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經把洗澡水放好了,你泡個澡,就可以吃了!”江格希抱起她,親自將她摟進浴室,將乾淨的衣服遞給她,吩咐道。
“嗯!”藍心湄開心的點頭,正要關上浴室的門,眼角觸及自己腳上的拖鞋,然後偷偷望了一眼江格希的,粉色搭配藍色。
這是一雙情侶拖鞋,是在情人節特價時買的,三十兩雙。
希的衣服,向來是幾萬塊一件的,包括鞋子,她聽田嫂說過,先生的衣服,全部都是國外運回來的高檔貨。
唯有這雙拖鞋是特別的,他一雙、她一雙,和諧又相配的存在。
藍心湄洗好澡,從樓上走下來,繞進餐廳裡。
江格希已經將牛排在餐桌上擺放完畢。
兩人坐在椅子上,中間,只隔了一張單調的單椅,卻橫亙着,隔絕着彼此。
偶爾的刀叉響動,清脆的迴音在空擋的雕花餐廳裡,輕輕的縈繞着。
“昨晚,睡得好麼?”江格希擡頭,看着一旁的藍心湄,深埋着的腦袋,幾乎撞進淺盤裡去,不由淡淡的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更深。
她就像是一則清新劑,只要看見她,有她在身邊,他的心,永遠都被溫暖着。
像被捂熱了的冰塊,漸漸消融。
“恩。”藍心湄靜靜的低着頭,手中的刀叉攪拌着盤子裡的沙拉,白色的沙拉醬,發出誘人的色澤與香氣。
短短几句話,兩人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空氣也開始靜止了一般的燥熱,難耐。
“對了,你……”江格希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一旁的紅酒,倒進酒杯裡,輕輕搖晃,視線鎖在杯子鏡面上映出的那張精緻小巧的瓜子臉,正要開口。
卻被客廳裡的電話鈴聲突兀的打斷。
藍心湄擡眸,看了江格希一眼,期待着他繼續說下去。
然而,客廳裡,那通電話卻始終拼命的響着。
頑固的要命。
停了一遍,又一遍,卻又再一次響起。
“我去接電話。”見他遲遲不語,藍心湄索性站起身來,推開椅子,往客廳裡走去。
這裡和客廳只隔着一道格子狀的屏風,可以看得清楚,外面的一舉一動。
“喂,你好。”藍心湄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拿起話筒。
“是我。”
安聖基熟悉的嗓音傳來,藍心湄的心猛然間一顫,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撇頭,將視線轉向餐廳裡的那道身影,見江格希正低垂着頭,舉止優雅的切着牛排,才放下心來。
藍心湄捂住話筒,輕輕的問道:“安聖基,找我有事嗎?”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壓低音量,爲什麼害怕讓裡面的他聽見。
做賊一般的心虛,讓她有些坐不住。
“怎麼?你現在不方便說話?”安聖基聽出藍心湄嗓音的小心翼翼,不由的質疑。12258671
藍心湄撇了撇嘴,握緊了話筒,輕輕的吐了口氣:“沒……有,只是這麼晚了,你打來有什麼事?”
“湄湄,今天衛子然的事……我也沒有想到,我跟她早就分手了,是她一直纏着我不放,我們之間沒什麼的!”安聖基言歸正傳的向藍心湄解釋。
藍心湄微鬆了一口氣,原來他這麼晚打電話給她,是特地來向她解釋,今天學校裡衛子然鬧着要跳樓的事。
還好,還好,只要不是催她早做決定就好。
她現在還不能答覆他什麼,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如果安聖基實在等不了,她只能跟他說清楚了。
藍心湄故意裝作不信的口吻,逗弄他:“是嗎?我怎麼感覺你們的關係不一般啊?”
安聖基臉色一滯,急着辯白:“湄湄,我跟衛子然現在真的沒什麼啊,要怎麼樣你才相信?”
“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藍心湄笑着看着他,轉而又用認真的語氣說:“不過你上次跟我說我們先訂婚的事,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想想。”
“那你需要考慮多久?”安聖基急忙追問,他害怕她還沒有接受他,又會喜歡上其它人。
“可能一天,也可能要很久,我也不知道。”藍心湄眼色複雜,搖頭嘆了口氣,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跟江格希的關係正常化,忘記一個人可能需要很久吧,不過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安聖基想了想,點點頭:“好吧,我再給你一些時間想清楚,不過湄湄,你也不能讓我等太久,美國那邊公司已經再催了,我最遲下一月就要過去上任,你儘量在這一個月之內考慮好,我們儘快訂婚……”
安聖基這邊還沒說完,突然啪的一聲,藍心湄還未反應過來,手中的話筒卻被一把搶了過去,摔在了銀色的話機上。
她怔愣的擡眸,對上正站在自己面前江格希,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過來了,此時正緊緊的鎖着眉頭,墨藍色的深眸愈發的深濃,黯黑。
藍心湄還未開口,便被江格希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怔愣的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靠在他的胸前,聽着那沉穩卻又激烈的心跳聲,清晰的在耳邊迴響着。
“怎麼了?”她試探性的開口,卻感覺喉嚨裡像被火炙烤着一般,乾燥得只發得出嘶啞的嗓音,輕而微弱。
藍心湄輕輕的拍着江格希挺直的脊背,任憑他狠狠的摟着她的腰,不斷的收緊,用力,直到彼此之間連一條縫隙也沒有,緊密的貼合。
“怎麼了?希,你怎麼不去吃飯?”藍心湄感覺喉嚨裡,仿若呼吸被掐得停止了一般,纖細的指揪緊了他質感昂貴的襯衣,輕聲的說着。
挺拔修長的身軀緊緊的貼近了她,那炙熱的溫度,彷彿貼近了她的心底。
他怎麼了?Pr2v。
在她的面前,他從未如此過,從來都沒有過。
“你會離開我麼?”低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溼熱的氣息噴薄在脆弱的耳垂上,勾起一顆顆顫慄的小疙瘩,軟膩如失去了氣力。
藍心湄錯愕的側頭,想要看清江格希的表情,卻被他緊緊的貼着脖,無法動彈。
廳子了頭。“希,你怎麼了?”
“告訴我。”
她的心彷彿彈跳了一般,加速。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