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高陽有些愣神，不過他很快就點頭，“哦，說了就說了。”
談晉承有說道：“潘多拉之淚的事情，我也跟她說了。”
“……嗯。”
“高陽，陌雲袖的案子，你們警方查出來什麼了？”顧以安問道，她的臉色很平靜。
高陽搖搖頭：“精神衛生研究所裡的監控，還有工作人員，我們都已經查了一遍，可是完全沒有什麼頭緒。監控什麼都沒有拍攝到，也沒有任何刻意的工作人員出現。”
“那能是什麼原因？”顧以安皺眉，“總不可能……總不可能陌雲袖是真的自殺了吧！”
高陽搖搖頭：“我覺得是他殺，但是除了‘潘多拉之淚’以外，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會是他殺的。”
“潘多拉之淚，根本就不能作爲證據。甚至會有人說，正是因爲潘多拉之淚，纔會讓陌雲袖產生了幻覺，纔會讓他自殺……這隻會更加能證明陌雲袖是自殺的！”
顧以安冷聲說道。
“是啊，所以我什麼都沒說。現在就等阿承那邊對潘多拉之淚的研究了。”高陽有些氣餒地說道。
顧以安卻是覺得有些好笑起來，“高陽，你這是沒有鬥志了嗎？”
高陽疲憊地一笑，坐在沙發上往沙發後背上一靠，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不是我沒有鬥志，而是事情越來越棘手了，我甚至都有種失控的感覺。潘多拉之淚……我真的希望這是一個夢，這不真實。否則的話……”
顧以安聽出了高陽話裡的意思，但這還真是沒什麼好說的。
潘多拉之淚，的確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大概是沒有見過高陽這麼脆弱的一面，顧以安忍不住看向了談晉承。
談晉承卻是低聲說道：“你可以選擇視而不見的。”
原本還一臉疲憊的高陽，卻是忽然笑了起來，“你不用這麼刺激我，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倒下！剛纔是稍稍偷懶了一點罷了。”
說到這裡，高陽忽然正色起來，他坐直了身體，目光認真地看着談晉承：“我要去找薄弈！”
“嗯？”談晉承猛然擡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高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高陽的目光很是堅定，“其實一切的關鍵就是在薄弈這裡，只要找到了薄弈，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地找到潘多拉之淚的實驗室到底在哪兒！現在，潘多拉之淚的銷量之所以這麼低，這麼難購買，其中一個原因或許是飢餓營銷，但是肯定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研究出潘多拉之淚的實驗室，尚且無法將這種魔鬼眼淚量產！所以纔會造成現在這種極度缺貨的情況！”
聞言，談晉承點了一下頭。
可是他的臉色卻是一點兒都不輕鬆，他的目光極其認真地看着高陽：“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你要知道，現在的薄弈，可不是我們從前所認識的那個薄弈了。”
“我知道。”高陽點頭，“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必須去！”
高陽的眼神非常凜冽：“哪怕沒有潘多拉之淚，我也一定會找到薄弈的。那個從世紀大廈頂端跳下來的人，不是陌雲袖，又會是誰？洪陳剛，到底是被誰殺死的？還有陳美美案件之中，四個人慘死，那位原本脫離危險的，也在前不久因爲突然大面積感染，死亡。還有陳美美的死，還有陌雲袖的死……一切，都跟薄弈脫不了干係。阿承，我還真沒辦過這麼憋屈的案子呢。”
談晉承並沒有說什麼。
高陽又繼續說道：“所以，就算是沒有潘多拉之淚，我也一定會把這一切的真相給調查清楚的！哼，像是耍猴一樣把所有人都耍來耍去，應該是真的很痛快的吧。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倒像是怕了他！而且，不抓住他，不揭穿一切，他還會覺得很好玩，還會繼續玩的！”
談晉承沉默了起來，看着高陽，眼神相當複雜。
顧以安也是一樣的心情。
對於高陽來說，本來只是一份工作，就算是案件破不了，那也不是他高陽的責任，因爲這一連串的案件，實在是太詭異了，亂七八糟的，甚至連找出一個頭緒，都難，更何況是破案呢？
就算是案件破不了，也沒有任何人怪罪高陽的，高陽更是不會因此而降職等等的。
可是他卻非要查個水落石出。
“更何況，現在有了潘多拉之淚，我就更沒有理由放棄了。潘多拉之淚，這種惡魔眼淚，是絕對絕對不能隨便放出來的！”
高陽冷聲說道。
“你跟上面報告了嗎？”談晉承嚴肅地問道，“這種事情，已經不該是你們這些普通的職責範疇了，應該報到更高級別的保密單位，這樣的事情讓他們去做，會簡單很多。”
高陽搖搖頭，“如果上報的話，你知道他們會做什麼嗎？”
談晉承不言。
高陽笑了笑，“如果上報，那我們永遠都沒有機會知道真相了。而且薄弈，很有可能被直接抹殺。”
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並不是不上報，等我先摸清楚潘多拉之淚到底是從哪兒流出來的之後，我再上報。”高陽笑道。
談晉承卻是眯起了眼睛，“高陽，你這樣會面臨巨大的危險的！”
“哈哈哈，那有什麼，做什麼不危險呢。生活危險，吃飯危險，結婚危險，連喜歡一個人，都危險……”
高陽笑着，就起身離開了。
顧以安和談晉承都沒去送他。
“晉承，高陽他的情緒有些不大正常。”顧以安低聲說道，“我總覺得他好像是……好像是在悶着什麼。”
談晉承皺了皺眉，“你也感覺到了？行了，不用擔心了，我讓人查一下。不過也有可能，只是高陽覺得累了，僅此而已。”
顧以安搖搖頭，“我說不好。還有，薄弈在哪兒？高陽要去哪兒找薄弈？”
談晉承嘆了口氣，把之前薄弈可能的藏身地點說了一下。
顧以安嗯了一聲，臉色也很嚴肅，薄弈藏在那種地方，那的確是很危險很危險的，高陽一個人去，恐怕真有可能會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