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霆也不惱,無所謂的聳聳肩,率先將車駕駛着車出去。
一路上,霍承彥也沒有問目的地是哪裡,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車子後面。
車子最終停在最近剛剛將公司從B國遷回金陵市的公司樓下。
桑晴擡頭看着眼前的高樓,眉頭稍微皺了一下。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最近頻頻對北川下黑手的公司!
沈靖霆單手揣在褲兜裡,朝着兩人輕輕挑眉招手,“走吧,霍總,桑晴!”
霍承彥眼底劃過一抹了然,牽着桑晴的手大方的跟了上去。
“小叔叔……”
霍承彥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沈總!”
“沈總!”
從進門的那一刻,一路上都有人恭敬的向沈靖霆打招呼,而他笑着迴應,徑直去了總裁辦公室,最後一屁股坐在總裁位置上。
桑晴眼底劃過駭然,震驚,甚至是被欺騙過的憤怒。
JC集團是和沈氏合作的第三方,也是對桑晴提出合作修改意見的第三方,而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沈靖霆自己玩的把戲。
“兩位,請坐!”
霍承彥平靜的像是激不起任何一點漣漪的湖面,甚至像是印證了心底的猜測一樣淡漠一笑,平穩的坐在沙發上,不冷不淡的目光朝着他掃過去,“沈總現在是準備攤牌嗎?”
沈靖霆兀自倒了兩杯酒,一杯橙汁過來,放在兩人面前,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什麼叫做攤牌,我只是不想霍總一直被矇在鼓裡,到最後都找不到自己真正要面對的對手是誰。”
霍承彥眯起眼睛輕輕搖晃着手裡的酒杯,抿了一口。
酒很烈,入口辛辣,就像是在灼燒喉嚨一樣。
他嘴角扯出一絲晦暗不明的笑容擡頭看向沈靖霆,“太過自信只會是自負,一些讓人貽笑大方的小把戲就在這裡沾沾自喜,沈總現在未免也太過垃圾了吧。”
他毫不吝嗇的說出‘垃圾’兩個字,放下酒杯,漫不經心的繼續開口,“有些人就像是這酒,入口辛辣,以爲是個好酒,可是回味卻是一片苦澀,也只不過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沈靖霆也不惱,反而將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推到桑晴面前,“這是之前在沈氏簽下的合作,你應該還記得,也是晴予彥新一年裡最重要的一個單子,所以桑晴,接下來的一年裡做好了要和我合作的準備了嗎?”
桑晴看着面前笑得一臉無害,甚至還隱約殘留着吊兒郎當的氣息,卻又覺得無比的陌生,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設好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等着她一個一個的跳進去,甚至還眨着無辜的眼睛告訴她,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她沒有接過文件,而是一直盯着他,黝黑的目光像是要望穿他的心底一樣。
“爲什麼?”她平靜的開口。
“爲了接近你。”沈靖霆回答。
“我已經有了承彥了。”
“那又怎麼樣!”沈靖霆當着霍承彥的面,毫不顧忌的開口,就像是當他不存在一樣。
桑晴突然笑了,只是笑容中全是陌生,“瘋子!”
她拉着霍承彥就要離開,“就算是毀約,我也不會和你合作。”
說完,她加快了離開的步伐,就像是這裡有什麼讓她噁心的東西一樣。
沈靖霆盯着她迫切的想要離開的步伐,目光最後垂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十分平靜,卻又像是在發誓一樣輕飄飄的開口,“希望你過完年還能這麼篤定。”
他說的篤定,就好像確定桑晴會重新回來找他合作一樣。
桑晴只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腳上的步伐都快要飛起來了。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重重的闔上,沈靖霆吊兒郎當的目光染上了一層痛苦,目光垂落下來,盯着桑晴碰過的橙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將那杯橙汁牢牢的握在手裡。
心疼,疼到已經麻木了!
自從桑晴離開後,他每天都是靠着超負荷的工作麻痹自己,充實自己,即使這樣,停下來桑晴的一顰一笑還是會無孔不入,無時無刻不在襲擊着他的神經。
他現在就算是要做一個被人憎恨的人,也要牢牢的將桑晴拽在手裡,只要能夠得到桑晴,那些人的唾罵又算得了什麼?
至於這個合作,只是個開始!
另外一邊,桑晴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回頭看着JC的幾個標誌,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小叔叔,我真的不知道沈靖霆這又是鬧得哪一齣,他這麼做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霍承彥任由她牽着,另外一隻手揣在褲兜裡,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竟然好像樂在其中,絲毫沒有因爲沈靖霆剛剛說的話受到影響。
“不管他做些什麼,你只要不去理會就好了,當他是瘋子也就好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桑晴突然甩開他的手,回過頭雙手叉腰,擡頭直視着他漆黑的眼眸,“否則你今天也不可能這麼平靜,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
她一動不動的盯着霍承彥,就好像是今天不說實話,就不會放過他一樣。
霍承彥無奈的嘆息一聲,拉着她朝前面漫無目的的走去,“JC是沈靖霆在B國註冊的公司,源源不斷的爲沈氏輸送資金,這也是這些年沈氏能夠發展這麼快的主要原因,同時沈靖霆和陸瑩瑩兩個聯合,爲的就是控制住陸明瀾兩人,進而控制住你,最後在給我致命的一擊。”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在前幾天。”
桑晴扯了下嘴角,“可是要他們失望了,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他們會爲了陸瑩瑩放棄我。”
她的目光卻不自覺的看向陸家的方向,心底莫名有些驚慌,就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強迫自己收回目光,低着頭看着腳尖,主動牽着霍承彥的手慢悠悠的走着,“小……小叔叔,我……”
“想去看看嗎?”
“我……我不是擔心他們,只……只是覺得想要爲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所……所以……”桑晴一直盯着腳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