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全都回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個如雕塑般完美的少年,只是少年此刻的表情是陰冷的,兩隻眼睛一瞬不瞬的這些欺負藍心湄的女生,目光裡充滿了怒火的警告。
四個女生見事情敗露了,立即就住手了。
“你……你是什麼人?”幾個女生一臉詫異的瞪着眼前的男人,雖然他的氣場強大,但她們在這所學校卻從未見過他,新生?還是轉學來的?
“你們沒資格知道我是什麼人,不過你們幾個公然在學校裡毆打同學,若是不想被校長知道開除你們,現在就給我滾!”宮澤泉不耐的喝斥,眼裡泛起濃濃的憤怒。
幾個女生被嚇住了,見宮澤泉的穿着跟氣質,就知道他一定身價不菲,搞不好是哪個有錢集團的大少爺,她們可得罪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下次不敢了!”女生們連忙道歉,低着頭跑開了。
藍心湄一直蜷縮在牆角,清亮的眸子滿是驚恐,感覺到幾個女生已經離開了,她才漸漸放下戒備,拿開遮擋臉頰的手。
果然是她!!宮澤泉看到藍心湄的臉,頓時心裡一陣驚喜。
他終於找到她了。
上次他派人調查她的背景,就知道現在她跟着江格希住,還在這所大學唸書。
他立即讓人安排他轉學到這所學校,爲的就是能跟她重逢。
誰知道他來上學報道的第一天,就讓他撞見幾個女生欺負她的一幕,心湄還是這樣嬌弱,總是讓人欺負,讓他不自覺的升起一種保護欲,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如此。
“好了,沒事了,她們走了!”宮澤泉來到藍心湄面前,輕聲安撫。12219822
藍心湄剛剛放鬆的心情,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又立刻緊繃了起來。
“是你……?”她擡起頭,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們已經有將近四、五年沒見面了吧?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遇?他究竟是不是他?
“心湄,你有沒有受傷?”宮澤泉眼裡滿是擔憂,叫出了他埋藏在心底許久的名字。
男着眼知。藍心湄的臉色一下子僵住了,身體逐漸冰涼。
心中涌出千百種情緒,可卻沒有一種是可以形容她現在心情的。
宮澤泉,宮哥哥,他們又見面了嗎?
她還以爲,他們永遠、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了……
“心湄,你怎麼樣?我帶你去醫務室。”宮澤泉說着就過去扶她,攬着藍心湄的腰肢,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
藍心湄忽然就覺得好委屈,也不知道是被那些女生欺負了,還是突然在這種情況下跟宮澤泉重逢,又或者是兩者都有,她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別哭了,痛不痛?”宮澤泉急的直問,心立刻就疼了。
藍心湄搖搖頭,又點點頭,身上被她們掐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其實還是很痛的,只是此刻她已經感覺不到了。
依偎在宮澤泉的懷裡,她就會想起姐姐,想起姐姐就會有滿心的罪惡跟負疚感。
不,她不能再跟宮澤泉有任何的關係了,她這樣做實在對不起姐姐!
“放開我!”藍心湄掙扎着從宮澤泉的懷裡下地,她堅強的擦了擦眼淚,忍住悲痛,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冰冷:“宮澤泉,不要再來找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伸手掩住面,難過的跑開了。
宮澤泉的黑瞳受傷般的緊縮,胸口像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裂開,直到支離破碎。
心湄,難道當年的事讓你如此介懷,至今還不肯原諒我嗎?
藍心湄衝出了校園,一路狂奔在馬路上,腦海中充斥着當年的一幕幕。
那是一片白得純淨的花海,一陣微風吹過,便拂起層層白浪,幽幽的香氣撲面而來,聞之慾醉。
女孩清純的笑靨如花,她託着粉腮,笑着看面前拉着小提琴的男孩。
“泉,再彈一首,我要聽你在姐姐生日宴上彈的那一首。”女孩的聲音軟軟甜甜。
男孩閉上眼,乾淨修長的手指拉着小提琴,清脆的音符悠悠然的飄揚,如同空氣中的花香一般沁人心脾。
……
可是緊接着,畫面一轉,是姐姐倒在血泊中的哭泣聲。
“心湄,爲什麼你要搶走他?”
“心湄,他是我喜歡的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心湄,你怎麼能跟自己的親姐姐搶男人?”
她跟姐姐、宮澤泉三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姐姐早對宮澤泉芳心暗許,但宮澤泉喜歡的人卻是她。
直到姐姐表白被宮澤泉拒絕,姐姐傷心欲絕,割腕自殺不成,去酒吧裡賣醉。
誰知遇到當地的流氓,將姐姐灌醉下了藥,藍心婷被一個五十多歲的黑幫老頭破了處,後來被丟出去的時候,還給那老頭的幾個手下給輪了七八次……姐姐渾身是血……
淚水無助的在藍心湄的臉頰上打轉,悲傷、憤怒、憂心、痛恨等一系列負面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天旋地轉!
外面的天空,和每一天一樣晴朗,太陽,照樣很絢目,路人的笑聲,大海的浪濤聲,淹沒在喧囂的城市中,花香,仍在陽光中瀰漫,只是她的世界,在那一刻,顛覆了。
心如刀絞般的疼,萬念俱灰,她像是一個迷途的小孩,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像是迷路的小孩,仿若一俱沒有靈魂的空殼。
“鈴——”包包裡傳來手機鈴聲。
藍心湄按下接聽鍵:“喂,你好。”
一個陌生的男聲,嚴謹肅穆:“你好,請問是藍小姐嗎?我是江總的特助薛濤。”
“薛助理,你好!”藍心湄微微頓了一下,禮貌的問道:“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PgVU。
希在紐約已經很久沒聯繫過她了。
“藍小姐,江總已經回國了,他請你一同去參加今晚八點在國際大酒店舉行的晚宴。”
呃…希回國了?
他一回國,就請她參加晚宴?
“小姐,我過一個小時後之後去別墅接您。”
“好。”
藍心湄掛上電話,迅速調整情緒,打的士回到江家別墅。
她進房,換了身米色的抹胸露背長裙,歐式黑色雕花鏡子中,荷葉式的裙襬收尾,層層疊疊,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姿勾勒得多了一絲妖嬈嫵媚,柔軟的胸前被嫩色的花苞狀綢緞包裹,如凝脂般清透。
推開巨大的拉伸式衣櫃門,入目的,是一系列名貴的包,象徵着身份,地位,奢華,矜貴。
各種色系,各種牌子,但凡是法國巴黎最新發布的新款,她的衣櫃裡,必定全部更換過。
她不喜歡這樣的奢華。
但,只要是他喜歡的,她就喜歡。
走下樓時,發現一個男人正等候在門邊,個子並不高,平頭,穿着一身筆挺的西服,身後停着一輛黑色加長林肯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