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不能看。”
談晉承直接把書本合上,然後放到了書架的最頂層。
嗯,很好,書架相當高,最頂層,如果不站在凳子上的話,顧以安是肯定拿不到的。
當然,這還不算什麼,最讓顧以安奇怪的就是談晉承的反應了。
他就好像是被發現了什麼秘密一樣,聲音也不似平常那麼穩定,動作更是因爲緊張而稍顯粗魯了,這書,好像就是從顧以安的手中硬拽過來的一樣!
顧以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書中有什麼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哦不,應該說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不然的話,談晉承也不至於這麼着急地奪走這本書了。
可是顧以安卻覺得很奇怪,能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談晉承的學習成績非常優異,他在學校裡的時候,應該就屬於是讓人永遠只能仰望的那種存在,所以肯定不存在說有零蛋考卷之類的毀形象東西,那麼,還能是什麼?
不過既然談晉承不願意讓她看,她就不看吧,又不是什麼非看不可的東西。
“這個可以給你看。”談晉承從邊上‘抽’出了一本剪報。
看了一眼,顧以安徹底驚訝了。
這是一本以前的學生都喜歡做的剪報,就是把報紙上感興趣的東西給剪下來,再粘貼裝訂製作成一本書的樣子。
更讓顧以安驚訝的是,這些剪報的內容竟然全部都是關於建築的。
各種‘精’美獨特的建築,各種風格迥異甚至是搞怪的建築。
真是看不出來,談晉承竟然對建築感興趣嗎?
“幹嘛用這種目光看我?”談晉承笑了起來,“其實,我以前的夢想是當一個建築師。”
顧以安挑眉,真的是相當驚訝,“那爲什麼又不當了?”
這大概是個敏感問題,談晉承沉默了一下,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顧以安撇撇嘴,這人真是討厭,故意挑起了她的興趣,又不說了。
“這是我以前在鄉下做的剪報,沒有專業書,只能找報紙了。這個建築,是哥特風格的……”
談晉承竟然開始耐心地給她講解剪報上的那些建築。
他的語速不緊不慢,很是流暢,各種專業名詞信手拈來,足以證明了他是有真才實學,而不是信口開河。
最讓顧以安意外的是,在講述這些的時候,談晉承的身上好像是有一種格外寧靜的氣質,甚至讓她看得入了‘迷’!
“我很好看?”談晉承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顧以安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刻就紅了臉。
汗,她居然看着他,看入‘迷’了!
“好了,改天再跟你慢慢看。現在我帶你下去,快到午飯時間了。”談晉承笑道,然後直接把剪報合上,又不由分說地抱起了顧以安。
“哎你放我下來,這樣抱來抱去的,很不好意思啊!”顧以安有些氣急敗壞了。
談晉承卻是悶笑起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若是擔心媽的看法,那就放心好了,她巴不得我們如膠似漆呢。就算是我現在要跟你滾‘牀’單造人,她也會支持的。”
顧以安瞬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流氓,“誰要跟你滾‘牀’單造人啊!”
“當然是你啊。”
“……”
最終,反抗無效,還是被談晉承給抱下了樓。
“阿承,你荀伯伯昨天還在說,好久沒見你了。既然你今天回來了,就過去打個招呼,剛纔我看到你荀伯伯的警衛員,說是他在家呢。不然你下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了。”談母從房間裡走出來笑道。
談晉承沉‘吟’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他又看向顧以安,“安安,你腳不方便,不然我帶你過去見荀伯伯了。你在這兒坐會兒,跟媽聊會兒天,我很快就回來。”
“嗯,你去吧。”顧以安笑道。
談晉承起身,穿上外套出‘門’。顯然,那位荀伯伯應該也是住在這大院裡面的。更讓顧以安有些恍惚的是,荀這個姓氏,勾起了她並不太美好的回憶。
“安安在哪兒工作?”談母坐了下來,給顧以安倒了一杯水。
“您別忙了,您這樣我很不好意思。”
“沒什麼,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別不好意思。”談母笑道。
“嗯,我在第五人民醫院上班,現在急診科。”顧以安答道。
“學醫很多年了啊。”
顧以安笑了笑,“嗯,我喜歡醫學。”
“也好,醫生是個好職業。”談母笑了起來,“你跟阿承什麼時候認識的?前些時候,我只聽阿承說,他有對象了,讓我不要再催他了。可是問他是誰,他有不說,也不肯帶來給我們見。結果這次回來,你們竟然就領證了,真是讓我太意外了。阿承這小子一向都是這樣,要麼不做,要麼就一步到位。從小到大都這樣,自己有主意的很,我跟他爸也都習慣隨便他胡鬧了。”
談母的話,讓顧以安相當吃驚。
她和談晉承相親,是顧家人給她打的電話,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是聯姻。可是現在,談母竟然完全不知道她是誰!
聯姻,這兩個字的意思很明顯,肯定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
但是現在看來,這似乎只是顧家和談晉承之間的事,跟談家……好似沒什麼關係。
怎麼會這樣?
“安安?”
“啊,哦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兒不知道要怎麼說。”顧以安清醒過來,有些尷尬地說道,“晉承他的確是……咳,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反正我們沒認識多久,就……”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談母笑道,“只要你們好好的,我們這當爸媽的,就開心。”
顧以安遲疑了一下,有些忐忑地看着談母:“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談母微笑,“當然可以啊,你這孩子,怎麼一直都這麼客氣!要問什麼,直說便是。”
顧以安抿了抿‘脣’,片刻之後才說道,“您並不認識我,可是您似乎也不反對我跟晉承的事情。”
談母笑了,“爲什麼要反對?”
顧以安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您並不知道我是誰啊!”
談母無奈地道:“其實,無論阿承帶回來的人是誰,我都不會反對。前提是,阿承自己願意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