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安寧並不是很排斥姐弟戀,假如真心相待,年齡又怎麼可能是問題呢!只是,丁鵬的感情來得太快太烈,她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我喜歡你清秀的眉眼,像冬日的雪花般純美;我喜歡你鮮潤的脣瓣,像五月的薔薇般誘人;我喜歡你恬淡溫柔的性格;我喜歡你的微笑顰眉,喜歡你每一個表情動作,百看不厭!”丁鵬如吟詩般地表白着,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女人。“安寧,能擁有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安寧垂睫不語,此時的沉默,無疑代表了默許。
丁鵬是個機靈的男孩,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起身把那束火紅的玫瑰花送給安寧的懷抱,順勢想擁她入懷。
“等等!”一個淡漠的好聽男音驀然響起,聲音不高卻透着令人不可忽視的威懾力。
安寧的心臟咯噔一跳,因爲這個聲音非常熟悉,正是楚鈞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糟了,借他的衣服被踩髒,該如何向他交待!
隨着楚鈞出現,衆賓客紛紛讓開道路,並且紛紛殷勤地打招呼問候:“楚少來了!”
坐在輪椅裡的楚鈞俊美非凡,頎長健碩的身體慵懶隨意地倚靠着椅背,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任何時候都令人無法忽視。可是,天妒藍顏,這樣近乎完美的他卻身有殘疾,實在令人扼腕嘆息。
裴駿元推着楚鈞,徑直走到了丁鵬和安寧的面前。目光冷冷地從丁鵬臉上掃過,落到安寧的身上時,瞪了她一眼。
安寧有些疑惑,她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裴駿元,他爲何一副跟她有仇的表情?
“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楚少!”丁鵬俊目閃過瞬間的驚惶,不過隨即又鎮靜下來,嘴裡玩世不恭地調侃着:“看不出你對她的興趣挺大,一直糾纏不休!不過告訴你,安寧已經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你不必再枉費心機!”
楚鈞淡淡地聽着,嘴角噙着一縷涼笑,冷冷地開口:“要說枉費心機,恐怕是你!”
話音剛落,就見方纔被保安拖走的那個胖女人又被帶過來了!拖拽着她過來的正是那兩位見義勇爲的酷男,把胖女人摜倒在地。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一位酷男對着胖女人踹一腳。
胖女人痛呼一聲,苦喪着臉,癱在地上:“饒了我吧,我什麼都說!”
安寧驚愕地睜大清眸,因爲胖女人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自己心底不好的猜測。
“……嗚嗚,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來這裡找一個名叫安寧的女人,誣陷她是小三,藉機尋釁暴打她,還要剝光她的衣服,讓她身敗名裂……”
這些話引起了現場一片紛亂,衆賓客的驚愕不亞於安寧,他們交頭接耳,紛紛猜測安寧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要如此惡毒地整她。
男子又踹了胖女人一腳,胖女人慘叫連連:“哇呀,別再打了,我真得不知道收買的人是誰呀!電話裡聽不出性別,就讓我去指定的地方拿錢,還說等事成後還要獎勵我一大筆錢……”
丁鵬跨前幾步,對着胖女人腫成豬頭般的醜臉就是一巴掌,低吼道:“畜牲,揍死你活該!”
安寧連忙拉住丁鵬,冷聲道:“何必髒了手,讓警方來處理吧!”說罷,清冷的眸子睨向楚鈞,恰巧他也在看着她。
楚鈞幽邃的目光在安寧拉住丁鵬的纖手上略微停頓,薄脣緊抿,冷意更深。
“謝謝你又救了我!”安寧真心地跟楚鈞道謝,因爲危急時刻救她的兩個人都是他派來的!假如沒有他及時援手,等到丁鵬出現時,她已經慘遭荼毒。
面對她的誠摯感謝,楚鈞卻沒有半分觸動,眼底浮起幾分譏誚,淡淡地提醒道:“你該多謝丁二少!他出現得時間雖然晚了些,不過好歹也幫你澄清了名譽!”
提起丁鵬,安寧同樣充滿了感激。回眸瞥去,正對上男孩略有些無措的眼睛。她坦然地握緊了他的大手,嫣然微笑:“也要謝謝你!”
丁鵬幾乎不敢直視安寧那雙清澈的眸子,低了頭,含糊不清地問:“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不會反悔吧!”
他的反應在安寧看起來恰恰是羞澀可愛的表現,不由對他又平添了幾分好感。沉默了一會兒,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我……”
“他是丁秋瞳的親弟弟!”楚鈞打斷了安寧未完的話,冷嘲道:“在你準備接受他的求愛之前,最好先弄清他的身份再做決定!”
他是丁秋瞳的親弟弟!他是丁秋瞳的親弟弟!他是丁秋瞳的親弟弟子!
此時此刻,這句話不啻于晴天霹靂!安寧觸電般甩開了丁鵬的大手,踉蹌倒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瞪視着他,好像看着一個吃人的怪獸。
丁鵬看起來窘迫又尷尬,無措地搓着大手,卻又無法反駁什麼。因爲,楚鈞說的都是事實,他否認不了。
“你……”安寧緩過神,仍然不敢相信人心竟然險惡到如此地步!丁秋瞳的親弟弟竟然在追求她,這其中包含着多少陰毒的計謀,實在無法想象!她怒極而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一樣的歹毒!”
“安寧,”丁鵬更慌了,他像個偷竊被抓現行的孩子,又是羞愧又難過。“我、我……”
他能解釋什麼呢!在鐵的事實面前,任何辯解都蒼白無力。
“啪!”安寧忍無可忍,伸手狠狠掄了他一巴掌。
捂着被打的臉,丁鵬垂下頭,再不說話。
“先是追殺,又是追打,最後連親弟弟都派上場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還能施出多少毒招!”安寧昂起秀美的下巴,忿怒地喊道:“告訴你姐姐,壞事做多了遲早有報應!”
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安寧感覺好像經歷了一場噩夢,回想起來就渾身發涼,心有餘悸。
陳宇森究竟找了個什麼的女人?他知道身邊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其實是披着畫皮的毒蛇嗎?
出了酒店,只覺寒意撲天蓋地般襲來。那件禦寒的水貂皮草已經被丟棄在了酒會現場,她身上僅着一件低胸晚禮服,如何能承受嚴冬的酷寒!雙臂緊抱,仍然凍得不停發抖,她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出租車的到來。
炫金色的保時捷如獵豹般悄無聲息地停靠在她的面前,車門打開,露出楚鈞精緻無鑄的俊顏。
安寧後退一步,她沒有開口,卻在用行動拒絕他。
無聲的對恃,女子倔犟地咬脣,那樣幽怨的目光,他懂的!
——他早知道丁鵬是丁秋瞳的弟弟,爲何不早說!
楚鈞沒有開口解釋,而是直接動手,把在寒風中發抖的她硬拽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