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做好蔥油麪,正好看見霍瑾墨腰上繫了一條浴巾,一邊搽試溼漉漉的頭髮,一邊靠過來,深吸一口氣,嘴角露出滿足的神情,“就是這個味道,我想了好久了。”
這些年,基本上每一次加班,秦沐都會給他做一碗蔥油麪,久而久之,似乎就只習慣她做的蔥油麪,其他人做的,吃進嘴裡都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兩人靠的有多近,就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一樣。
秦沐端着碗僵硬在原地,鼻翼間充斥着他身上的氣息,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將碗放在桌子上,使勁的推開他,“誰允許你用我的浴巾了?”
“衣服昨天穿了一天,很髒了,在這裡又沒有換洗的衣服,就只能用浴巾了。”
霍瑾墨看了下身上的浴巾,在看了看秦沐,委屈巴巴的開口。
很快,注意力就被桌子上的蔥油麪吸引了過去。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顧不得還是溼漉漉的頭髮,就像是好久都沒有吃過飯一樣,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秦沐的目光忍不住在他的身上流連,越是看下去,臉頰上越是火燒火燎的,忍不住吼出聲,“你來的時候就沒有帶衣服?空手來的?”
“不是,衣服都在酒店裡,你幫我去拿一下。”霍瑾墨自然的將酒店的門卡遞過去,目光滯了一下,不解的開口,“你臉怎麼那麼紅?”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的開口,“房間裡也不熱呀!”
“要你管!”秦沐丟下這麼一句話,像是逃一樣離開了房間,直到關上房門才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看着緊閉的房門,暗罵自己不爭氣,捏緊房卡,認命的朝着酒店走去,可是腦海中剛剛霍瑾墨的模樣卻一直揮之不去,讓她整顆心越發的煩躁起來。
霍瑾墨莫名的盯着她的背影,無語的撇了下嘴,繼續埋頭吃着蔥油麪。
直到一碗麪已經見底,才心滿意足的摸着肚子窩在沙發裡,打開電視就開始看。
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充斥着秦沐的氣息,讓他整顆心都很滿足。
“叮咚!”門鈴響起。
霍瑾墨極不情願的起身,“這麼快就回來……”了!
後面的那個字被哽在喉嚨裡,手抓在門把手上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門外,站在昨天那個男人。
男人臉上的笑容同樣僵硬下來,從上到下打量着全身只有一條浴巾的霍瑾墨。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異口同聲,卻又同樣帶着質問的語氣吼出聲,“你是誰?”
“你是誰?”
霍瑾墨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大手攔在門框上,“你和秦沐什麼關係?不說清楚,今天休想靠近這裡。”
“我還想問你和秦沐什麼關係的。”男人不服輸的吼了回去,不滿的瞪着他,“一大早就出現在秦沐的家裡,還什麼都沒有穿,我警告你,要是你欺負了秦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碰!”
迴應他的是毫不留情的關門聲。
身體幾乎是貼在門板上,差點鼻子都被撞扁了。
霍瑾墨氣的直接摔在沙發上,雙手環臂,瞪着門板,就像是要將門板戳出一個洞一樣。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一大早又過來!還真是將這裡當做他的家了?
秦沐拿着衣服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男人氣呼呼的站在門口,早餐滾落在地上,“宇浩,你怎麼站在這裡?”
“姐,裡面那個男人是誰?什麼都沒有穿,還一副要將我吃了的模樣。”秦宇浩指着緊閉的門板,不滿的質問出聲,“舅舅可說了,我是過來防止你被那些壞男人欺騙的。”
秦沐無聲的嘆了口氣,用腳趾尖都能猜想到剛剛發生了什麼,撿起早餐,認命的打開門,“宇浩,你先進來,我給你做蔥油麪。”
她剛剛轉身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霍瑾墨冷着臉站在門口,看着她,就像是抓住老婆出軌一樣一臉的憤怒,“他是誰?”
溫熱的臉頰貼到他冰冷的胸膛上,秦沐臉忍不住又紅了,急忙朝後退了一步,將衣服塞進他的懷裡,“去把衣服換上再來說。”
“好!”霍瑾墨快速答應下來。
確實這樣穿着,和那個男人爭鋒相對,氣勢上都會矮那麼一截。
秦宇浩一直氣呼呼的站在她的身後,聽着兩人的談話,在看了下房間,“姐,昨晚你和那個男人做了什麼?我要去告訴舅舅!”
秦沐一個頭兩個大,急忙抓住他的手,儘量保持着語氣的平靜,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先坐一會兒,等他出來我們再來說剛剛的問題。”
“那昨晚你們沒有發生什麼吧!”
“沒有!他是今天早上纔過來的。”
秦宇浩長長的舒了口氣,擡頭就看着換好衣服出來的霍瑾墨,整個人瞬間就像是炸毛了一樣,狠狠的瞪着他。
“我覺得你應該給我解釋一下,過來工作,現在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霍瑾墨直接忽視他的目光,抓住秦沐就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虎視眈眈的看着秦宇浩,就像是害怕秦沐被搶走了一樣。
秦沐無語的嘆了口氣,努力的保持着平靜,輕輕解釋,“他叫秦宇浩,是我的表弟,這是霍瑾墨,是我的老闆。”
霍瑾墨悄悄的舒了口氣,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麼礙眼了,反而大方的詢問他,“沒吃早飯?我去給你做。”
他就像是主人家一樣,輕車熟路的進了廚房,也沒有問秦宇浩願不願意,就開始做早餐。
秦宇浩身上的警惕卻沒有絲毫的減弱,看着他進了廚房的背影,拉着秦沐就憤憤不平的開口,“誰家的老闆會來員工家吃飯,還穿成那樣,不行,我必須要告訴舅舅,不然姐被欺負了,我們都不知道。”
說完,她根本不顧秦沐的反對,直接去了陽臺打電話,甚至還將這件事說的無比的嚴重。
秦沐是真的蒙了,杵在客廳中央,看着兩個男人,真的很想將兩人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