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他最後一份禮物
國王酒店,坐落在普羅旺斯區域的一家最知名的酒店,今晚被佈置的美輪美奐,天花板上懸吊着一頂大大的水晶的燈飾,乍亮清晰地光芒,從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來,照亮瞭如宮殿富麗堂皇的大廳。
今晚,大廳裡站滿了人。賓客雲集,沒有來自商界或者政界的翹楚,都是一些平凡的老百姓,是安聖基跟藍心湄來到普羅旺斯後結交的朋友。
象徵愛情的薰衣草鋪滿了整個婚禮的禮堂,綵帶、鮮花已把這裡裝飾的美輪美奐。
這時,燈光變得灰暗,原本嘈雜的大廳內頓時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停止攀談,端着手中的美酒,視線全部集中在某一個角落。
只見藍伯父穿着一身筆挺正式的西裝,挽着女兒藍心湄的手,神情端肅,邁着不甚穩健的步伐,走在紅地毯上,一步一步朝紅地毯的那一頭的安聖基的方向走去。
藍心湄來到這裡已經有半個多月了,她全心全意地等待着做安聖基的新娘。
既然要沿着這條的軌道往下走,何不走得輕鬆些、淡定些、讓家人放心些、讓愛人高興些?
當然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安聖基幫她找到了父親,此時她在父親的攙扶下,跟心愛的男人攜手婚姻殿堂,沒什麼比現在更值得開心的事了。
珍珠中鑲嵌鑽石的花冠壓在她濃密、柔美的長髮上,單邊飾花珍珠項鍊在她修長細膩的頸脖和如玉般光潔的上綻放着淡淡的典雅,一再修剪臻至完美的婚紗在她的身上演繹着高貴和大方雅緻。
朋友們在一旁讚歎着,呵護着,欣慰無比。sxkt。
而藍心湄卻有種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因爲安聖基的用心,也因爲她即將做出的用不能回頭的決定。
薰衣草的花香夾雜着玫瑰花的香氣在婚禮的殿堂裡漫撒,香氣芬芳。
嘴角矜持地噙着恰到好處的微笑,朝耿泓望去。
今日的安聖基,興奮、緊張、目光灼灼,遠遠地就朝藍心湄伸出了他的手。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新郎禮服,身材修長比例完美,細碎的墨發輕輕擺動,彷彿一筆一畫雕刻的深邃五官散發出令人炫目的柔情與蜜意。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因爲他將與他心愛的女人共結連理。
藍伯父將藍心湄的手交到安聖基的手上時,周圍的相機不停地閃爍,見證這一刻的神聖。
“聖基,今天,我將我最心愛的女兒交到你的手上,你要向你的婚姻鄭重起誓,你要一輩子珍愛和呵護她?”
藍伯父的神情極爲的認真,聲音在微微的顫抖,像一片風中抖動的樹葉。
“您放心,爸爸,我一定會照顧好湄湄,讓她成爲最幸福的女人。”安聖基鄭重的承諾,非常的誠懇。
這時,主持人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將話筒遞給了安聖基。
安聖基拉着藍心湄的手,他們十指交握,在衆人的熱切期待的目光中,走上禮臺。
“感謝今天在場所有的賓客的到來,今天是我跟藍心湄小姐的結婚典禮,謝謝各位的捧場。”
安聖基對着話筒用英文說了幾句客套的場面話,他轉身看向身旁的小女人,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眼中的情潮像一股暖流緩緩的流入藍心湄的心底。
彷彿所有人此刻都好似不存在,她看着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隨即打開。一枚閃亮璀璨,做工精緻的戒指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安聖基輕輕的執起她纖細白玉般的柔荑,將那枚小小的高貴的指環套進她的指間。
誓言,愛情,忠誠。
同時停留在她手上的,還有他交付給她的完整的一顆心。
頓時,現場的來賓的掌聲響起,如雷一樣的轟動。
藍心湄笑靨如花,將手中嬌豔的白玫瑰花球往後一拋,引發了全場歡悅的笑聲。
未婚的女賓爭相爭奪花球,希冀和我一樣嫁個像安聖基這樣又帥又心疼自己的好丈夫。
一時間,衣香鬢影,笑語如鈴,祝福的聲音此起彼伏。
今日的陽光柔和也明亮,照耀着如茵青草、亭亭綠樹和芬芳的各色鮮花,也照耀着藍心湄,驅趕她心底的最後一縷陰霾。
她和安聖基相視一笑,安聖基低下了頭,在她的額頭深深一吻。
藍心湄閉上眼睛,感受着安聖基的柔情蜜意。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吧,她已經正式成爲安聖基的妻子,她是名副其實的安太太了,從今天開始,她只會愛安聖基一個人,其它的所有人都如同過眼雲煙,一切都過去就讓它隨風飄散吧。
裴志宇笑着走了過來,與安聖基握了握手:“恭喜你了,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微帶着調侃之意的話,安聖基沒有發怒,反倒用力攬了攬藍心湄的肩膀,開玩笑道:“是啊,能追到她,簡直比長期抗戰還要折磨人。”
說完,幾個人都大笑了起來,藍心湄憋了憋嘴,瞪了男人一眼。但那嘴角,分明也帶着笑意。
所有人都沉浸在歡聲笑語的喜悅裡,卻沒有注意到一個穿着服飾異域的陌生男子,正走到新郎新娘的面前。
“請問,這裡是安聖基先生和藍心湄小姐的結婚宴嗎?”男人目光精銳,面部毫無表情的問道。
裴志宇點點頭,擔憂男子會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她主動擋在了安聖基跟藍心湄的面前:“是的,請問您是?”
男人表情刻板的說:“我們老闆要我幫他給新娘子送上一份賀禮。”
安聖基和裴志宇對視一眼,疑惑的看向藍心湄。而此刻,藍心湄的臉色也一下子白了下來,手指幾乎掐到了肉裡。
難道江格希還不肯放過她嗎?他已經有姐姐了,還要跟她糾纏不清?
下一秒,男人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法律文書,交到藍心湄的手上。
“藍小姐,您好,我是江格希先生的代表委派律師。按照江格希先生之前擬定的遺囑,您是他法律上唯一的繼承人,現在他預備將他名下所有的資產全部轉移到您的名下,這是法律文件,請您看過沒有問題後,在這裡簽名。”男子從懷中掏出一隻鋼筆,神情極爲正式的說道。
“遺囑?”藍心湄眉頭一皺,握着鋼筆的手頓時顫抖,“爲什麼會有遺囑?江格希他……出了什麼事嗎?”
“對不起藍小姐,我只是按照江先生的吩咐,將這份遺囑在您的結婚典禮上交到你的手裡,至於江先生現在是否有事,我本人並沒有見過他。”男人抱歉的笑笑。
“你沒有見過他,那這份遺囑是哪裡來的呢?”藍心湄疑惑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是我給他的。”男子沒有說話,而是他後面又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是薛濤,他走到藍心湄的面前,表情複雜的看着她,卻仍舊擠出一絲微笑:“恭喜你,心心小姐,新婚快樂?”
藍心湄也對他笑笑,只是笑容有些難看,雖然安聖基在場,但是她忍不住還要關切的問一句:“薛助理,江格希他他……”
“心心小姐請放心,老闆沒有出事。”他客氣的說道:“只是老闆最近有些事物纏身,恐怕近段時間內不方便出現,所以纔派我們來給心心小姐送上這最後一份的祝福。”
他將這最後一份的最後兩個字,強調的愈發明顯,所有人都能讀出他話中的意味。
江格希的意思是,他給了她這份禮物,他們就永遠不要再見面了?
藍心湄深吸一口氣,神情迅速變得嚴肅了許多:“爲什麼要將遺產全部給我?我並不是他什麼人,也要不起這份大禮,還請你代我將這份禮物還回去吧,我不會收的。”
如果要了江格希的遺產,等於承認了她跟他過去的關係,更有可能跟他繼續糾纏不清下去,她現在只想過新的生活,不想再跟過去有任何的牽扯了。
薛濤皺了皺眉頭,看着藍心湄的眼神中摻有許多複雜的神情。
他輕輕喟嘆:“信心小姐,請您不要爲難我。”
藍心湄搖了搖頭:“我沒有爲難你,只是他突然將遺產全都給了我,我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如果薛助理能跟我解釋清楚的話,我或許會答應你收下這份禮物。”
薛濤擰眉沉默了好久,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心小姐,難道你還看不清對老闆來說,什麼纔是最珍貴的嗎?”
“什麼?”藍心湄不明白的看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
薛濤嘆了口氣,認真道:“心心小姐,在老闆心中,所有的一切都遠遠不及你對他的重要姓?”
藍心湄愣愣的看着他,眉目漸漸的變的幽深。
薛濤接着說:“因爲老闆希望你幸福,心心小姐。不管你想要什麼,老闆都會想盡一切的辦法,用盡一切手段來滿足你。只要你能幸福,他都會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一切都只是爲了你。”
藍心湄眼中升起一抹複雜:“我不明白,他現在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嗎?”她跟他已經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了,有兩個家庭的責任要揹負,是不可能再有交集了,他把遺產全部給了她一個不相干的女人,這算什麼?
說還跟沒。薛濤沉默了一會,終於說出口:“心心小姐,老闆確實是娶了你的姐姐藍心婷,但是他娶了藍心婷不是因爲愛她,而是因爲你??這世上只有你,才能讓老闆做出任何一件他不願意做的事,就如當初他娶了徐姍姍小姐一樣,也是爲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