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尷尬地清咳一聲,說:“該吃飯了。”
蕭卓巖“哦”了一聲,仍是昂頭默默地看她,幽黑如潭的眼眸裡,有稀薄的憂傷。
許晚晴轉身想離開,蕭卓巖卻突然說:“過來陪我坐一坐,好嗎?”
“媽媽在等着呢,再說了,菜冷了,就不好吃了。”許晚晴回答。
“是,菜冷了,就不好吃了,人的心冷了,是不是也就很難再回到原先的炙熱?”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問她。
許晚晴沉默,她摸不清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不管是什麼意思,總歸,他與她,註定越行越遠。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吃不吃由你。”許晚晴打開門剛想出出去,蕭卓巖卻突然站了起來,衝到她身邊,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
那種熟悉的冷冽的氣息再度□□,許晚晴忙不迭的去掰他的手,“蕭卓巖,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一小會兒!”他喃喃的說,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抱得更緊,嘴脣熱熱的觸在她的頸間,許晚晴的心陡然跳漏了幾拍。
他輕輕的吻着她的脖子,然後又輾轉到耳垂,鎖骨,最後,是她的脣,許晚晴一個恍惚,身邊的某人已瘋狂的抱住她的頭,吻像狂風暴雨一般肆|虐而來。
許晚晴愣怔着,在那樣密如雨點的狂吻中顫|慄着,然後,徹底猛醒。
她這是在做什麼?她怎麼又莫名的跟這個男人攪在了一起?
如關詠蘭所說,她的未婚夫,鄒燁磊還在牢房裡苦渡歲月,她怎麼可以與他的仇敵在一起糾纏不清?
用力的推,身上的男人巍然不動,沒辦法,一腳擡起,然後,狠狠的踹下。
蕭卓巖捂着腳委頓在地。
許晚晴迅速的逃了開去,跑了幾步,轉回頭看蕭卓巖,還是蹲在那裡,身子微微顫抖。
她一下子又不放心起來。
他畢竟救過她兩次,不是嗎?
在她最最絕望的時候,他救過她兩次,雖然他曾經對不起她,可是,這樣也算償還了吧?
慢吞吞的走回去,問:“你怎麼樣?”
蕭卓巖悶着頭,不回答。
她有些驚慌,也蹲了下來,去看他的眼,“蕭卓巖,你怎麼樣?我不過踹了你一下,有那麼疼嗎?”自己穿的是平底鞋呀,以前穿高跟鞋踹他,他好像都沒有痛得這麼厲害。
蕭卓巖抖着肩,仍是不發一言,許晚晴這回真正害怕了,一定是痛到極點,纔會抖成這個樣子吧?難道說,自己一不小心,把他的骨頭踹斷了?
這樣一想,聲音裡便帶了焦灼,蹲到他面前,說:“上來,我揹你出去看醫生。”
感覺蕭卓巖的身子整個壓了過來,她咬緊牙關,吃力的站起,堅持,再堅持,再堅持一下,就可以站直了,可是……
實在堅持不住了,這個男人,也未免太沉了一點吧?她腿一軟,身子前傾,摔倒在地。
而他,自然而然的趴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