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彥,你的眼光有些差啊!”他在喝完最後一杯,慢悠悠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女人都看向霍瀝川。
霍瀝川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眯起眸子散發出憂鬱的氣息,卻將情場浪子的模樣展現到極致,“所以,你們是想着一起過來,等我一起寵幸?”
女人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起身,徑直轉身離開。
她們的家世都不差,其中不乏有私生活混亂的女人,但是從來沒有男人這麼貶低她們。
包廂稍微安靜下來的時候,霍瀝川掀了一下劉海,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一隻手依舊輕輕搖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霍承彥,“不好意思,人沒看上我。”
他說的非常無辜,就好像自己纔是那個受害者一樣。
霍承彥隔着桌子,稍微擡了一下酒杯,仰頭一仰而盡,“這幾天,我調查發現從小你接觸的異性非常少,纔會第一次見到桑晴就以爲那是喜歡,所以這才自作主張,找了一些異性讓你瞭解一下,既然這些沒有看上,那我再留意留意。”
“麻煩承彥了!”霍瀝川也喝光了杯中的酒。
兩人互相說着恭維的話,卻都清楚,這些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假。
陸崢起身替每個人倒滿了酒,拿着酒杯站起來,“那現在沒有其他的人了,我們幾人舉起酒杯喝一個,也算是交個朋友。”
四杯酒在半空中相撞,各自臉上都掛着公式化的笑容,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
伴隨着喧囂的音樂聲,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每個人臉上似乎都染上的醉意,身體微微前傾,伸出食指,眼角變得朦朧起來。
“霍承彥,我承認你也是霍家後輩中爲數不多的,優秀的人才,但霍家人都有一個特點,認死理,從來不知道花心是什麼意思。”
霍承彥靠在桌子上,拿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嘴角勾起明媚的笑意,臉頰兩邊微微有着酡紅,“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微醺的眼皮底下,清明的目光掃到霍瀝川身上。
他們都知道,對方沒有醉,但有些話如果不借助着酒,不好說出口!
霍瀝川傻笑着將杯中酒喝盡,顫抖着手替他也倒滿了一杯,“不可否認我們的眼光一樣,我看上了桑晴,也就不會放棄,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
幾個字,他咬得格外的重,就像是表明自己的決心一樣,同時也清楚的表達出,除了桑晴,他們可以做朋友,甚至是相知知己。
霍承彥拿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緊,嘴角的笑意有過瞬間的冷凝,卻依舊笑出了聲,另外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故意提高了音量,“霍瀝川,有句話叫做先來後到,桑晴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我非要想呢?”
霍瀝川拿着酒杯,擡眸看向他。
霍承彥抓着水杯的動作僵硬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在一點一點的褪去。
包廂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
兩雙眸子透過五顏六色的燈光在半空中交匯,毫不相讓,也同樣冰冷。
霍承彥周圍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手悠然收緊,丟掉杯子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着他軟硬不吃的臉龐,冰冷的笑了一下,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他們都沒有必要藏着捏着了!
席司城兩人看着霍承彥離開,在看着沙發上,抱着手盯着他的背影,沒有一點醉意的霍瀝川,輕輕搖了下頭,跟着離開了包廂。
直到包廂裡的人都走沒了,霍瀝川才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輕輕搖晃着,盯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的弧度變得玩味起來。
想要讓他放棄,除非他死!
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和霍承彥都是認死理的人,沒有放棄兩個字來說。
或許所有人都覺得,他根本沒有必要揪住桑晴不放,畢竟人家都結婚,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他才和桑晴認識沒多久,說愛都可能是玩笑。
可沒有人,他喜歡上桑晴的時間並不比霍承彥遲,甚至可能比霍承彥還要早。
那個時候,他聽霍熠說霍家有人來金陵市發展的很好,年少輕狂的他,趁着父母出去工作的時間,就偷偷跑來了金陵市,並且在金陵市帶了大半年。
那個時候桑晴還是霍慕安的未婚妻,還是霍家的養女,看着她小小的身體裡,卻充滿了倔強,從不認輸,也不認命。
一次意外,他和桑晴一起被困在大雨中的一個倉庫裡,外面風雨交加,甚至還不停的打着雷。
他因爲小時候的經歷,對於雷電一直都有陰影,蜷縮在角落裡,兩隻手使勁的捂着耳朵瑟瑟發抖,冷風灌進倉庫,整個身體也都顫抖起來。
“你害怕嗎?”桑晴通過閃電的光亮看見他蒼白的臉頰,慢慢走過來蹲在他的身邊,輕聲詢問。
那個聲音軟軟的,卻格外的好聽。
霍瀝川沒有說話,只是身體一直不停的顫抖。
一雙小小的手輕輕摟住他的身體,手掌輕輕在他的後背上拍打着,“不要怕,有我在呢,我會在這裡陪着你的。”
這個聲音就像是帶有某種魔力一樣,讓他顫抖的心慢慢穩定下來,微微擡眸,通過閃電的間隙隱約看清楚了她的側臉。
不算驚豔,卻讓他有着慢慢的安全感。
那一個夜晚,他都是那樣盯着她過去的,而那個側顏也一直印刻在他的腦海深處。
第二天,他被霍家的人找到,送回了霍城。
回家的第一時間是求霍若蕭找到那個女孩,他想要報答他。
在那個不懂愛的年紀,那個側顏卻一直印刻在腦海深處。
可那個時候,因爲霍家的一些事情,霍若蕭根本沒有聽他的話,直接丟下一句,“你是有婚約的人,不準對任何一個女孩有其他的想法。”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他都被關在霍家,不停的學習知識,學習技能,每當黑夜打雷的時候,只要想到那個側顏,他就不會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