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不開心,覃朵因爲傷心,整天都不搭理藍斯恆,晚上也不鬧着要跟藍斯恆一起睡了,她總是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坐在窗臺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習慣了她嘰嘰喳喳的聒噪,突然間沉默下來,藍斯恆反倒不太習慣了,但好不容易撇清關係,他不能再給了覃朵希望,然後又給她絕望,所以他就裝作沒看見她的變化,她不理他,他也不主動找她說話,除了必要的交流外,其餘時間,他開始着手打理他的公司,每天開着手提電腦,一忙就是好幾個小時。
他車禍入院後,公司事務暫時交給了二叔藍耀清幫忙接管,後來爺爺建議將他的廣告傳媒公司併入藍氏集團旗下,一來方便管理,二來有藍氏資金撐着,對他的公司運作發展將會有很大幫助,因爲他是藍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兩公司遲早要合併。
但他考慮再三後,暫時否決了這個提議,這個傳媒公司是他自己的獨立財產,一旦併購給藍氏,他就失去了主控權,尤其他現在身體狀況還無法進入藍氏,而且藍氏家族枝大葉大,難免以後會產生麻煩,所以一切等他痊癒後再說。
其實藍老爺子在他當年一畢業回國,就要求他進入家族企業,他擔心會和二叔藍耀清產生嫌隙,便沒答應,哄得爺爺給他幾年時間,讓他自己先成立個公司歷練一下,可是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爺爺大受打擊,蒼老了許多,他已經不忍心再忤逆爺爺了。
現在,既然做好了要回去的打算,他便要好好規劃一番了,如果併購,那麼他必須進入藍氏核心管理層,直接掌控他的傳媒公司,那麼也代表着,他將爲日後成爲藍氏集團董事長,而開始一步步的磨鍊了!
看了大半天的傳真郵件,藍斯恆疲倦的揉了揉眼,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很久沒聽到覃朵的動靜,那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發呆……
正這樣想着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藍斯恆隨口說了句,“請進。”
推門進來的人,恰是覃朵。
下心什跟也。她手裡端着半杯咖啡,摸着牆壁走過來,藍斯恆忙接過咖啡,皺眉道:“怎麼你送來了?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覃朵悶頭不答話,彎腰蹲在他身邊,默默的爲他捏腿按摩。
藍斯恆心下感動,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藍斯恆忙拿過手機接通,聽到對方的話語後,他驚喜的立刻道:“好的,我記下了,謝謝。”
掛掉電話後,藍斯恆抱起覃朵,欣然笑道:“丫頭,醫院來的通知,你的眼角膜移植手術可以做了,明天開始住院!”
“真的麼?”覃朵一震,感覺心跳都加快了。
藍斯恆點頭,“是真的,先住院進行各項檢查,然後就做手術了。”
覃朵一激動,忍不住的就哭了,“太好了,我可以看見東西了,可以看見叔叔的臉了,我好開心!”
藍斯恆心頭一梗,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久久捨不得鬆開。
翌日。
藍斯恆帶覃朵住進了醫院,手術前的覃朵,心情是很恐懼矛盾的,既想復明,又害怕手術失敗,所以她對藍斯恆的依賴,愈發明顯,幾乎是一刻聽不到藍斯恆的聲音,就慌亂的喊人。
藍斯恆只好時時陪着她,除了上廁所外,連她做檢查也跟着去,終於等到晚上她枕在他胸前睡着了,他才舒了口氣。
這樣子的覃朵,讓藍斯恆很不放心,他思考了半晚,初步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覃朵手術,科洛克也來了,其實不僅覃朵緊張,就是他們兩個大男人也緊張萬分,只是嘴上不敢說而已。
覃朵躺在移動病牀上,由護士推着走向手術室,藍斯恆和科洛克陪在她左右,即將進入手術室的門時,覃朵忽然說道:“等一下!”
護士停步,疑惑的問她,“怎麼了?”
覃朵呼吸有些急促,“我……我想跟我叔叔說兩句話。”
護士們禮貌的退到一邊,科洛克也走開了些,將空間留給他們,藍斯恆握住覃朵的手,溫柔的低語,“丫頭,你想說什麼?”
“叔叔,我有兩個請求,你可以答應我麼?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想做手術了。”覃朵哽咽着聲音,語氣中帶着幾分可憐的乞求。
藍斯恆憐愛的凝視着她,“丫頭你說,叔叔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