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表鬧了!”蔡振強打諢道:“來,我們喝酒,今晚我們喝個痛快。”說完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就一飲而盡了。
看到蔡振強臉色難看,韓真的心裡也很不好受。振強之所以這樣都是因爲自己。
不知什麼時候,袁景麗走了進來,來到韓真的身邊。
“呀,袁經理也來了。我們蔡哥的人緣就是好,把我們酒店的店花都招來了。來來來,袁經理,喝一杯。”衆人開始起鬨,給袁景麗遞過來一杯酒。
袁景麗大方的接過酒杯舉起來對蔡振強說:“蔡經理,恭喜你,國主一來你就升職了。你這個國主的親信做的可真是到位啊!把全酒店的人都蒙在了鼓裡。”
蔡振強故作沒聽出她話中的嘲諷,舉起杯子說:“過獎了。乾杯。”說完,自己先幹了。
袁景麗一仰頭也把酒杯中的紅酒乾了,湊近韓真道:“韓真,你過來一下。”
韓真一愣,隨後衝她點點頭,跟着她走到了另一個邊去了。
“袁經理,找我有事?”韓真不知道這個時間袁經理找她會有什麼事。
袁景麗開門見山的手:“關於你的辭職信我已經批准了,昨晚今天,你明天就可以不用做了,直接到人力資源部辦理辭職手續就行了。”
韓真的心一沉,真的要離開了她突然有些捨不得了。怎麼說,這裡也是她辛苦工作兩年的地方,是她付出心血和勞動的地方,這份工作對她來說很重要,現在卻真的要離開了。
“你跟他們說一聲,我就不過去了,我先走了。”袁景麗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袁景麗一走,蔡振強就走了過來。“真真,袁景麗找你什麼事?”
韓真搖搖頭。“沒事,就是工作上的事。”
“那就好,我以爲她要找你麻煩呢!真真……今晚就剩下你還沒有跟我喝酒了。”
“振強,我看你喝了不少,我們就……”話沒說完,她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她拿出來一看,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她極力掩藏但還是被蔡振強給看見了。這個號碼已經兩年多沒有響過了,這是慕北寒的私人號碼。
“是國主吧。”
頭頂響起蔡振強的聲音,韓真驚訝的擡起頭。他怎麼會知道?
猜對了。蔡振強緊緊的握着酒杯。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是鄙夷的笑容。“湯森已經警告過我了。”
韓真更加震驚,剛想要解釋,蔡振強一仰頭一口乾了杯中紅酒然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韓真傻傻的站在原地,手機還在震動。她接通放到了耳邊。
“湯森在酒店的門口等你。”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她再次看了一眼蔡振強便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韓真從酒店出來一眼就看見湯森靠在車頭上。看見她出來了,他立刻迎上來,恭敬的說:“韓小姐,你來了。上車吧!”說完,回身走到車邊給她打開車門。
湯森的恭敬讓韓真很不適應。這裡是酒店,現在這個點,酒店門口人來人往的,國主的特助對她畢恭畢敬的一定會惹來很多閒言碎語,她的名聲已經夠臭了。
湯森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韓真不想太過引人注意很快的上了車。
湯森坐到駕駛室,緩緩發動汽車,向酒店外面駛去。
三樓宴會廳的一個窗口,蔡振強望着漸行漸遠的國主的專用座駕,臉上出現一抹嘲笑,他在嘲笑自己,笑自己這兩年的癡情,這兩年的癡情就好像是一個笑話,好好笑。轉過身,他突然大聲的對同事宣佈:“今晚不醉不歸,我要讓你們站着進來橫着出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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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一家法國餐廳門口,湯森把車穩穩得停了下來,並迅速下車替韓真打開車門。站在餐廳門口,韓真不知道自己這一身衣服能不能進去,這樣的地方都需要正裝才能進來的。
“韓小姐,進去吧,國主已經買下了這裡。”湯森走過來說。
這時,一個女服務員從裡面打開門,很羨慕的看着一身服務員裝扮的韓真,禮貌的說道:“韓小姐,請進。國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韓真走了進去。
整個餐廳靜悄悄的,光線昏暗,裡面有一個高臺,燈光炫目,上面擺放着一架鋼琴,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鋼琴旁彈琴。
琴聲古典優雅,像一條溪流緩緩的餐廳裡流淌着。
不遠處,慕北寒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透過巨幅落地窗,能看到不遠處海中的燈塔。他坐在那裡,一隻手臂靠在椅背上,側過身看着窗外的海……他穿着休閒西褲,白色的襯衣隨意的塞在褲子裡,顯出他修長的上半身。他翹着二郎腿,一雙意大利手工縫製的皮鞋鋥亮鋥亮的。
韓真的心微微的顫動着,說真的,如果單論氣場和外形,蔡振強真的不能跟慕北寒相比,兩個人甚至都不在一個級別上。他的側臉太過剛毅,像是一堵牆,寒冰牆。牆的那邊不知道鎖着什麼愁緒。
慕北寒會有什麼愁緒呢?慕北寒找她來這裡想要什麼?韓真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她緩步走了過去。
慕北寒轉過頭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坐。”
韓真坐下後,一個服務生推着餐車走了過來。
“我知道你喜歡吃川菜,但海城沒有一家像樣的川菜店,所以只好請你吃西餐了。”
韓真看着服務生一道一道的上菜。
“嚐嚐這裡的法國菜,味道還行。”
韓真確實感到有些餓了,中午沒有吃飽,晚飯一直沒吃,所以等服務生上完菜,她就開始吃了起來。
慕北寒靠在椅背上,望着她,面前的刀叉連動也沒動。
曾經,看着她吃飯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幸福,可今天……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一刻。這一幕恍如隔世,又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
韓真吃東西的時候,頭一動一動的,脖子上的月牙形的小貝殼在胸前盪來盪去。
蠢女人,只要你親口告訴我孩子的事,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諒。
“你的項鍊很漂亮,男朋友送的?”慕北寒故意問道。
韓真擡起頭,復有低下去看着脖子上的貝殼,臉上緊繃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少有一抹溫柔的笑意出現在臉上。“是我兒子送的,他在海邊撿的……”
“說起小紹軒,我真的很想見見他,你看明天是否有時間……”
“啊?”韓真慌忙說道:“紹軒明天要上學……”
“明天是星期六。”慕北寒提醒着。
“哦!那個……”韓真一時間努力在腦海中搜尋合適的理由,她放下刀叉,慢慢的說:“那個……我的意思是,明天紹軒要去上畫畫班,完了還要上英語班,所以……”
慕北寒的心再一次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