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不知自己是怎麼躺在他身下的,也不知她這具完全被他一手開發的身體,究竟敏感到了什麼程度,或者說是他人的手段太過高明,根本就沒有留給她拒絕的餘地,她腦子昏昏沉沉着,意識也早已脫離,體內騰昇起的**被他撩撥的無法自拔,難耐的勾摟住了他的脖頸,她眼眸微閉,睫毛如蝶翼般抖動着,聽着他粗重的喘息,自她鵝頸處不均勻的一聲聲響起,胸前一隻溫熱的大手,揉捏擠按着她的柔軟,將她的針織毛線衣推高,直到一股涼意,猛然侵襲入體,襲上大腦,她才陡然一個激靈,徹底的清醒過來?
“不要?”
邵天遲的脣,已含住她的,突聽到她拒絕,他俊眉微擰了擰,禁慾太久,燎原爆.發的情潮,令他顧不得理她,非但沒停手,反而騰出一隻手,去脫她的褲子,只是她不是在害羞,而是真的不許他碰她,見他執意,她立刻用力的推搡他,嘴裡急叫着,“不能碰我,天遲你別這樣,我現在身體不允許,求你別這樣,好不好?”
“嗯,兩人在一起寫劇本會互相有幹.擾,影響創作。”洛杉照實答他,一時可沒想到別處,等她接下來知道了他的意圖,悔的腸子都幾乎快青了?
洛杉無言的偏過臉去,他的反應,她備感安慰,可是真能回答他,是逼的嗎?
邵天遲半跪在牀邊看着她,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此時確實是欲.火焚身,想要她想的發瘋,但她生病着,所以,洗澡是唯一的解決途徑了?
她不動聲色的吸着氣,藏在被子裡的雙手緊揪住了牀單,他的氣息逼近,她敏感的身體也難受異常,彷彿閉上眼,就能想起之前他們數次歡愛的場景,他的強悍,每每會令她招架不住……
“好,我先洗個澡,呆會兒再問你事兒。”怨婦表情的嘆了聲,邵天遲起身往浴室走去,似是漫不經心的隨口問道:“這房間只住你一個人吧?”
夾雜着十二分嫉妒的心情,邵天遲有些口不擇言,“當然不愉快,你那破孩子,遺傳了季明禹,就不是個好孩子?居然敢戲弄我,還敢警告我不許娶你,你說說,她自己都說媽咪喜歡叔叔,卻還要硬把你跟季明禹湊在一起,說她不要繼父。”
洛杉用肩膀撞他,滿臉黑線,“邵天遲你少自作多情?”
“小杉,給我遞下浴袍。”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邵天遲的呼喊,打斷了洛杉神遊的思緒。
“什麼?”
“喂,沒浴袍。”敲了敲浴室門,洛杉故作冷淡的說道。
這結果,自然不是她想要的,已經揹負了一條人命惡夢的她,絕不想再揹負一條,所以,她不能感情用事,要保持冷靜,他們必須要分手,必須的?
聞言,洛杉無語凝噎,幾乎想脫口說,那破孩子是遺傳你的基因,好不?可是話到喉嚨口,又艱澀的嚥了回去,邵母沒鬆口之前,她怎敢拿孩子冒險?未來的希望,是極其渺茫的,倘若他們最終還是走不到一起,他可以放棄她,但會放棄孩子麼?他現在不喜歡桐桐,是因爲他以爲桐桐是季明禹的,一旦知道是他的種,肯定會高興壞的,所以,結果可想而知,她連女兒都會保不住……
洛杉忍不住哭了起來,“天遲,你不要問了好不好?孩子已經沒有了……”
“我……我沒怎樣。”洛杉囁嚅着脣,垂落着雙眸不敢迎視他,可她低下去的目光,竟落到了他胯間那雄偉的帳篷上,腦中幾乎立刻就能想到他褪去褲子後的那令人的畫面……
洛杉渾身都顫抖起來,肩膀上的疼,比不上欺騙他的疼,比不上傷他的疼,可她能有什麼辦法?
“我只問你,是不是我媽.逼你的,如果是她,我們母子的情份,也就到頭了?任何一個敢傷害我孩子的人,我都不會饒恕?”邵天遲粗重的喘息,一下一下撲在她臉上,雙目猙獰可怖,話語更是森寒,令人心驚膽顫。
洛杉怔了幾秒鐘,掀開被子下牀,可是她馬上就犯愁了,這是單人房間,酒店準備的浴袍,當然是單人的,沒有多餘的浴袍了啊?
“傻丫頭。”邵天遲憐惜的親吻上她的額頭,兩人無聲相擁了好久,他突然記起什麼,柔聲問道:“小杉,你生什麼病了?”
“小杉,你在生氣?”看她情緒低落的樣子,邵天遲只以爲是他剛纔說的放傷到了她,便糾結着眉宇,“對不起,我只是太激動了,我不瞞你,雖然我不計較你有個私生女,但總歸免不了心裡難受,我多想你只給我一個人生孩子啊。”
聞言,洛杉感動的無以復加,堅持了一個月的狠心,在他強有力的攻勢下,轟然坍塌,“天遲,我也愛你啊,那麼,我們都先退一步,你說你十年不結婚,我也會等你,不止是十年,是我的下半輩子,都會等你。”
“什麼,你見過桐桐了?在哪兒見的?”洛杉吃驚的揚眸,浴室小窗有細風透進來,微有冷意,她不禁秀眉擰起,打開衣帽間,取出她穿過的浴袍遞給他,“這是我的,先披上。”
思忖到此,洛杉暗暗捏了捏拳頭,起身到電腦桌上放着的小說下面抽出一份報告,走過來遞給他,“我的確懷孕了,可是……又拿掉了全文閱讀。”
洛杉被噎住,等遲鈍的大腦反應過來,他肯定是在耍着她玩兒,腹黑的想跟她複合而使出的藉口,所以,她一張嘴就要反駁他,卻赫然發現,他早進去洗澡了,浴室裡的水聲正“嘩嘩”的響……
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洛杉腦子完全混亂了,這個男人下決心要挽回她吧,可他媽下決心要滅了她啊?她雖然嘴上跟邵母挑釁,說要告訴他,可她真能做得出來嗎?之前邵母逼她離開,他顯然是知道了,她不清楚他們母子有沒有因爲她而起戰爭,但現在情況更嚴重了,她懷孕了,不能像一般豪門裡母憑子貴的嫁進去,反而是親奶奶要殺親孫子,以他對這個孩子的期盼,一旦知道邵母的惡行,她可以篤定,邵母不是會跑來殺了她,就是會自殺,讓她兒子內疚一輩子,也讓她內疚的想陪葬,然後他們倆人徹徹底底的分道揚鑣,相愛不能,最後落得個互相仇恨的結果……
“我連自己的女人都拿不下,我還有臉麼?”邵天遲沉凝着她,語氣森然,不容置喙,“別跟我說你和季明禹上牀了,叫我走開的話,喬洛杉我告訴你,蓮花小區的房子我不同意過戶,房主還是你,那房子是我們的家,你必須跟我回去,我媽那裡,有我對付,你別管她的態度,乖乖跟着我就好,那些仇怨的事情,都由我來解決,聽到了嗎?”
“小杉,你的意思是,讓我在我媽和你之間,捨棄你嗎?”邵天遲微怒,盯着她一字一句咬牙道:“你還不解我嗎?凡是我決定了的事,誰都改變不了?我要你,不論我媽怎麼阻攔我都不會改變主意?這個世界上不能兩全的事,我沒辦法就是想辦法也要實現?小杉,我愛你,沒有你的邵天遲,就真的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了?”
“喬洛杉,你說,你是不是想嫁給季明禹,所以纔拿掉我的骨肉?他的存在,妨礙到你們了,是不是?”邵天遲眸中亦有熱淚流淌,神情悲慼。
“對了,還有你那個刁鑽的女兒,季明禹要,就暫時留給季明禹,你要是想女兒了,隨時可以回臺北看女兒,我這麼說,不是不讓你帶着女兒,而是那小屁孩兒太不讓人喜歡了,竟然不准我跟你交往,氣的我真想揍她?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的,關鍵是我媽那裡還沒說通,暫時不適合節外生枝,你懂我的意思麼?”提到季思桐,邵天遲只覺鬱悶,他想,他還真不適合給人當繼父,他可不會什麼哄孩子的招數。
邵天遲問的格外小心,“我們同居整整一月,應該是有可能懷孕的吧?”
“喬洛杉,你說話啊?”邵天遲音量拔高,過度的憤怒和錐心之痛,令他無法控制的幾乎扭曲了俊臉?
洛杉被嚇到,胡亂的開口,“天遲,是……是我,和你媽媽無關,是我自己拿掉的,我以爲我們這輩子無望了,我就,就拿掉了他,不想他沒有父親……”
“天遲,你別說了,我理解你的心情。”洛杉深吸一氣,側過眸來看着他,既然下定了決心,她就不能再猶豫不決,“你說的對,我是愛你的,那天說分手,說的那些恨你的事,都沒有,目的只是讓你相信,分手後不再糾纏我,可是天遲,我們已經結束了,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以前是我天真,以爲只要兩人相愛就可以相守到老,但是,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那是兩個家庭的結合,當你我的父母全部反對我們,而且完全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的時候,我們還怎麼堅持下去?天遲,自古中國,以孝爲先,伯母是你唯一的長輩了,她是生你養你的人,你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媽媽呀?這個問題,就像是我和你媽媽同時掉進水裡,你會先救誰一樣,舍了我,世人不會怎麼罵你,可是舍了你媽媽,遑論世人的眼光,就是你自己都不會原諒你自己的?”
所以,她要忍耐,要想騙過邵母,就要先騙過邵天遲,等到肚子大了,瞞不住時再告訴他,這樣隔了幾個月,興許邵母已經被他搞定了,那就皆大歡喜了,不是麼?u6y9。
“你直接穿戴好你的衣服離開這裡,不要再糾纏我。”洛杉狠着心,冰冷無情的下着逐客令。
邵天遲瘋狂的怒吼,猛然推開她,衝進浴室,快速換回他的衣服,出來時,將門甩的巨響,洛杉驚懼的望着他,悲痛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喃喃着,“天遲,對不起,我錯了,你別走,別走……”
洛杉想哭,“我不敢相信,結婚對我來說,只能是做夢纔會實現的……”
“小杉……”邵天遲喉頭微哽,抱住她的頭,貼上她的臉龐,“你說的,我承認都是客觀存在的問題,我不放開你,是因爲你要捨棄我,既然你願意等我,那就好,我可以放下心了。小杉,總有一天,我們會結婚的,你相信麼?”
洛杉無力的搖頭,“沒有,對不起天遲,對不起……”
真是該死?
“呃,沒有生病,我挺好的。”洛杉楞了一下,本能的搖頭。
“你去洗澡,那邊有浴室?”洛杉不由分說的打斷,依舊尷尬的不敢看他一眼,原本蒼白的臉色,早已是緋紅萬千。
“小杉?”邵天遲豁然站起,大掌扳住她的雙肩,由於情緒的波動,力道大的手背上青筋都冒了起來,他寒目盯着她,“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告訴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就擅自作主殺掉了我的孩子嗎?你說,誰讓你這麼做的?是誰,是不是我媽.逼你的,是不是?”
“你騙我?”邵天遲大吼一聲。
“身體”兩個字,刺到了邵天遲的神經,他倏然記起,她同事剛說了她在生病,他也瞧到了她的憔悴病態,他怎麼一時就給激動的忘記了呢?
邵天遲嘴角微揚,“就知道你不會捨得讓我着涼的。”
“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你心裡最清楚,小杉,別妄想再胡編什麼來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只會相信我內心最真實的感覺?”邵天遲躲開,卻將她攬抱的更深,菲薄的脣,掃過她敏感的耳珠,沐浴的香味兒,和他獨有的男姓氣息,衝擊的她心神全亂了?
“哦,這樣啊,那……那麼你和桐桐相處的不愉快?”洛杉恍然大悟,可立馬又揪心起來。
邵天遲鬱悶了,“那我穿什麼?行禮在臺北,沒帶過來。”
邵天遲瞠目大驚,失措的接過報告打開,“人流手術”四個字,像是一柄利劍霎時就刺穿了他的心,他俊顏失色,薄脣抖顫着,“爲什麼,爲什麼要拿掉孩子?小杉,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懷孕六週了,你怎麼忍心殺了我的骨肉?”
“你在乎幾個房錢嗎?我這單人房,牀小,住不下?”洛杉一聽,不穩定的情緒,立刻焦燥起來,衝他用力吼道。
“天遲你……”洛杉大吃一驚,看着他炯炯瞳眸中,那格外期許的眼神,她腦子有些懵,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而陷入了沉默當中。
洛杉不自覺的垂下頭,反覆思考這件大事能不能跟他說,倘若說了,他還能允許她高強度的寫劇本麼?他還能允許她一個人呆在花蓮麼?就算這些都允許,他回到t市,肯定一直牽心着她,會時不時的來臺灣看她,打電話就更不用說了,肯定很頻繁,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以邵母對他們關係的關注度,遲早會發現他的蛛絲馬跡吧,如果讓邵母發現,她簡直不敢想像,那個瘋狂的女人會怎麼想盡辦法弄掉她的孩子?
邵天遲猶疑着問出,“那你……是不是懷孕了?”
“對不起有什麼用?喬洛杉,你還我孩子,你剝奪了我做父親的權利,你好狠的心?”
“邵氏財力危機,我作爲總裁,得帶頭杜絕鋪張浪費?”邵天遲推開浴室的門,扭過頭來順帶回她一句。
邵天遲暗罵自己一聲,忙理智的翻身下來,給她把衣服重新穿好,再將被子給她蓋上,因情潮泛紅的俊臉上,浮起深深的抱歉,他凝視着她,低聲道:“小杉,對不起,我有些情不自禁了,你身體怎樣,哪裡不舒服?”
他滿意的點頭,“那正好,我就跟你住這兒了,用不着再開間房,浪費房錢了。”
“小杉……”
“貧嘴?”洛杉羞惱的輕叱,作勢就要搶回浴袍,他卻動作極快的穿上,繫好帶子後,健臂將她一攬,往外邊走去,那神氣的眉眼,很是欠揍,“怎麼,難道你敢發毒誓,說你心裡一點兒都不愛我麼?”
只要能騙得過邵母,只要能讓她在臺灣安穩的等到孩子出生,這個小寶寶就保住了啊,一個已經生下的孩子,邵母還能怎樣?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邵天遲依然抱着她,這纔回答她剛剛的問題,“小杉,我是專門到臺北找你的,先去了你租住的小區,敲開門,結果竟然是季舒顏帶着桐桐住在你家,後來詢問了郭總,才知道你在花蓮,於是,我就一刻不停的趕來了。”
話音剛落,浴室的門豁然從裡面打開,邵天遲滴着水珠的光裸身軀,以性感完美的姿態,衝擊着洛杉的視覺感官,她頓時臉紅的跟煮熟的大蝦,大腦嗡嗡作響,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麼,怎麼出來了,不要臉……”還是去杉。
洛杉楞神的看着他,他眼中的堅定和不可動搖的決心,令她怦然心動,真的可以嗎?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洛杉只剩下了搖頭,“不是,不是……”
邵天遲沒有再停留,轉身拉開門,大步離去……
ps:五千大更?還有一更,稍晚點?大家淡定,一定要淡定,天遲這孩子現在完全瘋了,一時太激動了,敬等下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