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晴正想着事。
這時寶寶突然哭起來,江雨寧連聲哄着,說:“寶寶別哭,做完檢查,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過年?”許晚晴一怔,“怎麼這麼快就過年了嗎?”
“今天臘月二十四呀,過小年嘛!”江雨寧拍着寶寶說:“你待會兒也別回家了,跟我一起走吧,本來就打算找你一起吃小年夜飯,後來張偉說你有燁磊,現在看來,你還是跟我回去,心裡比較舒服一點。”
許晚晴沒說話,深沉的嘆了口氣。
兩人走出醫院,一輛車子停在面前,卻是鄒燁磊,看着她,說:“雨君,上來吧,我帶你去吃飯。”
“不用了,我想安靜一下。抱歉。”許晚晴現在並不想和他在一起,連她自認爲最親近的——所謂“未婚夫”,都不相信自己,還是相信那一個“妹妹”,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悲哀。現在,連報警立案都沒辦法。
鄒燁磊很爲難的看着她,沉默不語。
江雨寧拉了拉許晚晴的手。
“別這樣。”她悄聲說,“他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許晚晴轉身走掉。
在江雨寧那裡吃了飯後,許晚晴便獨自回了自己的公寓,雖然是極好的友人,親如手足,可是,就算是手足,她也不能長長的賴在那裡不肯走。
一路上,鞭炮聲此起彼伏,煙花在天空明豔的綻放,而她的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淒涼。
快到公寓時,突然看到關詠蘭,和一個女子結伴從公寓裡走出來,邊走邊說話,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事,關詠蘭笑得前仰後合,那樣春風得意的形狀讓許晚晴越發感到自己的落寞。
她扭開頭,刻意往公寓門前的小花壇邊躲了躲,不想與她們打照面,夜色濃黑,很好的掩住她憔悴的身影,她在暗處看着關詠蘭和那個女子走過去。
她們從明亮的路燈底下,走到了陰影裡,夜色把她們的身影染得晦暗。
許晚晴心裡突然打了個激靈。
爲什麼,她竟會覺得這樣的一對身影,有着說不出的熟悉?竟與崖邊的陸盈心和那個女人的身影如此相似。
心裡突然的就想通了一些事。
其實她一開始就猜對了,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會這麼殘忍的想把她置於死地的女人,除了陸盈心,就只有關詠蘭了。
爲什麼那個穿着陸盈心衣服的人,不可以是關詠蘭?
如果自己莫名其妙的死掉,警|察會先從陸盈心那裡着手開始調查,因爲,她是從她那裡走掉的,但是,如果陸盈心有不在場的證據,警|察很快就會放棄這條線索,而轉向其他,可是,她遇害的第一現場就是陸盈心家,在別的地方,是很難查出什麼珠絲馬跡的。
有冷風,自背後陰惻惻的吹過,許晚晴卻平白無故的流了一身的冷汗。
是,只有關詠蘭,才能可能在蕭卓巖墜崖的時候,那麼慌張那麼難過,如果是陸盈心,她只是會驚慌,絕對不會感到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