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子一入手,靈力就如同找到了發泄口一般朝着宋雅怡的右手流了過來,手腕上的那條青蛇也再次扭動起來,發出光芒,炙熱的溫度瞬間溢滿宋雅怡的手心。
很明顯,和那個現代工藝製品的饕餮銅像相比,宋雅怡手中握着的這個金絲楠陰沉木纔是真正的古董。但此刻宋雅怡沒有多餘的心情去觀察這個金絲楠盒子,更多地卻是想知道盒子裡面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事實上,在沒有打開機關之前,她就已經透過右手看到了盒子裡面裝着的東西。盒子裡裝着的,除了一個玉扳指之外,還有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手帕,上面還繡着什麼字,但是因爲手帕疊在一起,宋雅怡看不太清楚上面繡的究竟是什麼。
宋雅怡敢肯定,那個手帕上寫的東西,絕對不是普通的詩詞什麼的,能夠讓饕餮的主人如此費盡心機做出機關來隱藏的東西,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抱着一絲緊張和激動,宋雅怡緩緩地打開了那個盒子,將那個玉扳指取了出來,扳指是羊脂白玉製成,成色非常好,整個扳指呈現出好似油脂光澤一般的白色,不帶一絲雜質,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因爲這一段時間宋雅怡一直在和玉石接觸,相應的,在瞭解翡翠的同時,也學習了很多中國玉的基本知識。
翡翠是一種硬度非常高的玉石,通透晶瑩,具有玻璃的光澤,相撞會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但和田玉卻不同,軟玉最重要的是如凝脂,無雜質。它是硬玉的代表,但是玉石之中並非只有翡翠這一種玉,事實上從中國數千年的文化傳統來說,軟玉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要比硬玉要高得多。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說的就是崑崙山的和田玉,也就是俗稱的軟玉。追溯到戰國時期,藺相如完璧歸趙,其中提到的和氏璧,就是軟玉。
羊脂白玉也是軟玉中的一種,俗稱白玉羊脂,是軟玉之中的上品。因爲它的形成非常稀少,所以即爲昂貴,在古代是作爲皇宮使用的白玉御料,歷代皇帝鳳後都選擇用白玉雕琢玉璽,在各地博物館的館藏珍品之中,就有不少宮廷文物是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正因爲羊脂玉存世稀有,到現代幾乎難見蹤跡,因此它受到很多古董收藏家的重視和追捧,市場上一公斤的羊脂玉在百萬元以上,而且那些出售的也能夠治癒也多數爲山玉或子玉,大部分爲高白的山料,這樣的料通常會在白色中透着微微的黃色或者淺灰色調,和真正的羊脂玉相差甚遠。
換句話說,現在有錢,可以買得到極品帝王綠,但是卻不一定能買得到精絕上品羊脂玉,真正的上品羊脂白玉通體白潤圓滑,凝如白脂,美玉之中沒有瑕疵,這樣的玉石有着近於油蠟的凝脂美,一旦看過之後就會讓人愛不釋手。
很顯然,宋雅怡的這一千塊花得很值,至少這個玉扳指就是彌足珍貴的藏品,尋常人就算是費盡心機也找不到一塊這樣好品質的羊脂白玉。
玉扳指的下面壓着一塊白色的帕子,大概是因爲一直存放在陰沉木盒子中的關係,雖然已經過去多年,這塊帕子還是和新的一樣,一點氧化的痕跡也沒有。
宋雅怡將那塊手帕取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展開,發現上面居然畫繡着一堆亂七八糟的符號,看起來好像是一幅八卦圖。
不過宋雅怡也就只知道那是一幅八卦圖而已,她對於周易之術的瞭解,僅僅能夠背得一句“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他的完全看不懂。雖然宋奶奶將易學相地之術學得爐火純青,而且在宋雅怡小的時候宋奶奶經常會在她面前占卦兇吉,在她耳邊唸叨經法,但是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一點皮毛都沒有學會。
看不懂八卦圖,看看文字也行,在那個帕子旁邊還繡着一行字,什麼相方、定位之類,看得宋雅怡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宋雅怡雖然有些懷疑這個奇怪的帕子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因爲不懂八卦,所以她也只能是乾瞪眼,看了半天愣是沒有研究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最後只能作罷,將帕子重生裝進木盒子裡,又再塞回饕餮的嘴裡。
宋雅怡心道,反正奶奶對八卦這麼精通,既然自己看不懂,等找個時間去問問奶奶就是了。於是那個可憐的銅像就被宋雅怡遺忘在了臥室的書架頂。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到八月底的時候,宋雅怡的公司總算是準備就緒,“冠玉美人”的公司商標在鍾子樊的幫忙下很順利地就註冊成功了。
不僅如此,鍾子樊還特意打電話給宋雅怡詢問公司的進展情況,並且告訴她網站如何維護,給她傳達了不少經驗。
看過宋雅怡的網站運營情況後,鍾子樊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你那個網站最好找個專門的人維護一下,另外這才幾個月功夫,我已經看到有不少人下訂單預約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最主要的還是首飾成品的事,你讓那幾個師傅時間抓緊一點,早點弄幾批首飾圖片放到網站上去,加大宣傳力度。”
宋雅怡皺了皺眉:“這個我知道,這段時間已經在趕製了,那幾個師傅這陣子也在日夜做工。那些東西又不能急,只能慢慢來。對了,我這邊的實體店什麼時候可以開張?我總覺得還是把實體店開起來比較靠譜,不過我手裡的成品不多,需不需要再購置一些成品玉飾?”
“千萬別,時間咱們推遲一些都行,你既然要做自己的品牌,就得有你自己品牌的特色,別的公司的產品一概不能進店。”
鍾子樊說完這話纔想起來,宋雅怡的店只請到了三個普通的雕琢師傅,要做冠玉美人的品牌,光是靠數量還是不行,得有質量和特色。
他想了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我知道杭州有一位姓許的手藝師傅是雕刻師,據說此人是正宗杭州玉石雕工的傳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他的雕工在國內絕對稱得上名號。如果你能請得動他,那麼你的公司絕對會風生水起。”
“哦,這個人容易請嗎?”宋雅怡一聽說有好的雕刻師,頓時就來了興致,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要知道,能人總是會有些怪毛病,就像這個姓許的師傅,據說此人雖然有才,但是從來不肯離開杭州,沒有誰能請得動他出山。而且讓人感到非常奇怪的是,這個許師傅雖然是玉石雕工的傳人,卻鮮少做玉石雕刻,甚至連翡翠也極少碰,只做木雕,據說此人的木雕幾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找他做木雕工藝的人每年都需要提前預約才行。”鍾子樊一想到那個許師傅的那張刁鑽的嘴就有些頭疼。
“可是他既然有這樣的怪毛病,我怎麼可能請得動他呢?”宋雅怡有些奇怪鍾子樊怎麼會介紹這個許師傅給她,要知道全國這麼多翡翠玉石公司都沒有人請得動,自己又有何能耐可以說得動他?要知道她只是想要開一家小型的翡翠公司而已,完全沒有其他野心。
鍾子樊笑道:“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件事,據說每一個去請許師傅出山的人,都會被問到一個問題。據說如果被問到的人回答出來的答案讓他滿意,他就會爲此人破例,不過至今爲止,沒有一個人能答對他的問題。”
“那到底是個什麼問題?”宋雅怡好奇地詢問道。
“問題不定。”鍾子樊嘆了一口氣道,“那些去請許師傅的人每個人都會被問道一個問題,基本上每個人回答完答案之後,許師傅都會說,你不是我等的那個人。坊間傳言他是在尋找他的伯樂,但是也有人說他是在作秀,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高他的身價,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也說不準,但是他的雕琢工藝絕對是非常精湛的。”
宋雅怡聽了有些悵然:“我倒是覺得,這個許師傅很有個性,若是我真能請得動他的話,可就真的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了。”
“所以我纔會說讓你去試試運氣,說不定你真的答對了的話,他就跟着你出山,一輩子都會在你的公司裡呆着,你的公司絕對會名氣大增,紅極一時,這對於你公司的發展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啊。”
宋雅怡笑着搖頭:“說得這麼神乎其神的,我看這事不太靠譜,等哪天我真的去了杭州再看看吧,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我的公司開起來再說,那三個雕刻師雖然不是頂尖的,但是尋常的訂單也還能應付。”
鍾子樊也覺得這事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只好笑笑,揭過不提。
(因爲臨時去開會,所以更新一直推到現在,小雕跟各位道個歉,真是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