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紫迪倏地趴在吧檯上,把頭埋在雙臂間,怨憤又難過地低吼:“因爲我是個笨蛋!”
“……”司徒允惠無語,不知道她到底在煩惱什麼,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等她情緒平復一點再說。
“允惠……”岺紫迪埋着頭,有氣無力地輕喚,聲音裡隱隱透着一絲哽咽。
“我在!”司徒允惠連忙應答,看出她的情緒是真的很不好,心疼不已。
“允惠。”她又喚。
“我在聽,你想說什麼?”司徒允惠湊近她的身邊,極盡溫柔地問。
“允惠。”她像叫魂似的,氣若游絲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怎麼了?我的九小姐,你別這樣嚇我成麼?”司徒允惠勃然大叫,被她喚得心慌意亂,受不了了。
“沒事!”岺紫迪驀地擡起頭來,看着司徒允惠用力搖頭,然後就咧開小嘴兒傻笑:“呵呵,我沒事……”
她有事!有大事!可是她卻不敢說,也不能說……
她好難過,她有口難言,她有滿腹委屈卻不敢向任何人傾訴,哪怕是眼前這個親如姐妹的閨蜜,也說不得……
這叫她怎麼有臉說,說自己愛上了……
一直以爲對他只是佔·有yu,一直以爲對他只是依賴,一直以爲只是怕失去他的chong愛,可是,就在剛纔,看到他和冉穎激·吻的畫面,她的心,好痛好痛。
於是她猛然意識到,近日來自己對他的種種異常感覺……就是愛!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怎麼就愛上他了,更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岺紫迪倏然從凳子上跳下來,小手緊緊捂住胃,緊蹙着眉頭對司徒允惠說:“你先喝着,我……我去個洗……洗手間!”
“我陪你——”
“不用!”岺紫迪不待司徒允惠說完,就很激動地拒絕,伸手摁住她的肩不許她站起來,口齒不清地咕噥:“你……你坐這兒等……等我,我很快就……就回來!”
她是想哭,所以,不能讓允惠跟着,不能讓允惠擔心,如果讓允惠看見她哭,而她又說不出哭的原因,允惠會急死的。
岺紫迪說完,搖搖晃晃地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司徒允惠很擔心,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在吧檯等她回來。
約莫十分鐘後,岺紫迪還沒回來,司徒允惠有些坐不住了,正準備去找洗手間找岺紫迪,本是擱在旁邊凳子上的小外套卻突然掉落在地上,她下意識地跳下凳子彎腰去撿,許是彎腰的動作太急,大腦莫名有些暈眩,手指剛剛觸碰到外套,她整個人卻突然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
恰在這時,一行客人從吧檯前經過,於是出於本能地,司徒允惠在栽倒的前一秒,下意識地伸手抓住經過自己面前的一名客人,由於是彎着腰往下栽的姿·勢,她伸出手只來得及抓住客人腰間的皮帶,穩住身子後她立刻擡頭,哪知彼此的距離太近,她的小臉一擡起來,對上的卻是男人的腿·間,而她的脣,好死不死地掃過男人褲鏈的位置……
氣氛,瞬時曖昧到極點……
當意識到自己的脣不小心碰了什麼,司徒允惠的臉頓時一片火燒火燎地發燙,尷尬地恨不得能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丟死人了。
“對……對不起!”司徒允惠一把抓住外套慌忙直起身,低垂着頭顫聲道歉,窘迫得無以復加。
沒有聲音!
等了半晌沒有迴應,司徒允惠低垂的小臉緩緩擡起來,羞·怯地看向被自己“非·禮”了的男人,一擡眸,觸及的是一雙璀璨奪目的桃花眼,略帶邪·氣。
男子身形碩長長相俊美,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尊貴優雅的氣息,微眯着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允惠,好看的脣角勾勒出一個輕蔑的弧度。
司徒允惠微微蹙眉,攥緊外套退後一步,被男子鄙視的目光看得有些火大,她都道歉了不是嗎?幹嘛還用如此不禮貌的眼神看她?
男子一行四人,三男一女,唯一的女子嫵媚動人,雙手緊緊挽住男子的臂彎,雙眼飽含着一抹顯而易見的敵意不悅地瞪着司徒允惠,一副生怕自己男人被搶走的戒備模樣。
不知什麼原因,本是喧鬧的四周突然就慢慢安靜下來,衆多好奇的目光頻頻朝着吧檯的方向望過來,搞得司徒允惠越來越尷尬,甚至還有點不安了。
男子邪·氣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司徒允惠,從她的胸,到脣,再到她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羞澀而泛紅的小臉,緩緩地,男子眼底閃過一絲譏笑,然後在司徒允惠不悅的目光中,微微俯首湊近她的耳畔,囂張又惡毒地緩緩吐字——
“不用道歉,你檔次太低,入不了我的眼,下次想勾引男人時可以再把衣服拉低一點——”
司徒允惠呼吸一窒,擡手就朝男子的臉上揮去,哪知揮到半空就被男子一把抓住手腕,男子脣角的冷笑邪魅又鄙夷,然後在司徒允惠憤怒的瞪視中,他緩緩鬆開她的手,冷笑着轉身就走。
平白無故遭羞辱,司徒允惠氣得一張臉青白交加,如果是在無人的地方,她或許就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可是現在面對衆多幸災樂禍和看好戲的目光,她忍無可忍,順手從吧檯上端起一杯酒,衝上去就將杯子裡的酒潑在了男子的背上——
空氣中頓時響起數道抽氣聲,氣氛瞬間僵凝……
“喂,臭女人你幹什麼?”挽着男子的嫵媚女人回過神來立刻衝着司徒允惠破口大罵,然後又慌忙轉回頭去看着男子,纖纖玉手不停地擦拭着男子被酒水浸溼的背部,嬌滴滴地叫着:“睿少你有沒有事啊?”
男子極緩極緩地轉過身來,凌厲的目光狠狠射向司徒允惠倔犟又憤怒的小臉上,頰邊肌肉微微跳動,一把將身邊的女人揮開,然後滿身寒氣地一步步朝着司徒允惠走來。
在司徒允惠充滿後悔又畏怯的目光中,面罩寒霜的男子毫不猶豫地伸手朝她抓去——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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