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把即將吻上的兩個人從意亂情迷中驚醒了過來——
“我爸……”司徒允惠霍然瞠大雙眼,反射性地將身上的岺子睿狠狠推開。真真是印證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人在陷入驚慌的時候,力大無窮。
眼看馬上就要吻到她了,卻被突然打斷,還沒小女人無情地狠狠推開,岺子睿自然滿心不悅。
“你下去下去快下去!我爸來了……”
司徒允惠立刻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一邊慌張地將自己快縮到胸`口的小襯衣往下用力一拉,一邊對着面無表情老神在在的男人焦急地低叫道。
外面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地朝着他們所在的房間走來,越來越近……
“嗷嗷嗷,你快點!”司徒允惠看他那副不緊不慢不急不慌的淡定模樣就頭皮發麻,衝過去氣急敗壞地將他用力從牀`上拽下來。
岺子睿面無表情,極盡淡漠地冷睨着慌慌張張的小女人,淡定自若的模樣與她的驚慌失措形成強烈對比。
“惠惠,惠惠?”
門外傳來司徒榮坤的輕喚,腳步聲越來越近。
司徒允惠做賊心虛,嚇得不行,方寸大亂的模樣看起來滑稽又可憐。
咔嚓——
門鎖扭動的聲音輕輕響起,接着房門被緩緩打開,司徒榮坤的頭慢慢探了進來。
只見——
岺子睿雙手揣在褲袋裡,神色自若地佇立在一旁。而司徒允惠正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一塊毛巾擦拭着地板上的水漬……
在聽到老爸已經走到門口的那瞬,內心一片慌亂的司徒允惠急中生智,連忙抓起牀頭櫃上的水杯就將杯子裡剩餘的小半杯水倒在了地板上,然後蹲下來假裝擦地。
如果不找點事做,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親犀利的目光,她好怕被父親看出端倪。
“怎麼了?”司徒榮坤輕輕皺着眉頭疑惑不解地看着蹲着擦地的女兒,問。
“哦,沒事。”司徒允惠連忙擡頭看了一眼父親,然後又匆忙垂下小`臉,一邊繼續擦着地板上的水漬,一邊強裝鎮定地輕輕說道:“沒事沒事,我想倒杯水給你老闆,結果不小心把水灑在地板上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杯子沒摔碎吧?”司徒榮坤輕斥,語氣雖透着嚴厲,但更多的卻是擔憂和着急。
“沒有……”司徒允惠頭也不擡地搖了搖頭,心虛地小聲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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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榮坤有些無奈地看了女兒一眼,然後看到岺子睿被晾在了一邊,連忙上前招呼道:“走走走,老闆,我們先吃飯去,讓她自己收拾!”
“司徒伯父,我叫岺子睿,叫我子睿就可以了!”岺子睿低醇磁性的聲音輕緩地響起,禮貌得體地對司徒榮坤說道。他一改剛纔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變得謙謙有禮又平易近人,一點都沒有在司徒允惠面前的那些蠻橫和無理。
完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司徒允惠微微錯愕,忍不住偷偷瞟了眼岺子睿,卻正巧對上他朝她投射過來的目光。
只是一個短暫到只有一秒的對視,她卻清晰地看到他的目光裡,飽含`着淡淡的譏諷和深深的得意。
“誒,真是不好意思,你瞧我這都工作半年了,還一直都不知道老闆你姓什麼。”司徒榮坤訕訕一笑,微微側身對岺子睿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徒伯父,我都叫您伯父了,就請您也就別再叫我老闆了,聽起來怪生分的!”岺子睿也不客氣,一邊朝着外面客廳走去,一邊對身側的司徒榮坤輕輕說道。
關於真實姓名這件事,當然是他有意隱瞞了的,所以司徒榮坤工作半年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很正常!
看岺子睿如此懂事,司徒榮坤自然滿心歡喜,忙不迭地點着頭,笑得有些合不攏嘴,“對對對!不叫了不叫了,不叫老闆了,那我……就叫你子睿?”
“嗯!”
“走走走,子睿,我們吃飯去!”司徒榮坤開心得不行,熱情地領着岺子睿往餐桌走去。
司徒允惠蹲在地板上,歪着頭看着相處融洽的父親和岺子睿,腦子裡一團亂。
他這是想幹嘛?處心積慮地討好她老爸是想使什麼壞招嗎?他要不要這麼陰險啊?
恨恨地瞪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她忍不住在心裡暗暗腹誹。正在心裡罵他陰險,他卻突然回頭瞥了她一眼。
淡淡的一眼,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呆呆地蹲在房裡半天都回不來神。
直到——
“司徒允惠你在磨蹭什麼?不想吃飯是不是?”
一聲輕喝突然飄進耳朵裡,是父親大人很不耐煩的催促。
“來了啦來了啦……”司徒允惠連忙跳起來,忙不迭地揚聲應道。
這邊,岺子睿和司徒榮坤已經坐上餐桌開始動筷了。
“那丫頭皮得很,別理她,我們先吃。”司徒榮坤聽似嫌棄的語氣裡實則飽含`着濃濃的寵溺。說完女兒之後便熱情地招呼着岺子睿,“來來來,子睿,嚐嚐伯父的手藝。”邊說邊往岺子睿的碗裡夾菜。
“伯父您不用這麼客氣,我自己來就好。”岺子睿禮貌謙和地連忙說道。
“嗯嗯嗯,別客氣別客氣,把這兒當自己家,千萬別客氣!”司徒榮坤笑`眯`眯地用力點頭,對眼前的年輕人滿意得不行,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可惜。
這麼好的有爲青年,要是他的女婿該多好啊!
“爸!”
司徒榮坤話音一落,司徒允惠立刻跳出來大叫一聲。
於是餐桌上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朝她望過去。司徒榮坤滿眼不解之色,而岺子睿的脣角則若有似無地扯了扯,隱隱泛起一抹冷笑。
司徒允惠快步來到餐桌前,一屁`股坐在岺子睿的對面。先是警告性地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着父親大人,半是認真半是譏諷地說道:“爸你真是的,開什麼玩笑呢,我們這破舊的小公寓豈是可以和岺總那豪華奢侈的別墅相提並論啊?”譏諷自然是針對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說完她還故意轉眸看着面色淡然的他,笑`眯`眯甜膩膩地問他,“對吧,岺總!”
“司徒小姐去過我的家嗎?不然怎麼知道我的家是‘豪華奢侈的別墅’呢?”岺子睿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笑,刻意咬重字音不急不緩地說道。
“……”聞言,司徒允惠的背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被狡猾殲詐的男人一句話給生生堵死了。她屏住呼`吸,在父親大人沒注意的時候狠狠剜了他一眼,憤憤地抿着紅脣再也不敢說話。
兩人冷冷對視着,彼此眼底的風起雲涌只有對方纔能看懂。
很明顯他是在蓄意挑釁,而她若是再繼續跟他鬥下去,遲早會被父親看出端倪。所以,還是算了吧。
感覺氣氛似是有些不太對勁兒,司徒榮坤輕輕皺了皺眉,以爲是自己女兒大大咧咧的性格惹岺子睿不高興了,連忙出聲打圓場,“子睿,我們喝酒,別理她,這丫頭有時候抽風。”
“老爸!”司徒允惠不滿地衝着父親叫了一聲,極盡哀怨。
“來,子睿,嚐嚐這個。”司徒榮坤對女兒的抗議置若罔聞,只顧着給岺子睿倒酒,邊倒邊說:“這是我們家祖傳秘方泡製的藥酒,雖不敢說包治百病,但強身健體是絕對的!不是伯父自誇,這可比外面那些什麼洋酒好多了,那些酒喝了傷身,我這個酒喝了補腎!”
腎……
司徒允惠暗暗流汗,這個字,怎麼聽起來那麼曖`昧呢?
就他那腎,哪還需要補啊,再補就該出人命了……
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曾經的勇猛,司徒允惠感覺自己的臉頰不受控制地在變熱,好不自在啊……
突然,她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從對面投射過來,直直射`在她的臉上。那極具穿透力的目光頓時讓她心慌意亂,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她敢肯定,此刻他的腦子裡,也一定是想起了他們曾經那些抵死纏`綿的畫面……
哎,這三年她是有多寂寞空虛冷啊?不然爲什麼動不動就想起與他在一起的那些瘋狂瞬間呢?
她是怎麼了?病了麼?不然爲什麼一回a市她就變得這麼不矜持了呢?
“伯父的酒這麼好,那我可得多喝兩杯才行!”岺子睿收回投射`在司徒允惠小`臉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司徒榮坤,輕輕笑道。
“喝喝喝,多着吶,我那還泡着一大壇在!”司徒榮坤好爽地一揚手,像中了大獎般喜笑顏開。
“爸……”司徒允惠狠狠蹙眉,惱火地瞪了父親一眼。
司徒允惠氣得要死,可偏偏司徒榮坤卻對女兒警告的瞪視不理不睬,完全就是一副胳膊肘往外扭的樣子。
“司徒小姐,陪在下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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