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華走進了包間門口也沒注意其他人,只是一個勁地和他旁邊站着的那個男人說着什麼,但是讓包間裡的人感到奇怪的是,陳明華說話的姿態放得很低,而且顯然是他一頭熱,他對面的那個男人並不買他的帳,反而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шωш● Tтká n● ℃o 倒是周惠麗笑得高傲而得意,她剛生產不到三個月,因爲生了兒子,李玫蘭待她愈發好了,周惠麗感覺她終於得償所願,成爲了所有人都羨慕的豪門貴婦。母憑子貴,她生出了兒子,將來整個陳家就都是她的。
自恃甚高,周惠麗對陳明華的那些大學同學根本不屑一顧,她如今可是魔都世家名媛圈子裡的新寵,出入的都是那些上流圈子,如果不是聽說宋雅怡會來參加同學聚會,周惠麗根本不會屈尊來這樣沒有品位的場所。她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勝利者的姿態俯瞰宋雅怡這個失敗者,讓她明白什麼是後悔!
周惠麗一進屋,一雙眼睛就在包間內掃視,終於眼神掃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宋雅怡,她眼神一亮,嘴角上彎,用自以爲優雅的姿態朝着宋雅怡緩緩走了過來。
“宋小姐,好久不見。”周惠麗看着宋雅怡,眼神中盡是嘲諷和鄙夷,“大半年不見,宋小姐如今在哪裡高就?”
對待周惠麗這種女人,宋雅怡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她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陳明華聊天的那個人身上,這個人早在半個月前宋雅怡才見過一面,這讓宋雅怡感到很疑惑,想不通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周惠麗見宋雅怡不理會自己,頓時面露不悅,又見宋雅怡一直盯着門口,順着宋雅怡的眼神看去,自己丈夫還在和那個什麼劉先生在門口說話,周惠麗只當宋雅怡看的是陳明華,臉色驟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咯咯一笑,朝着門口走了過去,像是不經意地挽着陳明華的手臂,用大家都能聽到的分貝說道:“明華,今天可是你做東,你這主人放着一羣賓客乾等着像什麼話?你要和劉先生敘舊,改天再單獨宴請劉先生就是了。”
陳明華說當年參加香港拍賣會的事正說得起勁,被周惠麗打斷,心中微惱,又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發作,只好點點頭,正準備開口邀請男人改天再敘,不料話還沒有出口,就被一聲嬌斥給打斷了。
“劉鵬程!你別忘了你今天是陪我來做什麼的!”
說話的正是站在不遠處一臉鐵青的周韻,劉鵬程是她的男朋友,她好端端帶個人來參加聚會,未嘗沒有讓幾個姐妹掌眼的意思,可是半路上卻遇到了陳明華這個渣男,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認出了劉鵬程,頓時就沒臉沒皮地黏了上來,裝作和周韻敘舊,就自來熟地和劉鵬程攀起了交情。
周韻一見到陳明華和周惠麗就到足胃口,自從知道宋雅怡在陳家的遭遇之後,她就對陳明華這個渣男極爲鄙視,始亂終棄,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見陳明華沒半點眼色,周韻幾番朝着劉鵬程使眼色,奈何陳明華一直拉着劉鵬程拉東扯西,周韻頓時來了氣,當着衆人的面就朝着劉鵬程呵斥了一聲。
劉鵬程早就不耐煩了,只苦於找不到藉口脫身,現在見周韻真的生氣,連忙朝着周韻歉意一笑,轉過臉看了陳明華一眼,淡淡地拒絕道:“陳先生客氣了,我這次來魔都只是爲私事,並沒有額外的時間來安排,陳先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這話顯然是不給陳明華面子,陳明華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不過他掩飾得很好,臉上的尷尬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就笑起來:“先生說笑,本是我逾矩了,先生既然有事,那自然是辦事要緊。我們找時間再敘也沒關係。”陳明華很明白,像劉鵬程這樣的人,他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劉鵬程沒有再接話,而是直接就朝着周韻走去。周韻的臉色還是很臭,不過倒是忍着沒有當場發作,拉着劉鵬程就走到了吳霄幾人坐的角落。
“星雲,小雅,好久不見,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劉鵬程。”
周韻一把拉過劉鵬程,笑得一臉甜蜜,吳霄和蔣星雲倒是沒什麼,宋雅怡和許宣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尤其是宋雅怡,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周韻會和劉鵬程扯上關係。
劉鵬程正是那位宋雅怡極爲敬佩的老國畫蘇大師的關門弟子,在國畫上劉鵬程深得蘇大師的真傳,一手潑墨畫相當厲害,據說青出於藍。
宋雅怡去昌化購買雞血石的時候,正巧就遇到了劉鵬程,不過那個時候宋雅怡喬裝打扮過,劉鵬程自然是不知道面前的宋雅怡就是當日那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劉鵬程雖然揹負盛名,卻並不擺架子,而且這樣接觸之下宋雅怡才發現,劉鵬程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高不可攀,在周韻介紹完之後,他的面上反而露出了一絲羞赧之色。在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看到這樣的神情,這讓宋雅怡感到非常有意思,這個人和傳言截然不同。
劉鵬程在聽完周韻的介紹之後,也沒多留意,只是朝着幾個八卦的女人點了點頭,就準備坐到許宣和劉峰兩人那邊去,卻在低頭的瞬間不經意就看到了宋雅怡皓腕上戴着的一隻玉鐲,看到那一抹純淨如天空的藍色,劉鵬程的眼中閃過訝異,這纔回想起周韻剛剛似乎介紹了這個女人的名字。
宋雅怡?劉鵬程回過味來,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着宋雅怡,一臉的驚愕之色。
宋雅怡注意到劉鵬程的異色,微笑着朝他點了點頭。
陳明華看劉鵬程和周韻坐在了包間最遠的那一桌,他作爲東道主又不能往那邊湊,臉色自然就有些不好看。只是這會兒已經快十二點,一羣人都在等着開飯,他就算要討好劉鵬程也不好做得太明顯。
菜品慢慢地端了上來,宋雅怡本是穿着羽絨服,這會兒空調吹着只覺得熱,遂把羽絨服給脫了下來,對面那桌的沈姍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宋雅怡手腕上的那個藍水飄花的鐲子。
“哇,宋雅怡,你手腕上的那個鐲子可真漂亮!現在的仿品可真的越來越高明瞭,這玻璃做工真不錯,你在哪兒買的?”沈姍姍故作吃驚地嚷嚷開來,眼中卻盡是不屑,在她看來,宋雅怡被淨身出戶,肯定是不會幾萬塊的鐲子戴的,陳家也不可能給她那麼昂貴的玉鐲子,所以她十分得意,覺得她這話既點出那個鐲子是假冒僞劣產品,又能讓愛慕虛榮的宋雅怡丟了面子裡子。
果然,沈姍姍這話成功地將衆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宋雅怡手腕那隻鐲子上。美2班男少女多,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是非和八卦,那些女人在看到宋雅怡手腕上的那隻鐲子之後,頓時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議論紛紛。
宋雅怡和那些人都不熟,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的議論她是不怎麼在意的,只是在沈姍姍說那鐲子是玻璃的時候,她的臉色變得極爲古怪,連帶着蔣星雲李傑等人都露出了同樣的表情。
玻璃做工?玻璃是不假,只可惜還少了一個種字。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兩種東西卻是天壤之別,玻璃仿品和玻璃種翡翠看起來很像,其價值差了何止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