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剛剛叫媽媽了嗎?”小幸激動的跑過去蹲在沙發前看着兩個小傢伙,各自親了狠狠地一口。
這輩子能讓她這麼激動的事情,她覺得往後,這一對小包子可能還會給她更多的驚喜,突然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想不起。
激動的淚流滿面:“媽,你們聽到了嗎?他們剛剛叫我媽媽了,叫媽媽!”
兩個媽媽看着小幸激動的落淚,像個傻女孩那樣手足無措不敢相信的樣子互相對視着笑了一聲。
幸美說:“傻瓜!”
何悅也說:“這時候他們開始學着喊話,都是無意識的一聲,你看把你激動的!”
小幸卻不管,把兒子跟女兒一起抱住然後坐在婆婆跟媽媽的對面,左親一口右親一口,然後擡頭看着兩個媽媽激動的說:“你們知道嗎?這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好聽的聲音,他們剛剛真的是叫媽媽!”
那麼執拗的,真如一個固執的三歲孩童。
但是她喜歡這樣的固執,任性。
晚上把周園園跟華恩請到家裡吃飯,電話裡說是親自動手。
結果兩個女人美滋滋的去了,她說:“你們倆先幫我照顧下寶寶,我去跟張姐做飯。”
兩個女人不自禁的差點哭出來:“你到底是讓我們來哄孩子呢還是來吃飯?”
“讓你們哄我的寶貝兒女是給你們面子,別人想碰我還不讓呢,且珍惜着點吧你們倆!”小幸說着快快樂樂的去跟張姐忙活。
周園園跟華恩一人抱着一隻,周園園忍不住說:“這小子越長越想他爸爸啊。”
“這小糯米糰子也是,倆孩子都不隨媽,將來且等着被爺仨欺負吧。”華恩也說。
兩個女人深有同感的望着抱着的小萌包:“哎呀,你們媽媽火急火燎的把你倆乾媽召集來就是爲了讓我們看你們倆小糯米糰子呀,這胖嘟嘟的還真挺好玩。”
周園園話剛說完,本來就膨的小卷發被小小執抓在了手心裡,疼的她:啊!一聲。
華恩笑:“看你還敢說人家不是!”
周園園委屈的要哭:“我就隨口說說,要不要這麼小不點就懂事啊?”
一對小萌包彷彿什麼也不懂,兩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瞪着眼前不怎麼熟的自稱乾媽的女人,然後一會兒就咯咯的笑起來。
“你跟同學去聊天吧,我一個人應付的過來。”
小幸喜滋滋的:“吃飯的時候再聊。”
小幸這一天都開開心心的,完全沉浸在喜當媽的激動喜悅裡。
吃飯的時候兩個女人好奇的問:“傅總不回來?”
“他有應酬,我們不管他!”小幸說,激動的雙手合十。
周園園整天在家吃泡麪,乍一眼看到桌上家裡做的食物,立即忍不住要流口水,拿起筷子就要先吃兩口結果聽到小幸雙手合十用力的拍了兩下。
“先別吃,我要宣佈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她這一天都停不下來的,開心的要命,就想找很多人,當面跟人家分享這個喜悅。
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然後眨巴着長睫問:“什麼重要的事情?”
稍微謹慎,她那激動過頭的樣子,簡直是一生難遇,把倆女人嚇到了。
“我女兒,還有我兒子,今天,正式叫我媽了!”小幸說着,激動的手上還比劃着,然後說完就要激動的鼓掌,卻見兩個女人都愣住。
不由的失落,她以爲她們會跟她一樣激動呢,可是那木訥的表情好像被嚇傻了:“你們不激動嗎?寶寶第一次叫我媽媽,而且叫的很大聲。”
她遲疑:“是姐姐先叫的,弟弟馬上就跟着叫了,那時候我剛進門口,小小幸就伸着雙臂要找我抱,激動的喊着媽媽,然後——小小執也跟着學姐姐的動作跟聲音。”
周園園拿起筷子來:“既然傅總不在,我也不用注意什麼形象了啊,好幾天沒吃人糧食了,我要先開動了。”
華恩也拿着筷子開始夾菜:“誰說不是,整天下飯館,都要吃吐了,不過小幸你現在手藝不錯啊,到底是張姐做的還是你自己做的啊?”
兩個女人吃起來就沒工夫說話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真好吃!”
“嗯,真不錯!”
小幸卻要失落的哭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倆至少給我點反應啊,哪怕是假裝!”她還站着,看着那倆女人好像餓死鬼轉世欲哭無淚。
“什麼事要反應啊?這麼好吃的飯菜小幸你要是再不吃我們都吃完了啊。”周園園擡頭,嘴裡還滿着,沒心沒肺的說。
小幸一屁股坐在椅子裡,徹底的敗了。
讓張姐把兩個孩子都抱過來,然後一個腿上一個,娘仨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兩個女人在她們家吃白食。
“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
一對小萌包似乎是意識到媽媽不開心,立即配合的開始喊。
雖然是無意識的幾個字,但是小幸的眼眶卻立即滿滿的晶瑩。
這次兩個女人再擡頭看小幸,還有她腿上的兩個小萌包子,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天啊!”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然後放下筷子:“我剛剛以爲你跟我們開玩笑,真的這麼小就可以叫了啊。”
“是啊,快來讓我抱抱,小糯米糰子再叫一聲給乾媽聽聽。”華恩立即抱過孩子,怕小幸不高興。
小小幸一被華恩抱過去就抓住了華恩精簡的短髮:“啊,別抓乾媽頭髮!”
小幸嘴上低低的一聲:活該!
然後讓她們倆哄着孩子,自己吃飯,也得意起來,臉上又露了笑。
不一會兒張姐哄着寶寶上了樓,她們三個在餐廳繼續吃,周園園一邊喝紅酒一邊說:“你們家紅酒多不多?走的時候給我捎着兩瓶唄。”免得還要自己去買。
“我們家紅酒可是喝死人的,你不怕啊?”小幸貌似生氣的看她一眼,淡淡的說。
華恩笑了一聲:“哎呦,你的心情我們倆現在理解不了,不過聽剛剛那兩聲,不管怎麼樣,姐們先敬你一杯,恭喜啊!”
華恩這話一說,小幸才高興了,周園園也附和着:“恭喜恭喜,待會兒紅酒不要忘了讓我帶走,我家空了好幾天了。”
小幸心裡舒坦了自然不再計較,吃完飯又在寶寶房間裡呆着,小幸要陪寶寶,把她們倆也放進去,空調開着倒是很暖和,只是兩個女人看小幸自己弄着倆孩子,不自禁的有點小傷感:“你怎麼突然自己帶孩子了?”
華恩問,周園園抱着小小執也擡頭看她,以往都是婆婆帶,現在自己一邊工作還一邊帶孩子,豈不是很累。
“我的工作比圓圓還舒坦,反正一天真正工作的事情也不是很多,而且晚上也不是不能弄,寶寶一天天大了,我不想讓他們一直跟着爺爺奶奶。”
她解釋,倒是也合情合理,孩子跟父母在一起生活肯定是最幸福的。
“那傅總呢?每天晚上都晚歸?”華恩又問。
小幸搖搖頭:“那倒是不至於,他只要時間足夠就會早早的回來跟我一起照顧寶寶。”
周園園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你那個妹妹,還在她老公公司麼?”
華恩嘆聲氣:“華欣最近貌似過的還不錯。”
小幸垂了眸,原本,華欣根本就不在她的對手行列。
曾經,有那麼幾分鐘倒是把凌越看做對手,但是畢竟自己是正妻,那時候感情又不穩固,也沒怎麼在意。
現在冒出個華欣,她更是沒什麼好在意的,那丫頭年紀那麼小,而且自始至終他也沒在清醒的時候對她說過一聲愛或者一生一世的話。
所以,她也不能要求他什麼。
只要他是乾淨的,她便什麼都忍下了。
但是有朝一日,他要是真的敢在外面跟她胡來,就算不離婚,從此往後他也休想在踏入她的領地半步。
“不過這丫頭說不想聽關於華恩的事情,所以還是不要提了,還是跟這倆小糯米糰子拍幾張照片,然後傳到網上去就說是我的孩子。”
小幸立即皺眉,卻是沒攔着。
小萌包差點抱着手機啃起來,小幸趕緊奪了:“哎呀,這個可不能吃。”
三個女人哄着兩個小萌包,快十點的時候兩個小萌包被三個女人餵飽,喝了奶之後在小牀上很快睡着。
三個女人趴在小牀旁邊看着小寶貝睡的那麼酣甜,都忍不住心裡軟軟的:“小孩子真好。”
“是啊,天真可愛,無憂無慮的。”
“哎,我們要是也能返老還童就好了。”周園園忍不住嘆息。
“返老?我們本來就不老好不好?我們還沒結婚呢?”華恩立即反對。
小幸笑了一聲,輕輕地,她們三個好久沒有這麼靜靜地說冷笑話了。
後來三個人小聲的回憶着在學校的美好時光,這裡提到安顧小幸卻是並沒有生氣,彷彿如今的安顧跟以前的根本不是一個,所以沒有人生氣,只說着以前還很安寧的青年。
“你們還記不記得,當年安顧跟幸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也常常在咱們宿舍樓下等着。”華恩說。
“我住宿舍不多,倒是經常在湖邊看到他們倆在那裡坐着。”周園園說。
小幸笑了一聲:“那時候多好啊,無憂無慮的,也從來不擔心男朋友被人搶跑。”
安顧,曾經在她們心裡,就是那種默默地卻很堅持的男孩子,他就是那種眼裡好像只有小幸,也只認這個女朋友的樣子。
周園園也笑了一聲:“那麼你現在是整天都在擔心老公被搶走嗎?”
華恩也轉頭,兩個女人癡癡地望着小幸,等她的答案。
就在這時候,空氣裡突然瀰漫着傷感的氣氛,小幸也雙手搭在牀沿趴着,只露着那乾淨的,安靜的容貌:“是啊,好擔心。”
低低的。
原本的玩笑話,卻在這時候突然變得傷感的人們不敢再開這個玩笑。
而她的眼眸垂着,就那麼一直望着小牀上在睡的孩子。
似是什麼也沒再想了。
華恩跟周園園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小幸:“這可不是你卓幸會說的話。”
卓幸,在同學們面前,永遠都是堅強的,獨立的,永遠都有能力,有信心,有機會,有本事。
而今,她卻敢承認自己是擔心老公被搶走的。
她笑了一聲,帶着些惆悵:“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跟他在一起之後就沒那麼多自信了,雖然也總是安撫自己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但是竟然不知不覺的就會想到兩個人到了結束那一天,那一天……”
“不會的,傅執不是那種亂搞男女關係的男人。”周園園立即說。
“對啊,他的人品還是沒問題的,就算人品有問題,他最起碼也會顧忌傅家的形象,分手,不是咱們這樣的豪門說可以就可以的,而且你們倆還有了這樣一對可愛的小糯米糰子,怎麼會輕言分手。”
但願……
小幸沒再說話,她不想她的婚姻,僅僅是因爲這些外在的原因。
他回到家,整個客廳空蕩蕩的無一人。
上樓後並不急着回房間,猜想到她肯定在兒子女兒的房間,果然,不等走過去已經聽到裡面有聲音。
然後房門被推開,他站在門口看着裡面三個女人,然後吃驚的眼睛微微睜大。
三個女人一起往外看去,然後周園園想起來卻在地毯上坐的麻了腿,小幸跟華恩想要扶她,但是三個女人均是麻了腿。
不過小幸比較幸運,傅執上前,把差點摔倒的她抱住:“腿麻了?”
然後兩個跌倒在地毯上的女人看着那個幸福的女人被人接住,差點失落的哭出來。
“傅總你好歹也扶我們一把啊,大家都是一個城裡的。”
傅執卻是沒伸手:“我老婆不喜歡我碰別的女人。”
小幸立即無辜的瞪他:“我……”
“別說你沒有!”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那麼堅定的。
小幸立即說不出話。
後來兩個女人離開,他抱着她回了臥室,把她輕輕地放在牀沿:“還難受嗎?”
他低聲問,那好聽的聲音也是深入人心,她搖了搖頭:“沒事了。”
她望着他那如墨的目光,竟然忍不住心裡有熱流涌過,慢慢的,剛剛聊的事情彷彿是催淚劑,她的眼眶又溼潤。
他這麼細心,這麼認真,對她,她也是無可挑剔。
她想,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看到他在眼前的時候她便覺得很踏實。
但是有時候,最讓她踏實的男人,卻是最讓她沒有安全感的男人。
他坐在她身邊:“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按一下!”
他擡手,修長的,性感的手指輕輕地覆在她的肩上比劃着,小幸笑了笑:“你先別按,我跟你說個事情。”
終究,氣氛緩緩地變的喜慶,小幸忍不住想要分享,是的,她其實很早的時候就想給他打電話,又怕自己太大驚小怪打擾了他。
現在,他已經回來。
“什麼事情?”看她那麼感動,認真的樣子,那清澈的眸子簡直讓他移不開眼。
臥室裡很安靜,她笑開,有點傻氣:“今天那兩隻,都叫媽媽了!”
聲音很輕,似是怕驚擾了這美好的畫面。
他微微垂眸,然後眯起眼,似笑:“那兩隻?你說小小執跟小小幸?他們叫你媽媽了?”
他也有點激動,不過只是有點。
小幸看着他那深邃的黑眸用力的點頭,差點笑出聲,忍住,矜持。
他卻是稍微昂首,然後笑了一聲:“叫爸爸了嗎?”
小幸立即繃住臉,輕快的搖了搖頭,然後很乾脆的說:“沒!”
傅總更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我去洗澡!”
聲音有點冷清,雖然不重,卻是明顯的不怎麼高興啊。
先叫媽再叫爸爸嗎?
她看他好像很失望的樣子,有點擔心他心情不好,他進了浴室後她便站在門口,柔荑輕撫着門板,彷彿是在輕撫着摯愛的東西,聲音很溫柔,彷彿是在哄着:“傅執,他們雖然現在還沒叫爸爸,不過媽說他們現在叫的媽媽是無意識的,從明天開始我訓練他們叫爸爸,你不要傷心好不好?”
他打開灑花,聽着外面傻女人的聲音不由的黑眸放亮。
如今,她的心是最柔軟的時候。
孩子總是不停的給她驚喜,老公也對她不錯。
小幸趴在門框上,有點擔憂,因爲如果先叫爸爸她也會失落的,以爲他跟自己一樣的心情,但是轉眼,自自己趴在門上的手被人抓住,不過一瞬,她只感覺自己的脊背緊繃,冰涼,然後眼前看清的時候,已經是他那俊逸的臉。
他的黑髮上還沾着水珠,那如墨的眼就那麼直勾勾的射她眼底,似是要把她吃掉的力道,嚇的她的眼裡有些空洞。
他卻笑了一聲:“你不願意我傷心是不是?”
她坦誠:“是!”
浴室裡的灑花還流着水,但是,好似與他們無關。
他輕笑一聲:“那讓我開心,現在,立刻,馬上!”
他霸道的,如威嚴的王者,而她,似水的溫柔。
當他把她抱起,忍不住先低頭吻了她,她便環着他的脖子:“傅執,你壞透了。”
“那你喜不喜歡我這麼壞?”
“喜歡,喜歡的要死!”
把他抱的更緊,灑花下她的衣服都淋了,他抱着她,輕輕地親吻着她柔軟的脣瓣。
她的後背有些緊繃,卻被他抱住。
洗完澡後渾身痠痛的傅太太又趴在牀上挺屍:“幫我去看看小小幸跟小小執有沒有踢被子好不好?”
“是,老婆大人。”
他先給她把被子蓋好纔去看兒子女兒,每天晚上都來看兩趟似乎已經是習慣。
然而今天看着兒子女兒竟然感覺心裡暖暖的,想着她趴在兒子女兒的小牀牀沿像個安靜的傻瓜,就讓他心疼。
早上她一早便去報社開會,傅執便在家帶孩子,公司打電話找他:“找嚴助理處理吧,我最近可能都會很忙。”
然後他專心的在家帶孩子,上午九點給小幸打電話:“你什麼時候回來?”
小幸如夢初醒:“我現在正在傳媒開會,中午吃過飯後可能還要呆幾個小時,你現在還沒去公司?”
傅執微微皺眉:“我在家照顧兒子跟女兒!”
小幸點點頭,然後小聲說:“那我先掛了,很多人!”
然後他想說:我在等你回來煮飯。
但是她掛了電話把手機關機,然後進了會議室繼續去開會。
傅總不由的看着孩子委屈道:“你們媽媽今天工作第一,你們第二,老子第三!”
想想就心酸,什麼時候他也沒被人把地位排在第三過。
兩個小傢伙總是睜着那與世無爭的,靈動剔透的大眼,時而的手舞足蹈一下。
他就心不甘情不願的哄着他們,他們睡下他就在旁邊捧着書,看看育兒百科。
想來,自己將來最大的成就,也該從事業挪到家庭,教育好這一雙子女,便也是他最大的工程啊。
李陽就坐在她的斜對面,看她微微一笑不由的也笑了一聲,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接了誰的電話,心裡有些酸楚。
小幸跟攝影組的一個同事在一起,中午大家一起在餐廳裡吃飯,也都談的很開心。
安顧跟蘇秦坐在一起,蘇秦還不忘往安顧的碗裡夾菜:“多吃點!”
安顧微微皺着眉,卻不說話,低頭吃東西。
他倒是一副很能忍氣吞聲的樣子,蘇秦對着他溫柔的笑着。
小幸跟李陽坐在一起,李陽說:“你也給學長夾點菜吧!”
小幸笑了一聲,然後夾了一筷子青菜在他碗裡:“給你!”
他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給你夾菜。”然後自顧的吃起來。
一會兒有別處的同仁說:“今天下午也不知道到底能到幾點,還真是要多吃點,萬一過了頭。”
小幸心想,他一直在家帶孩子,會不會太累?
“我去打個電話!”跟旁邊的李陽還有同事打了個招呼就拿着手機出了餐廳。
走廊盡頭的窗口她打了傅執的手機,傅執正在給孩子換尿不溼,聽到手機響立即接起來,鈴聲是專屬。
“喂?你還在家?”
“嗯,我在給小小執換尿不溼,你幾點回來?”
小幸靠在窗口:“下午還不知道要到幾點,你要是忙就先讓張姐照顧去忙吧,對了,你吃飯了沒?”
他嘆了一聲:“我在等你回來給我煮飯,不過張姐準備了午飯,我待會兒去吃點。”不然可能會餓死。
“如果晚上散的早我肯定回去煮飯,今天委屈你了!”竟然有點彆扭,有點抱歉。
他笑了一聲:“是很委屈,等你回來補償!”他一本正經的,她聽着耳朵卻一熱。
他說:“你要忙就先忙吧,不用管我了。”
小幸便說:“那我先掛了,散了後給你打電話。”
“嗯,拜拜!”掛掉電話。
然後又給女兒換,無奈嘆息:“看樣子,我這個奶爸當的還是挺稱職,你們媽媽也未必我做的好。”
聲音不冷不熱的,就像是在跟已經懂事的兒女說話。
但是一對小萌包果然是什麼都不懂,只是手舞足蹈。
小幸回到座位,李陽已經離開,同事說:“剛剛你學長接着電話離開了。”
她點點頭,跟同事回會議室的路上遇到蕭遊,蕭遊懷裡還摟着個美女明星,看到她的時候停下步子,摟着美女跟她打招呼:“卓記在這邊開會?”
“是啊,有個會議在這邊,好久不見!”小幸輕聲打招呼,看他那裝模作樣的就無奈,又在陌生人面前保持着最起碼的端莊。
他點點頭,然後擁着美女從她身邊經過,走了一段又突然繞回來:“我現在很討厭你!”
小幸剛回過神要去看他,卻只看到他的背影,人很快走遠,又摟住美女的細腰,很快就在走廊一頭消失。
“老相好?”到了車上,蕭遊放開美女,美女曖昧的眼神望着他問了句,
他笑:“你看像嗎?”
她笑一聲:“像不像的我可不知道,不過看你的臉,我倒是覺得你對人家好像有點意思,不過這世上還有你蕭遊擺不平的女人嗎?”
蕭遊笑,自信了那麼多年,卻突然冒出個女人讓他終於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個沒本事的男人。
“總有那麼幾個與衆不同的,你以爲所有的女人都跟你們一樣隨便就把膝蓋分開?”然後自己坐在修長的座位裡,加長的跑車帥氣上路。
他的心情卻是不怎麼好,每次看到小幸,總是隻能欲言又止。
有時候真恨不得把她拆穿入腹了算了,但是想想人家畢竟結婚了。
下午的會議李陽又回來,表情跟上午一樣,還坐在她身邊,安顧時常擡頭,看着李陽自己忙自己的,小幸也跟同事商量着什麼,好似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集,他的心裡卻不是滋味。
總覺得那好像是自己的位置。
而蘇秦卻是一直把安顧看的牢牢地,雖然有人在交流,她也會參與進去,卻是會偶爾的輕輕碰一下安顧:“想什麼呢?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名額。”
安顧這纔回過神,低低頭,看着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卻對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名額沒什麼興趣。
雖然蘇秦好心的好不容易把名額給他爭取到,他來這裡,原本也是爲了看小幸,來了後才知道,只是看着,難以滿足。
蘇秦氣不過,心裡卻無法計較,對於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名額,她卻是格外的珍重。
雖然工作上難免耍些手段,但是,她對工作的態度卻是要求很苛刻。
她要做的事情,必須做到,哪怕是靠着所謂的色相。
只要不太過分,哪怕是讓別人摸摸大腿,她也可以忍了。
誰讓自己沒別的本事,不過是仗着有副還算不錯的皮囊。
反正奮鬥的人們,她覺得,沒什麼好抱怨,她又不陪牀。
安顧這陣子卻有些消沉,對工作也很難用心。
是因爲蘇秦,也是因爲小幸。
而李陽坐在一旁靠在椅背,看小幸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陽光。
小幸偶爾轉頭看到他,他也恰好看着自己,都只是溫柔一笑。
晚上小幸開完會的時候是八點,離開的時候她故意走在後面,李陽跟朋友聊完後追上來:“在等我?”
她站在一旁,對離開的人笑了笑然後跟他說:“是啊!”
“什麼事?”他淡淡的問了一句,兩人並肩走着。
小幸看他一眼,很善意:“傷怎麼樣了?”
雖然已經過去一陣子,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他傷的那麼重,而且又是因爲她。
“已經好了!”他擡手,輕輕地動了動。
小幸笑了一聲:“如果不舒服就要記得再去找醫生複查,千萬別撐着。”
那溫柔的關心,對他來說,就是毒藥,欲罷不能的毒藥。
但是他卻只是點點頭:“嗯,也不早了,要回家了吧?”
她點點頭:“改天讓你請客吃飯。”笑說。
他便也笑了一聲:“好,路上注意安全!”
跟李陽分手後不自禁的嘆息了一聲,然後上車,給傅執打電話。
傅執開着車在路上:“我出去辦點事,今晚不要再下廚了,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小幸心裡暖了暖,點點頭掛了電話。
開着車往回走,經過海悅的時候想到小醉,倒是好久沒聯繫過了,竟然有點想她,想着下次要是去省城出差,一定要去看她。
正走着,手機突然想起,是蕭遊。
她接起:“喂?蕭大明星有什麼指示?”
蕭遊嘆了一聲:“我在酒店門口你都看不到,我還能有什麼指示?停一下上去喝杯茶再走。”
她的車子他卻是熟悉的。
他說的頗爲冷漠,小幸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門口果然站着一位高大尚的男子,正是蕭大明星。
蕭大明星要是在這裡站上一天,那這酒店恐怕要好一陣子都要人滿爲患吧。
車子退回去,她下車,然後蕭遊拉着她進去。
“在這種場合跟我拉拉扯扯,不想混了?”小幸推開他,走在他的一丈之外。
他懊惱的皺着眉:“又不是沒摟過!”
小幸嚇的挑眉:“你這話我怎麼聽着這麼奇怪呢?我們之間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啊。”連忙撇清。
蕭遊大概不知道曾經發生的事情,差點他們倆就真的鬧出緋聞,如果不是她及時攔住。
蕭遊挑了挑眉,到了樓上咖啡廳,他按照自己的口味點了兩杯咖啡,她也不說話,反正卓家的人不挑食,也不挑咖啡。
“我聽說前陣子電視臺要挖你過去,你爲什麼不去?那工作多光鮮。”
“確實很光鮮,但是我不喜歡太光鮮的生活。”
蕭遊搞不懂她,他想自己大概一輩子都搞不懂她,不過也不想搞懂:“我覺得你很神秘。”
他突然抻頭說了那麼一句,小幸好奇的擡眼看他,然後聽着他又說一句:“神秘的我想要一探究竟。”
小幸的心一下子繃住。
蔣倩從樓下上來,看到小幸在咖啡廳裡去打招呼:“卓記你在啊,剛剛我看到傅總一個人上去,還以爲他是找別人,原來你們早就約好。”
蔣倩是酒店的總經理,也是何醉的左膀右臂,何醉說過只要是小幸來,都要招呼周到後來她們便熟悉了。
但是小幸突然懵了:“什麼?我沒跟傅執約啊。”約的是家裡。
她苦笑一聲,有點摸不着頭腦,只聽蔣倩又說:“咦,不對,要是你們約的,你在咖啡廳,他卻到了客房那一層呢怎麼,那……”
蔣倩意識到可能發生的事情立即閉了嘴:“當我沒說。”
小幸卻徹底懵了。
蕭遊坐在她對面翹着二郎腿想了想,然後傾身把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後起身:“走,我們上去看看!”
蔣倩看着蕭遊拉着小幸往電梯口去,用力的咬了下嘴脣,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闖禍。
電梯裡小幸有點不甘願的嘆息:“他可能是約了客戶,我們不要上去吧!”
“我的房間也在樓上,你又不是沒去過,我又說是帶你去看他?”
小幸擡眸,愣住:“什麼意思?”
只見他突然轉身,步步逼近,小幸的腳便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脊背挨着冰涼的梯壁,他一手放置在她腦袋一側的梯壁,另一隻手扣着她精美的下巴調戲:“寶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我對你垂涎已久。”
那一聲,彷彿是戲文裡唱的,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對尚不懂風塵的小女子說的話。
只是他們活在現在,小幸扯着嘴角,笑的很僵硬:“這玩笑,開大了可就過分了!”
小心提醒,不想惹火燒身。
“誰說我這是玩笑,我早就對你有意,連今天初次交鋒的模特都看得出來,你如此睿智的卓記,會看不出?”
她的脊背徹底的壓在電梯壁,腦袋也抵着,那一句話,讓她徹底的呆住了。
他這如果不是再開玩笑,他那有些風靡的眼神,她的心跳募地加快:“蕭遊,我們的關係僅限於記者跟明星之間。”
再無其他,朋友她都不願意做。
男人跟女人之間,她早就知道沒什麼真正的朋友可言,但是現在蕭遊對她的樣子,真真假假她已經分辨不清,於是只能說出自己的真是想法。
“你對我倒是理智的很,對你老公好似不敢面對呢!”他說着,聲音有些詭異。
她卻是沉了口氣,意識到他可能是想讓她面對什麼,她的表情立即冷下來,臉色稍微不堪:“滾開!”
把他推開後看着他站在自己不遠處,擡頭迎上他那漆黑的眸光:“蕭遊我告訴你,我相信傅執,就算全世界都背叛我,對不起我,他也不會,他就算要做,也會先跟我劃分清楚。”
她那麼肯定的,爲了維護夫妻之間的關係,爲了維護某人的尊嚴,也爲了自己的尊嚴。
蕭遊笑了一聲,轉頭看着前方的數字漸漸上升,心裡卻突然竄出一股火。
彷彿樓上若是真沒什麼倒好了,若是真的有什麼不乾淨的,他倒是要看看這女人要怎麼辦。
到時候他一定把她拉到房間裡,然後扒乾淨吃乾淨。
小幸的呼吸有些斷斷續續,這時候,她突然有點緊張,電話裡他說出來辦點事馬上就回去。
她是信任他的,無數次的信任。
可是她貌似不怎麼相信男人。
男人都會做那種事,在某些事情上確實少有坐懷不亂,很理智的。
數字鍵一格格的升上去,她的心越跳越快。
不停的讓自己冷靜,一再的安撫自己。
但是,一顆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怎麼辦?
她突然走上前,摁了往下走的鍵。
蕭遊靠在旁邊雙手環胸看着她那樣輕盈的動作,看着她臉上漸漸浮現出來的煩悶,黑色眼眸如能勾出人心臟的鉤子,似是這一刻就看懂了她的心事,就看到她就是害怕了。
卻是直起身走上前,把她拉到身後,性感的手指摁了往上。
就連少跟別人發火的卓幸這一刻都忍受不了:“你要幹嘛?”
“我要讓你清楚你親愛的老公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他轉頭,對她一聲大吼。
小幸怔住,就那麼震撼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蕭遊,不要惹事。”
他不說話,只是站在電梯門口,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
小幸低了頭,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
“我現在只想回去!”她突然沒了力氣,就那麼退到梯壁。
當眼眶滾燙,她再也不想這樣靠下去:“蕭遊,小小幸跟小小執都在家等我。”
“他們晚上都要我哄着才能睡。”
“讓我回去吧,不管他是怎樣的人,他都是我的丈夫!”
“求你,讓我回去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她不停的說着,她受不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她就要喘息不來,她真的退縮了。
二十五歲不到。
可是如今依仗孩子來安慰自己,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蕩的她,彷彿已經三十多歲。
眼淚就要落下,她擡頭望着蕭遊,望着他那似火的眼神:“我們走吧,不管他上去見什麼人,哪怕真的是個女人,哪怕真的會發生什麼……”
“那你會怎樣?”蕭遊突然打斷她,那冷漠的一聲質問。
她就那麼堅定的看着他,幾乎是忘我的:“那他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五年後再重逢,她已經是一個五歲萌寶的媽媽,而他站在她面前,那麼冷漠的看着她。
——但是,這不是結局,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