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寒尷尬的衝張嫂笑笑,然後突然露出孩子鬼靈精般的表情望着張嫂:“咋辦?”
從來沒有見過國主有這樣的一面,張嫂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國主以前對待他們都是不苟言笑的,今天怎麼……難道是失憶之後的後遺症?惶恐的回答:“我不知道……”
慕北寒無奈的看着客房的門,皺起了眉頭。
張嫂看到國主爲難的樣子,心有不忍,想了想說:“國主,只要你願意,客房也能立刻變成主臥。”說完,便回了自己房間。
慕北寒想了想張嫂的話,突然覺的很有道理。他整了整衣服,走向客房,敲了敲門,然後就打算開門。
可是,使勁了轉了幾下門把手都沒有打開。門已經從裡面鎖上了。慕北寒知道,蠢女人這是故意的,肯定是爲了報復他先前醒過來裝作不認識她的仇。
“蠢女人,開門。”慕北寒對着門喊了一聲。
“……”
“開門,蠢女人。”又喊了一聲。
“……”
慕北寒拍着門,“開門、開門、開門……”像個沒事幹的小孩子拍着門玩似的。
“別拍了,我睡着了。”
終於,從裡面傳出韓真的聲音。
“睡着了還能說話?”
“夢話。”
“夢話?”慕北寒抓着頭,突然衝着張嫂的臥室喊道:“張嫂——張嫂——”
張嫂立刻從房間裡出來,“怎麼了國主?”
“把房間鑰匙拿來。”慕北寒吩咐着。
“好。”張嫂反身回到房間,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大竄鑰匙,走到他面前,把鑰匙塞到他手裡轉身欲走,沒走兩步就被慕北寒給拉回來了。
“哪一個?”慕北寒舉着一大竄鑰匙問。
張嫂接過鑰匙,開始一把一把的找,終於從中找到一把,慕北寒立刻接過來就要去開門,門在這時卻從裡面打開了。
“國主這麼晚了,有事嗎?”
慕北寒把鑰匙往身後一扔,然後迅速通過門縫擠進了門裡面。
“喂,這是我的房間,誰讓你進來的?”韓真想把他往外推,可是整個人突然就被凌空抱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這件客房就是我們的主臥。”慕北寒霸道的宣佈。
“你瘋啦!”
慕北寒把韓真放到牀上,壓在了她身上,道:“我以前瘋了才把你趕下來,現在恢復了正常。”說完就吻上了韓真。
韓真還想說什麼,但慕北寒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直一直吻着她,直到兩人的身體被點燃。
第二天,韓真一睜開眼睛就看見慕北寒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接着,慕北寒也睜開了眼,兩人就這樣深情的對視着。
“這是真的嗎?”韓真摸着對方的臉頰。
慕北寒把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着說:“你說呢?”說完,輕輕的咬着她的手指。
韓真怕癢,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我們……結婚吧!”慕北寒突然說道。
韓真一下子愣住了,怔怔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是赤、裸、裸的求婚嗎?人家求婚都是跪着的,怎麼到了國主這兒變成躺着的了?
韓真一下子坐起身,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毯子因爲剛纔起身的動作太大,從肩上花落,露出春光一片,她又趕緊躺下來。
這一起一躺的滑稽動作,讓慕北寒一下子笑了出來。
“呵呵……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還怕我……”說着,就要去掀韓真身上的毯子。
韓真緊緊的抓着胸前的毯子,說道:“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別拽我的毯子——”
“砰砰砰……”突然外面傳來敲門聲。
韓真嚇一跳,手上動作一鬆,身上的毯子從手中被拽出,然後整個身體都暴露在慕北寒的眼中。她全身上下幾乎都被他種滿了粉紅色的草莓。
韓真臉一紅,忙從他手中把毯子搶過來蓋在身上。
敲門聲還在繼續,於是慕北寒就沒有再做出什麼動作,擡起頭問:“誰?”
“國主,是我。”門外響起了丁曉禾的聲音。
韓真這時也擡起頭張望着門口。
“國主,我要走了,只是想跟你說一聲。”
韓真立刻推了推慕北寒,小聲說:“快起來。”
“好,我知道。”慕北寒慵懶的說道:“我會讓湯森把薪金打進你的賬戶的。”
韓真迅速從牀上起來,並小聲說:“慕北寒,曉禾照顧了你這麼久,她現在要走了,你連面也不給人家見一下嗎?”
“她照顧我是有目的的。”慕北寒懶懶的從牀上爬起來。
丁曉禾的聲音還在門外繼續:“湯森已經把薪金給我了,國主,你不用再給我錢了。”
韓真穿好衣服,立刻走過去,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慕北寒,見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便把門打開了。
“少夫人。”丁曉禾看到韓真,恭敬的喊了一聲。
其實,韓真對丁曉禾的感情很複雜,她一方面很感謝她,另一方面她又十分不喜歡她。
“曉禾,你先去客廳坐一下,國主他一會兒就出去。”
“好的。”丁曉禾聽話的轉身走到客廳去。她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要求了,就是簡單的想走之前能最後看一眼國主。
韓真轉身看見慕北寒進了衛生間,便跟到門口,靠在門邊上說:“老公,我知道你對她沒好感,可是看在她照顧你一年多的份上,跟她見一面吧!她,其實本性並不壞。”
在韓真的勸說下,慕北寒這才遲遲走出房間,來到客廳。丁曉禾忙起身道:“國主,早。”
“曉禾,你又不是我們家的傭人,不用跟我這麼拘謹。”慕北寒說着。“坐吧。”
丁曉禾坐下來,腿旁邊放着她的兩個推拉箱。
“謝謝你這一年多來的照顧,我會讓湯森……”
“不用……”丁曉禾立刻搶過話說:“在我照顧你的時候,湯森每個月都會往我的賬戶上打錢,所以,你不用再另外付我錢了。”
“那……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比如介紹工作之類的。”慕北寒問。
丁曉禾搖搖頭,很難過的說:“沒有。在照顧你的日子裡,我發現自己在專業上還有好多不懂的地方,所以,我打算出國學習。”
“這個想法很好。”慕北寒由衷的說:“多學習可以提高自己。”
丁曉禾點着頭說:“我打算去美國,先去語言學校學習,然後再找一間專業的學校上課。”
“你有湯森的手機號,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打給他。”
丁曉禾再次點了點頭,然後不捨的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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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寒也跟着站了起來。
“國主,再見。”
“再見!”慕北寒說完,率先轉過身上樓去了。
丁曉禾看着國主的背影,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再留在這個家裡了,她只能轉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看見韓真站在外面。
“少夫人。”
韓真轉過身,看着她,好一會兒才說:“祝你一路順風。”
丁曉禾苦澀的笑笑,然後真誠的說道:“你和國主是真愛,真愛的力量真的很偉大。祝你們幸福。”
“曉禾,我比你大幾歲,感情上我經歷的也比你多,我只想對你說,只要你真心付出,就一定能找到屬於你的白馬王子。”
“真心付出?”丁曉禾很質疑這句話,她對國主何嘗不是真心付出,可是她得到了什麼?就只是一個背影而已。
“曉禾,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在國主這件事上,我只能說,我比你付出的更多,所以,國主是我的,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
丁曉禾瞭然的笑笑,點着頭說:“我知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放手的。少夫人,再見了。”
“再見!”
韓真看着丁曉禾走向轎車,向她揮了揮手。
轉身回到房間,慕北寒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韓真看着他問:“你幹嘛?”
“去清望山啊!我們去……”
韓真打斷他說:“去什麼清望山啊,再過幾天就是小亮和筱翼的婚禮了,我們哪兒都不能去。”
“婚禮?”慕北寒愣了一下,問道:“他們要準備結婚了嗎?”
韓真點點頭,開始把他已經收拾好的東西一件一件從行李箱裡拿出來。“是啊,他們三個月前定的婚,結婚的日期就在下個星期。”
“可是……可是你這個姐姐還沒結婚呢?”慕北寒着急的說。
韓真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那個時候,你在失憶,誰跟我結婚啊!再說了,誰說姐姐不結婚,弟弟就不能結婚,太沒道德了吧!”說完,又把慕北寒準備好的鞋子從鞋盒裡拿出來,準備放到衣帽間去。
“那我們趕在他們之前結婚吧。”
韓真停下腳步,回頭誇張的說:“你瘋啦!”
慕北寒走過去,握着她的雙肩鄭重的說:“嫁給我吧?”
韓真伸手在他的額頭上拭了拭:“沒發燒呀!”說完搖了搖頭繞過他繼續往衣帽間走去。
“喂!我向你求婚呢?”慕北寒在她身後不滿的大叫。
韓真推開門,然後回頭說:“我知道,沒看我現在忙着來嗎?等我忙好再說,乖!”說完,走進他的衣帽間。
慕北寒氣的跟了過去,進去後發現韓真盯着一隻女士高跟鞋看,眼睛都瞪圓了。他怕引起誤會,立刻走過去,拎起那隻高跟鞋就想把它扔了。
韓真看到他的動作,立刻問道:“你幹嘛?”
慕北寒連忙解釋說:“這隻高跟鞋是我揀的,我……”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了,他真的很懊惱自己沒事揀人家一隻高跟鞋做什麼?說是撿的,她應該不會相信吧,擱誰誰也不會相信,正常的人怎麼會去揀一隻高跟鞋放在衣帽間裡。有病吧!對,是有病,他先前不是失憶嗎?走在大馬路上突然出現幻聽,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然後一隻鞋就被踢到他的腳邊,就這樣撿回來了。說出來蠢女人會信嗎?肯定不信,可是不說她又會誤會,怎麼辦?
他只能支吾着說:“蠢女人,你聽我說,你可別誤會啊!這隻鞋吧,是我失憶之前撿回來的,真的是我撿的……”
看到慕北寒這麼慌里慌張的做着解釋,韓真突然有種想要整整他的念頭。“真的是撿的?”
慕北寒忙不迭的點頭,“真是撿的。”
“那你再去把另一隻撿回來。”韓真說完,自己在想,另一隻她扔哪裡去了。
說實話,剛纔看到這隻高跟鞋時,她真的被驚到了。她沒想到那天晚上她的高跟鞋居然會被慕北寒撿到。那天,她甩下鞋子去追他,可是追着追着就追丟了,哭了好一會兒回頭找鞋時,卻只找到一隻鞋,然後她拿着回來了,可是這隻鞋她放哪兒了呢?
慕北寒一聽,頭就大了。
這要他到哪裡去找一模一樣的鞋子呀?
“蠢女人,你耍我的對不對?你這分明就不相信我。”
“你有病啊,好好的揀人家女人一隻鞋子回來做什麼?”韓真假裝問道。
“對對對,就是有病啊,我先前不是失憶嗎。”
“是失憶,又不是失去智商好不好,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女人?從實招來。”韓真質問道。
“什麼別的女人?”慕北寒着急的說:“我就你一個好不好。我真的沒別的女人。我剛纔還向你求婚呢!我怎麼可能……”
韓真把那隻高跟鞋舉起來,“鐵證如山,這是哪個小三的?”
“真沒小三。”慕北寒急的一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