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教訓,康雅菲出臥室時,拿了藏在梳妝檯裡的一把水果刀做防身用。走廊上沒有開燈,康雅菲小心的走上去,客廳裡一點聲響也沒有,她藉着窗外的光線四下裡搜尋了一下,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剛剛那個人去哪兒了呢?她開始順着走廊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過去,快走到書房門口時,她清晰的聽到裡面傳來了悉悉率率的聲音,緊握住門把手慢慢的按下去,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藉着窗外的月色,康雅菲看到了一個黑影正在書架的位置翻着什麼東西。康雅菲悄無聲息的走進去,在那個人剛剛察覺時拿刀抵住了她的後背。
“不許動!”
黑影的身體頓時僵了僵,緩緩的站起來,想要轉過身。
“別動!把手舉過頭頂!到門口去!”康雅菲低聲喝斥,邊說邊把水果刀用力頂了頂。
“好好好!我聽你的!”黑影突然開口說話,聽着她好聽的聲音,康雅菲驚訝了一下,這個黑影,居然是個女的!
快到門口時,康雅菲讓她停下來,接着伸手迅速的按下了開關。燈一亮,黑影的容貌也頓時落入了康雅菲的眼中,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典型的瓜子臉,大眼睛,看上去似乎比自己的年齡還要小,從上到下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看這一身行頭,倒像是個行家。
“你是誰?來這裡找什麼東西?”康雅菲看着對方冷聲問道。
“姐,我第一次幹這個,你就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女孩子連連求饒的看着康雅菲,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去沙發那裡坐着,告訴我你來找什麼東西?”康雅菲把書房的門關好,示意她坐到沙發裡去。
女孩子聽話的走過去坐下,苦着一張小臉繼續哀求:“姐,我真是第一次!求求你就放過我吧!以後我真的不敢了!”
“你再不說我就把你銬起來送到警局去了!”康雅菲依然冷着臉。
“姐,你們家還挺全,連手銬都有呀?”女孩子大眼睛滴溜溜轉,看對方也是個女人,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自己好趁機溜走。
“別說手銬,我們家槍也有!”康雅菲冷笑的回答。
“啊?姐,你是幹什麼的?”女孩子眼睛一瞪,驚訝的看着康雅菲。
“警察!”
“不是吧?我第一天做這個居然跑到警察家裡來了?”原以爲對方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沒想到居然是個警察。女孩子的身體一軟,癱在沙發裡。
“最後一次機會!你再不說我要報警了!”康雅菲把刀子收起來,走到書桌前要拿桌上的電話。
“好!我說!我說!”女孩求饒的看着康雅菲,那張小臉徹底垮了下來。
康雅菲冷眼的盯着她,以防她耍什麼花招。
“其實……我是來找一張畫的!”女孩子嘟了嘟嘴巴,垂頭喪氣的回答。
“什麼畫?”原來這個女孩子是個小偷!
“是一副唐伯虎的畫,聽說前幾天被陸子鋒買下來了。”
“你來了幾次?”
“姐,我今天這是第一次來!還沒動手呢,就被你給抓住了。”
“你叫什麼名字?”
“關月月!”
“今年多大?”
“二十三!”
“家住哪裡?”
“老城區!”
“爲什麼來偷東西?”
“我……我說了你也不信!”關月月擡頭看了一眼康雅菲,嘆了一口氣。
“快說!”
“是我養母來讓我偷的,她說只要把這幅畫拿到手,她就幫我弟弟看病!”關月月的眼神徹底的暗下去,看上去不像在撒謊。
“你養母叫什麼?”
“李春華!”
康雅菲看着眼前的關月月微微沉思了一下,拿出手機給她拍了一張照片,接着撥通了警局值班室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是康雅菲的同事劉子強值班。
“子強,我給你發一張照片,你上系統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
“好,你說吧!”劉子強正坐在電腦前。
“關月月,女,二十三歲,家住老城區,她養母叫李春華!把她的詳細資料一會兒告訴我!”
“好的,你稍等!”
康雅菲說完把關月月的照片發了過去。
“姐,你真是警察呀?”還以爲她是嚇唬自己呢,聽康雅菲在電話裡說的話,關月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完蛋了,這次徹底撞槍口上了!
“怎麼,你以爲我逗你玩呢?”康雅菲看她一眼,手機響了起來,她立即按了接聽。
“菲菲,我查到了。”電話裡傳來劉子強的聲音。
“你說!”
“她叫關月月,二十三歲,本科學歷,計算機專業,精通外語,尤其喜歡攀巖,家住富寶山莊,她的父母去世很早,跟着爺爺關正龍生活。你等一下……”劉子強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
關月月看着康雅菲越來越暗的臉色,心裡忍不住叫苦。
“菲菲,有個重要情況!”
“怎麼了?”
“關月月的爺爺是關氏集團的董事長,前幾天失蹤了,關月月當時還來報過案,不過幾天以後她又打電話說她爺爺已經回家了。”
“好的,謝謝你了子強,我先掛了!”康雅菲掛了電話,眯了眯眼睛脣角浮起了一抹笑容看着關月月重複道:“關月月,二十三歲,本科學歷,計算機專業,精通外語,尤其喜歡攀巖,家住富寶山莊,關正龍是你爺爺吧?你父母去世的很早,哪裡來的養母和弟弟?”想不到這個女孩子居然滿口說瞎話。
“姐,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撒謊!”關月抿了抿嘴,低下了頭。
“從現在開始給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康雅菲皺眉的看着她。
關月月擡頭看了康雅菲一眼,又低下頭去,看着地板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爺爺被人綁架了,綁架的人讓交一千萬的贖金,我一時籌不到那麼多錢。後來我有個朋友說,他認識一個字畫老闆,說最近陸子鋒買的那幅畫價值連城,只要把畫賣給那個老闆,我爺爺就有救了。”可能說到了傷心的地方,關月月說到最後哭了起來,看着康雅菲懇求道:“姐,你要是把我抓起來,我爺爺就死定了,求求你給我三天時間好不好?只要把爺爺救出來,你抓我去哪兒都行!”
“你前幾天不是跟警察局說爺爺回家了嗎?”聽着關月月的話,康雅菲的態度立即緩和了下來。
“是他們要挾我去的!”關月月哽咽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康雅菲點點頭,手託着下巴在書房裡來回走了走,突然眼睛一亮,停住腳步看着關月月:“你爺爺的事我可以幫你!”
“真的?”關月月像是看到了希望,睜大眼睛看着康雅菲。
“不過你爺爺平安回家後,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好!只要你把我爺爺救出來,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關月月用力的點點頭,她跟爺爺相依爲命,爲了爺爺她什麼事都可以做!
“嗯,那你走吧!今天晚上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我的同事明天會去找你的!不用擔心!”
“你真的放我走?”關月月有些不相信的反問。
“走的時候別驚動了我的家人,從哪兒上來的你還要從哪離開。”康雅菲說完起身走出了陸子鋒的書房,像沒事發生一樣回了自己的臥室。
關月月沒想到康雅菲說走還真就走了,她站在書房裡愣了一會兒,接着迅速的把自己弄亂的地方整理了一下,感覺滿意了,這才又順着原路離開了別墅。
當關月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時,另一個黑影從陸子鋒臥室的陽臺上跳出來,悄無聲息的順着牆壁下到一樓,迅速的追着關月月消失的方向離開了。
康雅菲回了臥室,把衣服換好,重新躺回牀裡,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就聽到臥室的門開了,陸君銘走了進來。看了看牀上的康雅菲,他脫掉襯衣進了浴室,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他便裹着浴巾走了出來,坐在牀沿把頭髮擦乾,接着扯掉身上的浴巾掀開薄毯鑽了進去,伸手摟住康雅菲緊貼着她躺下來。
康雅菲受傷的這段時間裡,陸君銘覺得自己備受煎熬,每天晚上睡在她身邊,一摟住她的腰身,他的身體就有些受不了,晚上經常要衝幾次涼水澡才能熬過去。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喜歡把她摟在懷裡的感覺。當然,趁着她熟睡的時間,他每次都會不老實的在她身上過過手癮。所以今天,也不例外。他的大手從她的睡裙裡探進去,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摸來摸去。
康雅菲原本想裝睡,可是這個男人的大手根本不老實,摸摸上面她也就忍了,可這個傢伙的手居然順着她的小腹滑了下去,她騰的一聲轉過身體生氣的瞪着他:“陸君銘,你能不能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