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哪個團友幫她把腳衝一下?”
吳志強看了下週圍的年輕人,他到底是個大男人,雖然是教練,但也不好抓着‘女’孩子的腳就沖水吧?這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我來吧!我學醫的,會比別人做得好些吧!”
蘇琳見周圍的小孩子們一臉漠然,便主動請膺。
沒辦法,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說不準這些人中還有讓父母給自已洗腳的呢,誰肯爲別人去衝腳呢?
“謝謝你,姐姐,我叫秋‘玉’,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小‘女’孩雖然嬌,但嘴巴還甜,看到蘇琳不怕髒地幫自已沖洗傷口,心裡很感動。
“呵,我叫蘇琳,不用謝,大家都是隊友,應該互相幫助的。”
蘇琳衝秋‘玉’的腳底板用自已帶的礦泉水衝乾淨,接着又用乾淨的面紙擦乾,然後便把下一步工作‘交’給吳志強了,心裡也順帶好奇,吳志強要如處理秋‘玉’的水泡。
只見吳志強從頭上一用力,拔下一根他自已粗硬的頭髮,然後將這根大約五公分長的頭髮,一頭輕輕刺進秋‘玉’腳底的水泡裡,接着又從另一頭鑽了出來。
只見秋‘玉’的水泡裡的積液便從細小的破孔慢慢滲了出來。
吳志強用乾淨的面紙將其吸乾,然後叮囑秋‘玉’,不要‘弄’到髒水,以免傷口感染,接着‘抽’出頭發,用紗布將秋‘玉’的腳底那裡包紮了起來。
蘇琳目睹了吳志強‘操’作的全過程,心想這個教練還是‘挺’責任的,看來也不是個壞人,心裡對他便有了幾分好感。
當然,這種好感純是一種因爲見識到他好的一面,產生的一種良好情緒而已。
“好了,大家開始生火做飯。當然了,想吃什麼,你們大家隨意,想吃泡麪的可以燒開水,想吃乾糧的,不生火也可以。”
到中午爲止,這野外‘露’天訓練營就象吳教練帶着一羣‘毛’孩子搞野炊,沒有一星半點的壓力。
因爲大家的身上食物充足,自備着礦泉水,還有面包、巧克力、香腸等乾糧,所以吳教練說可以吃乾糧,這羣年輕人居然沒有想要動手去生火,而是一個個找了個‘陰’涼之地坐下,然後便開始從揹包裡尋找現成的食物。
“蘇琳,其實你剛纔的行爲是要受到批評的。因爲現在是在做野外生存的訓練,所以你們的一舉一動都納入了我的評判體系。”
吳志強見大家都偷懶不動火,便坐到蘇琳身邊,自已也拿出背囊裡的礦泉水和麪包,邊吃邊對蘇琳說。
“哦,那還請吳教練指教。”
蘇琳見吳志強的話並沒有惡意,而是拿出一本正經的教練口‘吻’,便也客氣地迴應。
“我叫你幫秋‘玉’衝腳,但你可以選擇用水浸染面紙或溼布幫她擦腳,要知道,如果一個人被困野外,乾淨的水有多麼可貴。
你看這羅布爾峰,四處都有綠樹生機盎然,可是你走了大半天,有看到一處水源嗎?”
被吳志強一提醒,蘇琳細細回想,一路上還真是沒有經過哪一處水源,甚至連水窪也沒有。
“是沒有。”
蘇琳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就對了,你剛纔光是衝腳,就慷慨地用掉了一瓶水,這瓶水別看平時不起眼,但是在關鍵時刻,就是你的救命水。
有了這瓶水,你可能在絕境中能多支撐三兩天,而這三兩天,就是你等待救援的最珍貴時間。
你現在看看,自已包裡還有幾瓶水?”
蘇琳來時往包裡順手裝着,其實並沒有注意到自已往包裡塞了幾瓶水,那時候心裡的一種感覺,甚至認爲這些水是不是帶着會太重了,好象並沒有裝進多少。
“大概還有三瓶吧?”
蘇琳猶豫了一下,也不太確定。
吳志強大搖其頭:
“一個野外探險者,如果連自已有多少維生的供給都不清楚,如何能最好地利用資源,保留生機呢?
你犯了巨大的錯誤。”
吳志強說得還真是那麼回事,蘇琳臉上不由一紅。
當時吳志強在戶外用品店和自已搭訕時,感覺他有點過於熱情。
蘇琳一向對那些主動向陌生‘女’子搭訕的男人有一種‘女’‘性’天然的厭惡,但現在看來,至少在野外生存這方面,吳志強還算專業。
“我看看,我到底帶了多少物資。”
被吳志強一點醒,蘇琳也不敢託大了,雖然她體內有靈氣,靈山秀水裡的微薄靈氣也能被她吸收,但是現在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已沒有食物吃,沒有水喝,能撐多久。
也許會比普通人撐得更久一些,但真地陷入危途,恐怕也早晚會餓死渴死。
所以,蘇琳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已隨身攜帶的物資,這回總算點數清楚了。
現在蘇琳背囊裡有三瓶500ML的礦泉水,一支防風打火機,一頂小帳篷,一個睡袋,可以保證三天吃用的食物,比如泡麪、壓縮餅乾、巧克力等。
“吳教練,點數清楚了。”
蘇琳把自已的物資儲備情況做了彙報。
“很好,以後你就會記住了,要在野外生存,要到戶外探險,一定要切記,掌握自已身上擁有多少物資,這有時候將決定你的生命的長度!”
吳志強滿意地對蘇琳點點頭,他相信蘇琳一定記住了自已的話,接着,他站起身,對03團隊的友員們喊道:
“現在,從左邊的秋‘玉’開始,大家不許查看背囊,馬上一一將自已所攜帶物資情況報告給我,報告的內容包括飲用水的攜帶情況,食物有多少天的儲備等等,越詳細越好。
我會對你們每個人的表現進行一一打分,整個野外生存訓練營結束後,得分最高者,將可以免去此次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營的一切費用,仍然保留VIP會員的頭銜,今後如果此人要參加大熊野外訓練營組織的野外探險活動,一應費用可以打九折。
當然,計分的目的不是爲了今後的打折啊,大家不要誤會!”
被吳志強一說,在場的年輕人都發出了一陣鬨笑聲。
“呵呵,隊友們,這是一份至高無上的榮譽,看你們誰在野外生存的第一次訓練中脫穎而出!”
吳志強的話還是頗有鼓動‘性’的,就連腳上打了水泡的秋‘玉’對那第一名也一臉的嚮往。
蘇琳倒沒有想要爭什麼第一,她年紀到底比這些孩子大,雖然外表和他們一樣年輕,但其實她的內心自覺比他們老了不知道多少歲了,爭強好勝之心並沒有那麼強烈。
但是其它的年輕人,聽了吳志強的話,都認真地向他報備了自已的食物儲備,對這次野外生存訓練也認真對待多了。
“好了,大家休息夠了,接下來,我們要向今晚上的宿營地進發。我們要在太陽下山前到達宿營地,我好帶大家熟悉情況。”
在吳志強一聲喝令下,大家都從地上站了起來,背上揹包,重新邁開向宿營地進發的征程。
“秋‘玉’,你行嗎?”
蘇琳擔心地問腳上長泡的秋‘玉’。
“可以的,吳教練這麼一‘弄’,把水泡刺沒了,傷口又很細小,再加上包紮了,現在都感覺不到疼了。”
秋‘玉’興致頗高,和蘇琳走在隊伍的中間,腳上的水泡經過處理,已經不影響她的行程了。
蘇琳看她揹着大包有點吃力,便問道:
“要我幫你揹包嗎?”
“蘇姐姐,你也背了蠻沉的大包的,看你,也不比我壯多少,算了吧,我堅持一下,能行的。”
秋‘玉’還‘挺’有志氣的,婉言謝絕了蘇琳的幫忙。
其實蘇琳再多背一個秋‘玉’的行囊也不覺得吃力,現在她背的這個大包,在別人看來也許很沉重,但是在她的感覺裡,就和一般人背一個書包的感覺一樣。
不過,見秋‘玉’還是有點小志氣的,蘇琳也就不再堅持了,人家秋‘玉’報名到這裡參訓,肯定也是做好了吃苦的準備,自已可不能擋掉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吃苦的機會。
由於蘇琳剛纔不嫌棄地幫秋‘玉’清洗腳丫的緣故,秋‘玉’對蘇琳很親,一路上,一直都和蘇琳有說有笑的。
“咦,今天有兩組去‘玉’龍坑‘露’宿嗎?”
吳志強回頭看到身後,遠遠地依稀在幾公里外,有一支揹着背囊的登山隊伍,跟在自已這羣人後面,心裡不由得覺得奇怪。
因爲每一位教練出發前都要到總服務檯報備,如果有兩支隊伍都到‘玉’龍山‘露’營,總服務檯那裡肯定會通知的,這樣也可以讓兩支隊伍互相有所照應。
不過,吳志強這一次卻沒有接到通知。
雖然在大熊野外訓練營是第一次帶隊,但吳志強之前也有在別的訓練營帶隊的經驗,所以知道這些情況。
後面那支隊伍行進得很快,好象是一些頗有經驗的驢友組成的,不一會兒,他們就行進到了距離吳志強這支隊伍不足三公里的地方。
看到他們的身手和裝備,吳志強知道這是支‘私’人專業的隊伍,看來不是大熊野外訓練營的隊員,難怪自已沒有得到通知。
不過,似乎是走累了,這支隊伍自從跟上吳志強的隊伍後,就沒有走得更快,而是一直保持兩三公里遠的距離跟在他們身後。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的這種走法讓吳志強心裡有些不舒服,那種感覺就象自已被人跟蹤似的。
“到了,前面就是咱們今天晚上的宿營地,恭喜大家,終於在日落前到達指定地點!”
繞過一個山坳,眼前豁然出現了一塊瀕水的平地,一條小溪自山間流過,小溪全石以爲底,一塊塊平整或凹凸的石頭,被溪水千百年衝涮得平滑圓潤,如果把帳篷支在這,就是絕佳的天然石‘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