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洛海回去的這一路都是心情極其愉悅的,哼唱着歌,把車蓬打開。現在他的心情即使只是仰起頭看着算不上很晴朗的夜空,也覺得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美。
駕車回到自己的住處,卻在房門口看到了提着行李,表情尷尬的黎淺笑。
“你這是……”孫洛海心情不錯,所以見到任何事情都不會往不好的方向上面去想,而這時看到黎淺笑,他也打算聽聽她怎麼說,而不是在心裡對她的行爲提前下定義。
“伯父伯母說我們就要訂婚了,所以可以先試着住在一起培養感情。”黎淺笑低着頭,所以孫洛海看不到她的表情。
孫洛海聽到黎淺笑說的,整個人愣了,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真是爲難你了。嗯,這麼晚讓你去酒店住也不好,今晚就在我這裡將就一晚吧。明天我送你去住酒店去!”
黎淺笑咬緊了嘴脣,平復了許久的情緒才擡起頭,努力讓自己露出笑容。
“好的,謝謝你了。”
黎淺笑覺得孫洛海今天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好起來,就算是昨天他們見面時,他也還是那幅沒表情的樣子,可是今天再看到他,卻不一樣了。她剛纔就聽到了電梯門打開之後,沒有斷的歡快口哨聲,本來還在想是誰呢,沒有想到會是他。
而從剛纔他就在笑着,簡直可以用合不攏嘴來形容。
忽然,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是去見她了。
“你去見她了嗎?”
孫洛海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這麼明顯麼?”
“是啊,很明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黎淺笑有些心酸,和自己說好了不要再想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本來對自己說要放下,可是卻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本來今天孫伯母來和她說這件事情時,她的心裡是有幾分期盼的。本來上次她衝動之下說出了取消訂婚,剛說出來就後悔了。可是孫洛海也沒有同意,卻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雖然當時他也說出了是爲什麼。可是就算是因爲那樣的原因,黎淺笑還是抱有着希望。
就在剛剛,孫洛海沒有回來之前,她一直都在心慌意亂中度過,電話舉起了幾次,在要不要給他打電話之間徘徊。她也有了會被他拒絕的心理準備。可是無論她怎麼設想,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
今晚她可以和他同處一室,但是也只是今晚,明天他就會送她離開。這個結果,黎淺笑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不過,雖然心中想了很多,可她還是在表面上沒有露出一點來。而孫洛海先打開門,然後就很紳士地幫她拿箱子,直接放去了客房。
“新打掃的,牀單什麼的全是新換的。枕頭和毯子在櫃子裡,你可以自己拿。嗯,如果想洗澡,可以去外面的那間。我就不請你用我房間的了,不太方便。”
孫洛海客氣而有禮地說完這些,轉身就準備回自己房間去了。
黎淺笑看着被孫洛海帶上的房門,整個人臉上刻意裝出的笑臉垮了下去。嘆了口氣,一下子坐到了牀上。
她和他說出了孫伯父孫伯母的決定,可是他連話也不接,就直接安排她明天去住酒店。讓她原本想了一肚子的說辭全部沒了用處。原來,他連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他承認了今天去見那個人了。那天看到她了,很平凡的一個女孩子,那麼是什麼吸引到他呢?黎淺笑忽然好想了解一下那個女生。總在說可以公平競爭,可是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輸在起跑線上了。
不過她也給自己暗暗打氣,只要孫洛海沒有提出取消訂婚,那麼她還是有機會的不是麼?
又是重重的一嘆氣,黎淺笑開始打量起客房了。通過房間就可以看出孫洛海這個人平時的行爲狀態。他很注重生活品質,也很愛乾淨。環顧了一下,黎淺笑開始從行李箱裡拿出換洗衣服,準備洗澡。
看了看專門放在最上面的性感睡衣,黎淺笑想了又想還是沒能有勇氣穿上它。因爲她覺得她如果敢穿這件,孫洛海一定會覺得她是故意的。那麼很有可能,連今天晚上都不能睡在他家了。
於是認命地拿了簡單的大恤和短褲,打開房門。
客廳裡沒有人,黎淺笑注意到孫洛海的房門是虛掩着的,聽到裡面傳出水聲和愉快的口哨聲。她的心忽然怦怦直跳。他,在洗澡麼?
不知道爲什麼,黎淺笑控制不了自己,就這樣悄悄地走進了孫洛海的房間。就那樣心越跳越快地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半敞着門的浴室。
雖然早就知道孫洛海的身材很好,可是現在真的看到,黎淺笑覺得自己腿都有些發軟了。天啊,看到這樣的他,雖然只是背對着她,黎淺笑也突然升起了一種想要把他佔爲己有的想法。她知道自己這樣偷窺不好,可是她就是再也移不開腳步。
直到……
“淺笑,你怎麼進來了?”孫洛海一轉身看到黎淺笑就站在外面,驚的他一下子抽過了掛在一邊的毛巾擋住了重要部位。本來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啊?我只是……我只是想洗澡!”黎淺笑被抓了個正着,羞的無地自容,慌亂中就找了這麼一個爛藉口。
“我剛纔不是說你用外面的那間浴室麼!”孫洛海就這樣站在浴室裡隔得遠遠地和黎淺笑說話。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善了。
“啊!我沒聽到!”黎淺笑慌亂地轉身就跑出了孫洛海的房間,根本沒有跑去外面的浴室,而是直接回去了客房。一進房間就緊緊關上了門。倚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然後狠狠地唾棄了自己。
“黎淺笑,你剛纔到底在幹什麼?”
如果只是無意間撞見也就算了,可是剛纔卻是她故意去偷看的。別說孫洛海會不會原諒她,黎淺笑也不想原諒自己。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做出剛纔那麼瘋狂的事情來!
她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擔心和害怕。她擔心孫洛海會來敲門,然後連夜把她送走。
正在她擔心着的時候,身後倚着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