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遠說得累了,喝了一口茶竟然自顧自的睡着了,睡着的間隙還會咕噥着冒出一兩句,想來也是感傷至極。
許晚晴悄悄的退了出去。
走出鄒家,心裡是一片茫然,像是一個人走在茫茫的雪原,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方向,像是永遠也走不出那片嚴寒。
正思潮起伏,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小夢打來的,她剛按了接聽鍵,就聽小夢的聲音像炒豆一樣在那頭啪啪的炸開了,又響又脆。
“許姐,快來花店吧,秦雪說她找到那個同學了,正在店裡等着你呢。”
這個消息讓許晚晴的精神陡然振作起來,心裡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花店,秦雪果然正坐在那裡等候,一見到許晚晴便說:“我那個同學現在在離這裡一百多裡的C城,在C城的一家醫院行政科做事。”※※
“那她,是不是很有錢?”許晚晴張口就問。
秦雪被問得沒頭沒腦,“有錢?她一個小職員,能有多少錢?更何況,爸爸死了,媽媽又坐了牢,據我所知,她現在還沒有男朋友,一直在租房子住。”秦雪想了想,又說:“不過,她能進那家醫院的行政科,也就蠻好的了,工資比做護士高不說,還不像護士這樣,又髒又累。”
許晚晴的思緒卻還只停在租房子上面。
“租房子?難道,她媽媽得到的那筆錢,不是用在她的身上?”許晚晴自言自語的說。
秦雪越發不明白,“什麼錢?哪裡來的錢?”
“呃……”許晚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怎麼回答,見秦雪清亮的眼睛閃了閃,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說個清楚。
她儘量用最簡潔的語言來敘述這件事,秦雪和小夢聽完,全都一臉的癡呆,半晌纔回過神來。
“天哪,真是複雜,跟無間道似的。”小夢拍着胸口叫喚。
秦雪也是驚訝無比,隨即又搖頭說:“許姐,我覺得,我那個同學應該沒有得到什麼錢,我們雖然久不聯繫,可是,我專程爲這事去過一次C城,我覺得,她花錢很節約,不像有很多錢的樣子。”
許晚晴一時也非常困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邵鳳得到的那筆錢,另有去處?她本想借邵鳳這一點來迫使陸盈心撤訴,好像做起來也不容易。
她在這邊沉思不語,秦雪又問:“許姐,你打算怎麼辦?”
這下還真的問住了她,原先想的比較簡單,想確認邵鳳在意的那個人,然後再以金錢利誘,讓她提供一些線索,或者,乾脆假裝指證陸盈心,以迫使陸盈心放棄起訴。
但現在的情形又跟她初時想象的不一樣,她想了想,對秦雪說:“你能不能安排我和她見一次面?”
“可以呀!”秦雪點頭,“只是,你見了她,又有什麼用呢?她對自己的母親,好像沒什麼感情。”
“先見了再說吧。”許晚晴回答。
第二天,許晚晴和秦雪兩人便出現在C城某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