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給了他一個友情的擁抱,哽咽的低喃,“斯恆,真的謝謝你,答應我,你要好好的在醫院,讓陳發照顧你,要養好胃,知道嗎?不然,我會一直擔心的全文閱讀。”
“傻瓜,我會的,”藍斯恆笑語,拍拍她的背,“好了,別這麼多愁善感了,我讓陳發送你去找他吧,我就不去了,免得我們相見難堪。”
“嗯,那……那你會不會告訴藍欣?”洛杉遲疑一瞬,糾結的問道,她現在的心情,矛盾到極點,好像她是小三,在破壞別人的婚姻一樣,可邵天遲反駁她說,他們還沒訂婚……
“哎,不說了,說了又能怎樣,如果邵天遲心裡有欣欣,就斷不會和你糾纏不清,所以,顯而易見……”藍斯恆嘆氣,搖搖頭,“欣欣嫁給他,未必會幸福。”
洛杉沒承認也沒否認,心裡卻認同藍斯恆的話,只是,邵天遲和她糾纏,也不過是爲了邵父罷了,嫁給他,能真正幸福的,只有謝安然……
提了行禮箱下樓,藍斯恆送到醫院外面,將行禮放在車後備箱,然後從兜裡取出一沓現金和一張支票,一併塞進洛杉手裡,“杉杉,別急着拒絕我,你現在沒錢寸步難行,拿着這些救急,別跟我劃的那麼清,我跟你說過,你救過我,所以我們之間,不是用金錢衡量的,而我也不希望你因爲沒有錢,吃穿住行處處受限,在邵天遲面前連自尊都無法保住,你明白嗎?”
“斯恆……”洛杉心中滿滿的感動,想了想,揚起笑容道:“那我回臺北之後,我有錢了,一定還給你,可以嗎?”
“以後再說吧。”藍斯恆摸摸她的發,眼中盡是無奈的寵溺,“你總是清高的讓人心疼,也許,這就是讓我更加喜歡你的地方。”
“我是自尊自愛?”洛杉不服氣的辯白,可話出口自己卻又笑開了,“好了,你趕緊回病房吧,好好養胃,我這下記住你的號碼了,我會時不時的打電話查問你的病,不許你糟蹋自己的身體?”
藍斯恆佯作生氣,打開車門,推她坐進去,“知道了,管家婆,快走吧?”
車門關上,洛杉趴在車窗上,看着藍斯恆的臉,鼻子突然又一酸,她強忍住揮揮手,“斯恆,再見?”
“再見?”
車子開動,漸漸駛出了視線,藍斯恆還保持着笑容,怔怔的站在原地,空寂了多年的心,剛剛填滿幾天,又再次的空了……
……
白色法拉利在力仁醫院外停下,陳發幫忙提下行禮箱,打算幫着送進去,洛杉卻笑着拒絕,“我自己拖進去就可以了,不麻煩你了,你趕快回去吧,看看斯恆那邊需要什麼。”
“好,我看着喬小姐進去就走。”陳發微笑道。
洛杉點點頭,拖起行禮箱,邁進醫院,急診室在一樓拐角,她輕車熟路的找到那間病房,站在門外,心情着實有些忐忑不安,擡手想敲門,可猶豫了幾秒,還是先把耳朵貼上了門,想聽聽看那個男人睡了沒有,然而……裡面靜靜的,好似什麼人也沒有?
心中一緊,洛杉趕忙敲門,沒人應聲,她不由徑自推開門,可頓時傻眼兒,只見病牀整齊,空無一人?
“護士小姐,請問這間病房的邵天遲先生呢?”洛杉攔住過往的一名護士,急急的問道。
“哦,這病房的病人辦了手續走了,點滴還沒掛完,就堅持走掉了,拒絕治療。”護士說着,就一臉惋惜,“真是個古怪的人呢,縫了那麼多針,也不怕傷口發炎了?”
“他走多久了?”洛杉心跳加快,問出的話,聲音都帶着抖顫。
“有半個多小時了。”護士想了想,說道。
“謝謝?”
洛杉道一聲謝,拖着行禮箱,飛快的朝外走去,想像着邵天遲倔犟不肯掛點滴的樣子,心裡懊惱的真想抽自己倆嘴巴,這麼多年了,她還不瞭解他的脾氣嗎?再怎麼要跟他叫勁,起碼也要等他傷好了啊,真是的?
出了醫院,卻突然茫然不知該往哪兒走,仔細想了想,他家在t市,b市落腳的地方,似乎就是?聖通大酒店,而那也是她唯一知道的一個地方,深吸了口氣,她伸手攔車。
……
房間裡,邵天遲躺在臥室的牀上,深深的閉着雙眼,任裴家的家庭醫生給他重新紮.針打點滴,裴澤銘和上官爵靜悄悄的坐着,此時,都知道好友心情不爽,倆人誰也沒敢出聲擾他。
“好了,這瓶藥滴完,今天就不用再滴了,但是明天還得滴兩瓶。”醫生忙碌好,輕聲說道。
“那明早麻煩李醫生在八點鐘過來,我十二點半的飛機。”邵天遲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到邵說一。醫生頷首,“好,我會準時過來的。”
送走醫生,上官爵說道:“天遲,今晚我留下陪你吧,免得你睡着了,一不小心漏針了?”
“沒事,你們都走吧,我現在不睡,會小心的。”邵天遲淡笑,神情漠漠道。
裴澤銘忍不住皺眉道:“天遲,你別這樣,那喬洛杉無情無義,她……”
“別說了,讓我靜靜。”邵天遲煩燥的搖搖頭,給他們,也給自己下決定,“我不會再管她了,真的,這次真的再也不管了,你們見了藍欣,不要聲張出去,省的給我多添麻煩。”
“好,那我們就放心了。”裴澤銘點點頭,招呼上官爵,“咱們走吧。”
然而,房門卻在此時被人敲響,上官爵疑惑的眨了下眼,“誰啊,我去開門。”說着,大步出了臥室,走向玄關處。
裴澤銘也跟上,“正好走吧。”
然,門一開,兩個男人卻驚怔住,齊聲驚呼,“喬洛杉?”
“你們好,請問邵天遲在嗎?”洛杉看到這倆人,總算是暗鬆了口氣,他們在,說明那男人十有**也在。
“得,那保證又白作了?”裴澤銘哀嘆一氣,朝着裡面招呼了聲,“天遲,你前妻從天而降,我們速速回避了?”
臥室裡,邵天遲握緊了雙拳,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隱隱浮現起難以言喻的激動,雖然這激動中,震怒的成份也不少,但終歸可以理解成是激動?
洛杉讓開路來,尷尬的漲紅着臉,垂着頭看着裴澤銘和上官爵一前一後的從她身邊經過,走遠了,依稀還能聽到兩人低低的取笑聲,“今晚邵總的良宵不用虛度嘍?”
拖着行禮箱進門,擱在玄關處後,再輕輕的關上門,洛杉滿心的不安,不知邵天遲傷勢怎樣,更不知他心情怎樣,原地忐忑了多半分鐘,才鼓起勇氣跟作賊似的,悄悄挪動步子,往臥室走去。
然而,纔到臥室門口,男人冷然含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我這裡不是收容所,讓你想來就走,想走就走?”
“邵天遲……”洛杉一抖,不敢再近前,扶着門框驚悚的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說道:“那要麼我去一樓前臺開個房間,你有事就給我房間打電話?”
邵天遲聞言,額上青筋直跳,“喬洛杉,你找死是不是?”veq5。
“是啊,我就是找死,明知你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我還是厚臉皮的來找你了?”洛杉難過的酸了鼻子,眼睛紅紅的瞅着他,心裡的委屈一涌而上,她雖然走了,可不是又回來了嗎?
“滾過來?”邵天遲咬牙,因她的話,怒氣只稍減了一分,但想起裴澤銘打電話說的,胸腔裡憋的火就怎麼也降不下去。
洛杉站着沒動,弱弱的,但倔強的抗議,“我只會走,不會滾?”
邵天遲一口氣被噎在喉嚨,俊臉青紅交錯,他倏地扭過頭去閉上眼睛,再不看她。
見狀,洛杉抽噎一聲,原地又站了會兒,才慢慢踱步進來,在他身邊坐下,柔柔的問道:“你的藥吃了嗎?”點滴還打着,她心裡的石頭終於松下。
男人不理,就像賭氣的孩子一樣,好似不拿糖果哄他,他就不會回頭?
洛杉卻實在不知道,她算不算能哄他的“糖果”,無趣的摸了摸鼻子,她站起身,“我估計你沒吃,我去接開水來,藥在茶几上是吧?”
邵天遲依舊不坑聲,好似睡的很熟的樣子……
洛杉無言的出去,沒有看到,男人的嘴角,竟微微的翹了起來。
端了一大杯水,按醫囑分配好要吃的幾種藥的份量,洛杉又坐上牀沿,耐心的放柔了聲音輕哄,“邵天遲,你醒來吃藥吧,藥吃了傷才能好的快,你不是還要去北京辦事嗎?”
邵天遲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邵天遲,你不能這樣子啊,我知道,是我錯了,你因爲我受傷,我理應照顧你,所以我認識到錯誤,就馬上來找你了,請你看在我來回跑了幾趟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再不犯這種錯了?”洛杉心裡急着,更加懇切的說道。
“我和藍斯恆,到底誰重要?”男人驀地睜眼,冷聲甩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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