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象歸想象,回到現實,韓真感到無比失落,什麼時候纔能有這樣的一幕發生呢?寶貝,你什麼時候才能原諒媽媽,才肯叫我一聲媽媽啊?
慕北寒的手機打不通,韓真不免有些擔心,於是打了湯森的電話。
“國主他在休息,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所以……”
“那我給他送過去好了……”
“少夫人,那我去接你。”電話那頭湯森已經站了起來。
韓真立即說:“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
湯森想想,家裡也有司機,於是便道:“那好吧!少夫人,路上注意安全。”
“恩,好的。”韓真掛斷電話,把冰糖雪梨盛放到保溫壺裡,然後拎着就出門了。
慕家好幾輛車,光司機也有幾個,但韓真還是不習慣出門帶着司機,她只讓司機把她送到公交車站的位置,就下了車,說什麼也不讓司機送了。
她原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想過的生活也是那種普通夫妻那樣的生活,她還不適合那種少奶奶般的日子。
公交車在萬國大廈附近停了下來。她拎着飯盒,下了公交車。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路兩邊以及低矮的屋頂上都是白茫茫的雪,韓真裹緊了羽絨服,拎着保溫壺向萬國大廈走去。
萬國大廈保全是新換的班底,很多人都不認識韓真。所以韓真一進旋轉門就被一個保安攔了下來。
保安看她手裡拎着一個保溫壺,嚴厲的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韓真說:“我來給國主送點東西。”
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很漂亮,但不驚豔,於是產生了懷疑,道:“給國主送東西,送什麼?”
“冰糖雪梨湯。”韓真很有耐心的說着。
不會想要謀害國主的吧!“把湯給我吧,你可以走了。”保安伸手要去接韓真手裡的保溫壺。
韓真退後了一步,道:“還是我親自送給他好了。”韓真說着,拿出手機準備給湯森打個電話。她沒有想到,現在來這裡居然查的這麼嚴格。
“喂,湯森,我到了。可是保安他……喂!湯森——湯森——”韓真莫名其妙的放下手機。怎麼回事?什麼都不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保安看到她放下手機,底氣更足了。“你趕緊走吧!不要妨礙我工作。”
韓真很是無奈,原本想給老公一個驚喜,居然碰到了這樣的事,她剛想跟保安解釋,這時,她遠遠的看到湯森和幾個人從電梯走出來,朝着這邊跑過來。她頓時安心了。
“湯森……”
“少夫人,不好意思。”湯森走到她面前,微微頷首道:“最近跳樓的比較多,所以……”說完轉臉看了一眼那個保安,可憐的保安正在被保安部的姜部長訓話。
“給我向少夫人道歉。”
小保安衝着韓真低下頭:“對不起,少夫人。”
“沒關係。”韓真微笑着說。
“少夫人,跟我來吧。”湯森說着率先轉身向電梯走去。
“好。”韓真跟着湯森向總裁專用電梯走去,回頭看了看那個小保安,然後拽住湯森,道:“你讓他別罵了,他也是在履行本職工作。”
湯森點頭,反身走回去,跟姜部說了什麼,姜部便不再說話了。
爲了防止在遇到這種情況,慕北寒一直把韓真送到頂樓的辦公室門口。
幾個小秘書都認識韓真,所以看到她立刻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紛紛跟她打招呼。
韓真也微笑着一一跟她們點頭示意。
辦公室門口,湯森停下腳步。他推開門,對韓真道:“少夫人,國主在後面的休息室,你直接進去就行了。”
韓真點點頭,走進了辦公室。
湯森重新關上門,對外面的幾個秘書說:“沒有國主的交代,不準任何人進去。”
“知道了,湯森。”
韓真走到休息室門口,輕輕的打開門,裡面很黑,她一時什麼也看不見。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適應了裡面的光線後,她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雖然有厚厚的窗簾遮擋着,但並不是完全漆黑的,牆壁四周有四盞小壁燈,發出微弱的柔和的光芒,足以看清楚房間的一切。
這是一間五六十平的臥室,一張圓形的很大的牀就佔去了房間的三分之一,兩張簡易的沙發,一部超大屏幕的液晶電視,簡單但不失溫馨。
韓真輕輕的走過去,因爲地上鋪的是地毯,所以幾乎根本聽不到她的腳步聲。
慕北寒躺在牀上外則,他呼吸深沉,眉心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韓真一時心疼不已,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累過,連睡覺都是皺着眉頭的,難道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她坐到牀邊,蔥白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他的眉心,試圖撫平他的皺紋。
“蠢女人……”慕北寒囈語了一聲,同時伸手握住了韓真那隻手。
好久沒有從慕北寒的嘴裡聽到“蠢女人”三個字了,現在乍一聽到這三個字,居然一陣的悸動。思緒也飄到了以前。那個時候,慕北寒很少會叫她的名字,都是蠢女人、蠢女人的叫着,她其實心裡是很不樂意的,你想,有哪個女人喜歡別人叫自己蠢女人的。可是今天……“蠢女人”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她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令她心頭一顫。這是專屬慕北寒的稱呼,可是他卻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喊過她了。
房間裡很暖,韓真摘下圍巾,把羽絨服外套脫了下來,只穿着一件白色針織衫。她把保溫壺放到牀邊的地上,看到慕北寒睡的很沉,她也不忍心叫醒他。昨天他爲了集團年會和“趴體”的事情一直忙到很晚,而且凌晨時他還那麼賣力的旅行丈夫了的職責,今天早上也是早早的起牀就來公司了,一定累壞了。就讓他睡吧,睡醒了才吃。韓真想着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他。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揉揉的光線,安逸的環境讓韓真也有了一陣陣睏意,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她雙腳蹬掉鞋子,小心翼翼的爬上牀,在慕北寒的身後躺了下來,同時一隻手臂摟着他的腰,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在家裡怎麼也睡不着的她,剛閉上眼睛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慕北寒的眼皮動了動,並沒有醒過來,眉心處的皺紋卻漸漸舒展開來。
兩個人睡的都十分安詳。
滴答……滴答……
時間在悄然逝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真漸漸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雙眸,就看見一雙如星星般閃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韓真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還以爲是在家裡,迷迷糊糊的說道:“老公,你回來啦!”
慕北寒的嘴角揚起一道好看的弧線。
韓真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她伸展雙臂,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滿足的感慨道:“還是睡飽了舒服啊!”
慕北寒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韓真翻了一個身,瞪着一雙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不對,這個天花板的顏色……她猛然想了起來,轉臉看向慕北寒。
“醒了?”這下看來是完全醒了。
韓真臭大的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呵呵,我睡迷糊了……”說完,她立刻就要坐起來,剛撐起身一隻有力的手臂就把她按倒了下去。
“你怎麼來了?”慕北寒湊近她。
“嗯……我給你送冰糖雪梨來了。”
“冰糖雪梨?”慕北寒再次皺眉:“什麼東西?”
“你昨天不是上火流鼻血嗎?冰糖雪梨是降火的。”
慕北寒笑笑,用鼻子戳了戳了她的鼻子。“送冰糖雪梨就送冰糖雪梨,怎麼還送到我的牀上來了?”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兒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亦或是出現了幻覺,他還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確定是真的時,他心裡驚喜不小。
韓真有些囧,是啊!怎麼就送到牀上來了呢?她解釋說:“我本來想叫醒你的,但是看你很累的樣子,又睡得那麼沉所以我就……”
“那你怎麼也睡到牀上來了?”慕北寒問完,突然想到什麼,嘴角一揚,露出邪惡的表情,說:“哦,我知道了,昨天晚上太賣力了,沒有休息好對不對?”
臉一紅,韓真立即搶白道:“賣力的是你好吧。我只是……”話沒說完,慕北寒再次把她壓在身下。“喂,你幹什麼?”
“降火啊!”慕北寒撩着她臉上的頭髮小聲的說的理所當然:“你不是送來給我降火的嗎?”
韓真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推着他說:“是冰糖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