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多,白天的喧囂漸漸隱去,街上的車流人羣少了很多,周遭備顯安寧。
紅色跑車緩慢的行駛在空曠的主幹道上,清爽的夜風,從車窗灌進來,散去了盛夏的燥熱,帶來舒適的涼意,藍欣小心翼翼的開着車,精神高度集中,再不敢胡思亂想,生怕出點差錯。
回到家中,父母依然沒睡,還在等她,姜麗看到兩手空空的藍欣,奇怪的詢問,“欣欣,你買什麼東西了?”
“我……”不太擅長說謊的藍欣,支吾了半天竟編不出理由來,窘迫萬分。
“欣欣,你究竟去幹什麼了?你大晚上一個人跑出去,爸媽很擔心你的,知道麼?”藍耀清皺眉,語氣略帶嚴厲。
夜的多街來。“對不起,我……我去了醫院。”藍欣猶豫了稍許,在父母疑惑的目光中,深吸了口氣,重重的吐出幾個字,“我懷孕了。”
聞言,藍耀清豁然起身,驚的瞠目結舌,“你說什麼?你……你懷孕了?是聶非寒的孩子?”
“欣欣,你別嚇媽媽啊!”姜麗臉色白了好幾分,雙手抓住了沙發扶手,不可置信的蠕動着脣,“這是玩笑,對不對?”
“是真的,我剛剛去醫院檢查的,化驗單就在我包裡。”藍欣苦笑,她打開手包,將單子放在母親面前,隱忍着眼角的溼潤水光,輕聲道:“還是媽媽提醒我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懷孕了呢。”
怎麼瞞,都是瞞不住的,孩子若留,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父母不是瞎子,孩子若不留,她一個人萬不可能到醫院墮胎,必須有媽媽陪同,況且,她已經決定了一件事,所以,必須稟明瞭父母。
“天哪,這該怎麼着?那聶非寒大後天就要訂婚了,可欣欣現在才查出懷孕,就是去找聶非寒也遲了啊!”藍耀清跌坐回沙發,表情竟現出幾分無措。
藍欣卻緩緩說道:“爸爸,我就是打算去找他的,我知道他住的地方在哪裡,我想親口問問他,這個孩子他預備怎麼辦,對我,他又預備如何,假如……假如他說他要娶別人,叫我拿掉孩子,那麼我二話不說,絕對成全他,以後我再不會想他,與他毫無瓜葛,徹底死心!”
“不行,欣欣你現在懷孕不到三個月,怎麼敢乘飛機?三個月前孩子最容易流產的,如果你在飛機上出點什麼事,那不是要急死媽媽麼?”姜麗脫口反對,孩子怎樣她管不了,但是她不能讓女兒有事,這是她唯一的女兒了!
藍耀清臉上盡是凝重之色,“我也反對,拋開你媽媽說的這點,欣欣,你想過沒有,聶非寒既然已經宣佈訂婚,天下皆知,甚至以聶冉兩家在中央的地位,有多少中央大官也都知曉了,怎麼可能因爲你懷了他的孩子,就退掉冉家小姐,轉而娶你呢?如果他有能力反抗,那麼他就不會答應訂婚,現在事已成定局,聶家又怎麼可能允許他反悔呢?如果你去找他,我估計你根本連他的面也見不到,興許聶家對你直接就採取行動,暗裡強行拿掉你肚子裡的孩子了!”
“啊?那怎麼辦啊?聶非寒的父親,真的會這麼殘忍麼?他不是大官麼,大官敢做這種事麼?”藍欣聽得心驚,臉色也慘白了幾許,先前堅不可摧的信念,被父親的話嚇得開始動搖起來,她潛意識裡,根本不想失去她的孩子,無論聶非寒怎麼選擇,她都想生下這個孩子的,反正她抱定了不婚的打算,那麼這輩子有個親生的孩子陪着她,她也就滿足了!
藍耀清深深一嘆,“欣欣,有些水太深,是你根本想像不到的,聶家的顏面,冉家的顏面,都會逼得他們棄卒保帥,而你,就是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卒!”
“那我……”藍欣雙手抱住了頭,有淚水從眼眶中溢出,順着指縫留下,“不能去北京找他了……”
“欣欣,拿掉孩子,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聶家我們高攀不起,媽媽也不想讓你去高攀,那種人家,你就是嫁過去,也會受委屈的。”姜麗扶抱住藍欣的肩,帶了幾分哭腔的說道。
藍耀清也點頭,“是啊,其實爸媽還是想讓你儘量嫁在b城的,咱們藍家的根在b城,現在你堂哥遠在俄羅斯不回來,你妹妹沒了,喬洛杉和穆凡也不在b城,你爺爺身邊就只能看到你一個孫女,他捨不得你的。所以欣欣,不如等等看,要是聶非寒真的訂婚結婚了,那你就直接拿掉孩子。聽你媽媽說,你在美術廊教學的老闆經常來接送你,看着人很儒雅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