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做好的時候,桌子上足足擺了十五道菜,色香味俱全,即使只是聞着味道,都忍不住吞口水。
霍承彥端着最後一道糖醋魚出來,放在圓桌中間,也算是點睛之筆。
“瀾叔,做好了?”霍瑾墨放下牌就要過來用手抓,眼睛都快要沾到菜上去了。
陸明瀾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先去洗手,叫醒桑晴,吃飯了。”
席司城和陸崢收拾打過牌的桌子,沈靖霆起身。
霍承彥看着他的動作瞬間急了,就要衝過去,陸明瀾一下子拉住他的手腕,“忘了我剛剛給你說過的什麼?”
即使他百般不情願,還是沒有過去,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那邊,就像是害怕桑晴被搶走了一樣。
沈靖霆搖晃了幾下鞦韆,伸手自然的抱起霍初原,“吃飯了,繼續睡下去人都傻了。”
他的話很親暱,就連動作也很親暱,他們更像是一家三口,看在霍承彥眼裡,手掌慢慢收緊,這才忍住沒有過去。
剛剛送了艾瑪,得到消息的遊一,這個時候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看着還沒有動過的飯菜,忍不住開口,“看來,我來的還是時候。”
桑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全身慵懶的撐着旁邊的傢俱,才慢悠悠的朝着廁所晃盪過去,洗過臉後,也算是徹底清醒過來,神清氣爽的出來。
她臉上的笑容在看到站在廁所門口的霍承彥時,瞬間僵硬住了,很快就收回目光,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目不斜視的越過他朝着外面走去。
他什麼時候來的?
她怎麼不知道?
她詢問的目光落在每一個人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默契的落在遊一身上。
遊一看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懵了,急忙擺手解釋,“我……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剛過來的,我之前沒有和霍總一起,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陸明瀾失笑,招呼着霍承彥坐下下,“是我叫他過來的,既然是一家人,也該一起吃飯。”
這種一起吃飯的日子這幾年似乎很多,可從來都沒有霍承彥。
桑晴沒有在說話,安靜的照顧着霍初原,感覺到坐在旁邊的人,也當做沒有看到一樣,一個目光也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承彥,聽說你將艾瑪帶回來了?”席司城率先打破了沉默。
既然帶回來了,有些話也應該說清楚,所以他就來帶這個頭。
桑晴替霍初原夾菜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緊接着繼續若有似無的夾着菜,可是耳朵明顯豎了起來。
明明說好了不在乎,可是還是忍不住去探聽他的消息!
一邊說着自己不爭氣,一邊又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霍承彥替桑晴夾了一塊最嫩的魚肉放在碗裡,這才放下碗筷,慢慢的開口,“我帶了黎明回來,彼得爲了控制我在她的身上下了藥,現在需要艾瑪暫時控制住,然後我纔有足夠的時間解決。”
他看了眼桑晴,繼續說道,“那天,我也不是有意放下桑晴獨自離開的,我身上被彼得下的藥起了反應,必須要有彼得的藥才能控制住,當時不想要桑晴看到我那副模樣,才直接離開的。”
“那張照片也是艾瑪的頭故意找的角度拍下來的,艾瑪利用自己的血液徹底解了我身上的藥性,卻因爲失血過多昏倒了過去,我也是剛剛解除藥性,全身根本沒有力氣,被她的人擋在房間裡,所以纔會被拍到那樣的照片。”
“至於我手機關機,我堅持找到了艾瑪的時候,就暈了過去,手機也是被她關機放在客廳裡,一直到第二天,我都沒有看到手機。”
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害怕被人誤解,極力的解釋。
而以前的霍承彥,從來不屑於解釋,更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解釋。
桑晴看着躺在碗裡的那塊魚肉,突然笑了起來,“你說艾瑪利用她的血救了你,你的這條命又是她救回來的,難道在你的心裡就對她沒有任何的幻想?”
也是,一個女人用了十年偷偷的愛着你,更是將你從死神的邊緣拉了回來,現在更是爲了你,不惜自己的身體健康。
霍承彥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反應,就算是說在這期間產生了感情也沒有人會懷疑。
“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任何人。”霍承彥一字一句,極爲鄭重的開口。
他強行的抓住她的手,不允許她掙脫,“艾瑪確實救了我,也確實爲了我付出了很多,可是感情同樣也是自私的,我心裡只有你,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對她產生感情,至於她做的那些,我會用我的辦法報答她。”
他說的很認真,黝黑的瞳孔裡沒有絲毫的摻假。
曾經的霍承彥,就算多說兩個字,似乎都很難,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全部解釋清楚,又全部說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爲愛桑晴,他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些?
桑晴掙扎了兩下,放棄了掙扎,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你說我應該相信你嗎?”
她的笑容沒有達到眼底,就像是曾經被傷怕了,在付出真心就會膽怯一樣。
“你說,你要我怎麼做?”霍承彥抓住她的手,“只要你說,我都可以做到。”
“之前,你心裡不相信我,在車子上說了那些話,我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我相信了你又怎麼樣?你不相信我,還不是白費,所以沒有必要。”
桑晴輕輕的開口,眼底一直掛着輕輕的笑容,更像是嘲諷一樣的笑容。
她很想說聽到霍承彥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已經沒有氣了,可是想到之前在胥城發生的事情,她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釋懷,更何況還有艾瑪擋在兩人中間。
“我相信你!”霍承彥再次抓緊她的手,靠在椅背上,看向對面的沈靖霆,“你不會喜歡上那種吊兒郎當的男人,之前是我錯了。”
他在承認自己錯了的同時,還不忘踩沈靖霆一腳。
沈靖霆被提起的莫名其妙,誇張的笑了一聲,質問,“什麼叫我這種吊兒郎當的人,你今天最好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