。”
他說,“不,那樣,他也不會生氣,容雅,如果那樣,他就生氣了,那麼,這麼小肚雞腸的人,怎麼可能稱作是神呢?他被叫做神,就說明,他就容納一切的度量,能寬容人們所有的錯誤。”
她嘴角動了動,卻沒說話。
他看着容雅,“容雅,周威是你殺死的。”
她心裡一震,看着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如同隔着迷霧一樣,讓她看不清楚。
他說,“陳桂香是你殺死的。”
她心裡有些發緊。
“你還幾次想在監獄裡害死宋衍。”他突然,用一種灼灼的目光,望着她,如同利劍一樣,那麼深深的,插進了她的心裡。
他怎麼會知道……她以爲,就算他知道了她不是一個好人,她在那時,跟阿辰合作,想要害宋衍,她已經認錯了,她以爲他終究不知道,他會憐惜她過去受過的傷痛,會憐憫她曾經受過的傷。
但是他怎麼好像忽然,什麼都知道了……
他看着她,“你親手送了宋衍進監獄,卻還做出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樣子,激起我對宋衍的憤怒。”
“其實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想要受傷博取同情,但是沒想到傷重,你就順水推舟,陷害給了宋衍。”
他表情突然狠戾,略微靠近,卻讓她感到渾身發寒。
她不由向後退去,他卻更加靠近,一步一步,將她逼到了座椅邊。
他說,“之後我發現端倪,你就百般阻撓我調查,因爲我懷疑到你,你就故意做出,爲了幫助我受傷的樣子,卻暗中將唯一的證人炸死,沒想到人沒有死,你趁着你在同一家醫院,離的很近,就趁着人不注意,害死了重傷的證人,對嗎?”
她手撐着背後的座椅,“你,你怎麼……”
他說,“是怎麼害死的?好像對陳桂香一樣,扮作護士,進了房間嗎?”
她嘴角動着,卻說不出話來,“我……”
他說,“我當時佈下局,引你上當,你很聰明,提前發現了一切,於是你透露給了張琳,引的她去偷東西。”
他說,“還有什麼?哦,當年的張雅蘭,也是你對嗎?她說什麼也不敢說出來幕後指使她整宋衍的是誰,我想過原因,死也不說出來,一定是因爲,說出來,一定會比不說出來,死的更慘,她知道是你,而她以爲你是我真正喜歡的女人,所以她怕說出來我纔會對她更下毒手是嗎?”
“你……你……”
他說,“容雅,你害了多少人,你算過嗎?”
容雅癱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着,“你……怎麼會知道……”
他說,“阿辰已經離開監獄,跑路去國外了。”
她猛然擡起頭來,是阿辰嗎?
她想過,知道這件事的,唯有他了,所以想讓他去死,結果竟然沒死。終於如她所想,成爲她的大患。
她呢喃,“早該……殺了他纔對……”
他看着她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悔恨,更冷笑起來,“殺了他?原本我是沒想過要去見阿辰,他進去了就進去了,後來,因爲秦淮,我想讓他幫忙,纔去見他,你說,是誰讓秦淮出現,是誰引了秦淮去找宋衍?我在那間房子裡,發現後面窗子壞了一間,你在那裡住了一個月,一定早就發現了吧,然後在我封閉了整個房間後,所以你從那裡進去,找到了宋衍,引秦淮過去,所以,歸根究底,是你,讓我去見了阿辰,是你自作孽。”
她噎在那裡,原來,是這樣嗎……
他冷笑,看向了神像,“所以,你看,冥冥中,好像就是這麼安排的一樣,你以爲,神不存在,其實,神一直都在,所以,最後,你的壞心,害了你自己!”
她垂下頭去,忽然覺得絕望,猛然,她垂淚跪在他面前,噗通一聲。
擡起頭來,她看着他,“暮沉,我錯了,我真的,做錯了,但是,我已經受到懲罰了不是嗎?你看啊,我害人,但是我害了自己,你看啊,我身上的傷疤,一輩子也好不了了,我已經半死不活,我真的……”她的手攀上了他的手臂,乞求着他。
他卻猛然甩開了她的手,“你做錯了,所以你受到懲罰,是應該的,但是宋衍做錯了什麼,她要受那樣的苦,因爲你,在監獄裡待了整整五年,幾經生死,受了那麼多的苦。”
她哭着,低下頭去,看着手上的戒指,一天猶如夢幻一般,讓她覺得好像是天堂一樣,但是瞬間,他就無情的,將她打入地獄。
她看着他,“既然,一早就已經知道了,爲什麼,爲什麼要給我希望,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林暮沉,你送我花,你帶我去買漂亮的衣服,送我戒指,我以爲一切終於過去了,我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我已經做好準備,設想好了一切,爲什麼,你又要無情的讓一切都變成我的夢,既然你要摧毀我,就不要留給我這些夢!”
她想起,那一次他也是這樣,帶她做最美的公主,卻在晚上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他布了個圈套給她,她就那麼傻傻的,跳了進去。
她淚流滿面,坐在地上,漂亮的蓬蓬裙,好像花朵一樣,散在身邊。
她對他嘶聲喊着,“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既然一開始就是絕望的,爲什麼,又要給我希望……”
他漠然的看着她,“一開始,你也給了我這樣的希望,我對你百般的容忍,都是因爲,我心裡對你愧疚,以爲你的一切,還不是因爲我開始,但是現在你卻用事實告訴我,原來我所謂的愧疚,是對另一個人的殘忍,容雅,你讓我這樣大起大幅,我沒有別的可以回報……”
她一把拉過了他的手臂,“我真的錯了,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們重新開始,暮沉,我們已經認識了這麼久,有過那麼多回憶,那麼多的……”
他低頭看着她,“容雅,重新開始,已經不可能了,原本我也覺得,那些回憶,至少還是很美麗的,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知己,但是現在想來,那些回憶,全是欺騙,是你毀了那些回憶,容雅!”
她擡起頭,精緻的妝容化爲烏有,她哭着看着他,“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寧願你殺了我,昨天你找到我時,就該殺了我……”
他看着前方,“不,容雅,我已經不想再有任何人死了。”
他嘆了聲,雙手插進了口袋裡,向外走。
她忙撲過去,“你去哪裡……”
他回頭,推開了她,“容雅,我要走了,而你會留下。”
她愣愣的看着他,“留下?”
他說,“我說了,神擁有寬厚的胸懷,可以原諒你的一切,但是很抱歉,我不是神,所以,你留在這裡,向神乞求原諒去吧!”
她忙搖頭,“不,不我不要留在這裡,我不相信勞什子神,我寧願死也不要留下……”看着那神像,就讓她想起了幼年時一直想要逃離的修道院,那裡是她的噩夢,是她此生最大的煎熬,她已經離開了那裡,她不要再面對什麼神像,她不要!
然而林暮沉只是冷哼,看着地上的容雅,“容雅,我昨天忽然想,如果可以,我寧願,當年,沒有接你出來,如果是那樣,或許我就不會造就了你這個惡魔。”
他低頭,撫摸她的臉頰,“你不是想回到過去重新開始?那麼,就回到修道院,重新開始吧,但是,很抱歉的說,真的回到過去,我會選擇,留下你,不去接你出來!”
說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決絕的轉身,向外走去。
“暮沉,暮沉,你不要走……”
她悽然的聲音在後面嘶喊,他走出了寬厚的大門,對人說,“關門吧,看着她,我不想看到她死。”
“是,林先生。”
門轟隆的關上,她的聲音在裡面依依呀呀,如同鬼魅的呢喃一般。
他卻再也沒有回頭。
外面,霧靄沉沉的天際,讓人覺得陰沉。
天仍是黑的,黎明尚遠,但是,總歸還是會來的。
宋衍的腳踝總算好了的時候,是在一個月後。
走路還有些難受,但是醫生說,心裡作用爲先,其實已經好了,但是總是會小心翼翼。
這些日子,秦沐勳與她一同養傷,他腦部受了腦震盪,但是卻比骨折好的快,所以很快,他就又開始活蹦亂跳一樣了。
沒事他會來宋衍的病房串門,他會訴說醫院的飯有多難吃,他會跟宋衍避開醫生,自己煮火鍋吃。
那次電磁爐突然造成短路,把房間的保險絲給弄斷了,還遭到了醫生無奈的訓斥。
黎米來了之後笑話兩個人真跟小孩子一樣,在秦沐勳離開後,卻又對宋衍說,“他這是在討你歡心呢,小衍啊,遇到這麼個好男人,就嫁了吧。”
宋衍說,“我看你是吃了他的好處,不然怎麼一直勸我嫁人。”
黎米說,“哎,你當我什麼人了,我可是大公無私的爲你着想,你看你。”
之後安安來了,照例給宋衍送上一記香吻,然後說,“哎呦,今天礙眼的人不在。”
安安一直還是不喜歡秦沐勳,說話也是毫不避諱。
宋衍瞪了他一眼,說,“安安,要懂禮貌!”
安安撇撇嘴,乾脆不說話了。
那一天,安安被人送回來,是黎米去接了安安。
黎米問安安,“那個混蛋男人帶你去了哪裡?”
安安說,“那是我爸爸。”
“哎,你怎麼就叫爸爸,不叫惡魔叔叔了?”
他說,“原來啊,我是覺得惡魔叔叔是敵人,是惡魔叔叔,但是現在最大的敵人是另外的人了,所以秉承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我決定放棄抵抗政策,實行遠交近敵的政策,還是好好的跟他相處,以剔除我們共同的敵人。”
黎米說,“小傢伙……那我可是你敵人的同夥了……爲了幫助我的朋友,我是不是應該對你……”
“啊,黎米阿姨殺人啦……”
安安叫着跑開,後來誰再問他到底去林暮沉那裡做了什麼,他偏不說了。
黎米自然沒告訴宋衍,安安被接走的事,只盼她好好休養,早日出院。
安安這邊剛說完,秦沐勳卻來了。
他還穿着病號服,安安總說他,明明好了還來醫院蹲着,就是想近水樓臺。
他涎皮賴臉,一點也不畏懼安安,蹭到宋衍面前,說,“怎麼,我就是要跟你媽媽穿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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