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溪自從被送回來以後就一直被呆在房間裡,奇怪的事,今天那個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夜幕降臨,葉藍溪只是寫了幾道菜的方子交給洋僕,做好之後由洋僕給dark送過去。
更讓葉藍溪詫異的事,以往要是她不親自去,那個男人一定會找上門來,可是這一次居然沒有。
而且她整整一天都沒有出現過。
葉藍溪坐在牀上,雙中抱着沉頭不停的思索着。
難道是他出了什麼事?
再一想白天在主堡裡發生的事,葉藍溪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現在,她幾乎可以確定dark就是密室裡的那個男人了,只是她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
證據……
葉藍溪猛的清醒,伸手重重的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葉藍溪啊葉藍溪,你是嫌自己的命太大是嗎?都到現在了居然還想着要拿到證據!
關他到底是誰,只要她能夠順利的逃脫就好了。
葉藍溪將枕頭丟在了腦後,緩緩的靠了上去,窗外的月光裹着一層暖暈着了進來。
她只是掃了一眼竟看的癡了。
以前不明白爲什麼別人總是說月是故鄉明,現在的這一刻他可是深有體會。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特別的想念中國。
葉藍溪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劃開了桌面,點進郵箱,猶豫着給林軒發了一封郵件。
【林軒,把你具體的位置發給我,再過幾天我就去美國找你!】
按下了發送鍵,葉藍溪有些無力的將手機放在自己的手邊。
只是剛放下,那邊林軒的郵件就回復了過來。
葉藍溪詫異,美國現在應該是清晨,林軒居然可以起的那麼早,她本來還以爲自己有的等了。
誰知道一拿手機纔看到【你好葉小姐,林軒現在還在睡覺】
是單弋陽!
林軒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他那裡?林軒還在睡覺……多麼曖昧的一句話!
葉藍溪正想要發過去問,一封郵件又進來了,是一串美國的地址,上面顯示的他們現在竟然在費城。
【單先生,林軒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你的手裡?】葉藍溪按下發送鍵。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總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情況有些複雜,還是等葉小姐來了之後讓林軒好好和你解釋吧。】
葉藍溪看着屏幕上閃爍着的中文字,秀美的眉頭緊皺着。
爲什麼林軒會跟着單弋陽回了美國?而且甚至還將自己的行蹤告訴了他,看來她對這個叫單弋陽的男人不是一般的信任。
她雖然見過單弋陽幾面,但是對他並不瞭解,只記得他是個擁有着很陽光笑容的大男孩。
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究竟都錯過了些什麼。
……………………
偌大的落地窗前,單弋陽看着牀上穿着一身米白色羊毛睡衣的女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都已經是中午的時間了,林軒這個懶女人竟然還睡着,而且絲毫沒有轉醒的意思。
刷——
纖長白淨的大手猛的拉開了窗簾,冬日裡的陽光打在厚厚的雪層上折射出刺癢的白。
林軒顫了顫眼皮,身子一轉,迷糊中將被子拉過了頭頂。
“林軒,快點起牀,外面下雪了你不出去看看嗎?”單弋陽站在牀前,臉上掛着暖人的笑意。
話剛落音,剛剛牀上還睡的很深的女人猛的一下坐了起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豔麗的臉上掛着一抹驚喜。
“真的下雪了?”
這是她來美國之後遇到的第一場雪,期盼了好幾天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看。”單弋陽說着,伸手指了指窗外。
順着他的手指望向窗外,果然一望無際的白闖進了眼簾。
林軒倏的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赤着腳來到窗前,臉上掛着濃烈的笑:“真的下雪了,下雪了!”
她很喜歡雪,以前在寧城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在電視裡纔可以看得到,寧城近海而且屬於南方,就是冬天天氣也不會很冷,所以這應該算是林軒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到雪,所以興奮是當然的。
“地上太涼,快把鞋穿上。”單弋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聽到他的話,林軒一低頭,就看到單弋陽手中拿着一雙厚厚的棉拖鞋蹲在她的身後,手裡正拿着一直拖鞋,林軒順勢自然的將腳伸了進去。
“對於你這種經常看到雪的人來說當然不能理解我。”林軒不滿的反駁:“我見過的雪要不就是人工造的或者是從電視裡看到的,肯本就沒有眼前來的震撼好嗎?”
厚厚的雪壓彎了院子裡枯樹枝,一層一層的落在了院內的圓桌上,林軒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足有十多公分厚,可見昨晚的雪下有多大。
林軒原本有些翹起的嘴角漸漸的彎開了更大的弧度,昨天她才說想看到雪,晚上居然就下了那麼一場大雪,早知道她昨晚就不睡覺了。
“弋陽,你說老天爺是不是覺得我失戀了可憐我所以補償我?”林軒看着窗外的雪地,目光深遠。
單弋陽看了一眼林軒:“美國這裡可沒有老天爺。”
林軒一頓,才後知後覺得笑出了聲,她怎麼差點忘了,她現在可是在美國,這裡只有耶穌上帝。
“還好你提醒我,不然我都差點忘了自己在美國了。”
單弋陽站在她的身後,透過前面的窗子應出來的人影,他才知道自己面前背對着她的女人笑的有多牽強。
“美國這裡還有很多好玩的,只要你想,上帝會一直眷顧你。”單弋陽聲線溫和。
林軒垂下了頭眸子,掩下了眼中的情緒:“希望吧。”
“好了,別想這些了,早上我已經吩咐了傭人,讓她們不準出門,所以現在整個莊園裡的雪可是一點都沒有被污染過,你確定不要去看看?”單弋陽笑看着她。
果然下一刻林軒就一臉嚮往的,睜着大大的眼睛衝着他猛點頭。
她現在住在單弋陽的酒莊裡,其實直到下飛機的那一刻,林軒一直都認爲單弋陽應該是和她一樣是個沒有錢的窮小子,但是當她站在酒莊的那一刻起她才知道什麼叫做從門縫裡看人。
單家的酒莊很大,佔地足有三百畝之多。
林軒還記得自己當時進到酒莊的第一句話就是【單弋陽,沒想到你還是個隱藏的富二代,啊不對,隱藏的豪門啊。】
林軒當時心裡是震撼的,她甚至想自己還是找個地方解決衣食住行就好了,實在是不敢高攀單弋陽。
最後還是在單弋陽的再三遊說下她才答應暫時住下來。
林軒裹着厚厚的羽絨服,腿上套了好幾條毛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雪地靴,在包子上爲了一條羊毛的圍巾之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帶了一對毛茸茸的耳護。
直接跟一身卡其色羊絨大衣只爲了一條圍巾的單弋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軒站在大廳,看了看一旁清爽上陣的單弋陽,又看了看裹得像個球一樣的自己。
“弋陽,你穿成這樣確定不會冷?”林軒持着懷疑的目光。
單弋陽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句話嗎?”
林軒果斷的搖了搖頭,在她的印象裡,只有冷到一定程度纔會下雪,要是很暖和的話又怎麼會下雪呢?
單弋陽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着林軒:“林軒,你真是蠢的可以,你確定穿這麼多條褲子你還跑的動?”
林軒動了動兩條几乎僵硬的腿,厚厚的毛褲已經將她兩條纖細的美腿裹成了兩根粗壯粗壯的胡蘿蔔。
最終她還是在單弋陽的建議下脫掉了兩條。
林軒看了一下自己瘦下來兩圈的腿嘆了一口氣,果然想要美麗首先要凍人啊!
接過單弋陽遞過來的手套,林軒整裝待發。
腳下厚厚的積雪被踩的咯吱咯吱作響,口中喝出來的白色的霧氣在圍巾上落下了幾顆晶瑩的小水珠。
林軒蹲下滾胖的身體從地上捧起一團雪湊近,涼涼的冷氣撲在臉上,林軒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毛孔緊縮了一下。
身後單弋陽踩着一雙英倫靴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弋陽,你看這裡都還沒有被污染過,我都不忍心踩上去。”林軒指着前面大片大片潔白無瑕的雪地,不知是因爲興奮還是冷風,一張小臉通紅。
“這個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完美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會因爲缺憾而鮮活。”單弋陽說着,腳下已經款步向前邁去。
看到他的動作,林軒激動的大叫:“單弋陽,想踩就直說,整這麼多文鄒鄒的話幹嘛?”
單弋陽回以一笑,並沒有接林軒的話,但是腳下的步子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單弋陽,你這個傢伙快停下來,我先踩。”林軒大叫着,這才發現他已經距離自己有十多米遠了,而眼前正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
單弋陽爽朗的聲音響起:“你這個笨蛋,現在才發現,快來追我啊,不然這一片雪地就都是我的了。”
“單弋陽,你竟然算計我,你死定了。”林軒說着腳下掀起一股雪花,人已經朝着單弋陽的方向‘滾’了出去。
迅速的彎腰抓起一把雪團成雪團朝着單弋陽的俊臉上扔了過去。
啪。
正中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