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莫卿對罵,畢竟那是養了她好多年的人,就算兩人現在已經形同陌路了,她也不想和她成爲現在這副模樣。
“馬上把她抓起來!”莫卿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候。
她慢慢走過來,用冰冷的指尖戳着她的額頭,逐字逐句,“既然你這麼放不下慕巖,那麼自然也不願意看着他的孩子就這樣離開,所以用你的生命換那個孩子的生命,很值!”
莫卿說着,就發出了陰森恐怖的笑容,就好像看到了桑晴已經奄奄一息躺在她的面前一樣,“這一次,是你主動送上門的,可怪不得我了。”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顧桑晴的掙扎,直接將她扛到樓下,四肢束縛在牀上,可能是閒她太吵了,隨手扯來膠布封住了她的嘴。
桑晴睜着一雙大眼睛盯着頭頂上,淺灰色的天花板,就像是她的心情一樣,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莫卿抱着手站在房門口,看着她悠爾笑了,“霍承彥現在在開會,他公司的事情忙的分不開注意力,我已經聯繫好了醫生,馬上將手術室安排好,我就送你過去,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不過,你應該感到幸福,因爲這是救了慕巖的孩子。”
她說話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準備好了嗎?……好,我馬上送過來。”
“這一次,你就好好的享受吧!”莫卿招來保鏢,將她帶到樓下的車子裡面,快速的朝着醫院駛去。
她找人查過霍承彥今天的行程,這個會議持續的時間比較長,就算霍承彥知道了這件事情,趕過來的時候也遲了。
莫卿的速度很快,從桑晴被帶到醫院開始,就有人在醫院門口等着,完全將她當作重症病人一樣,快速的朝着手術室推去,腳上的步伐都快要飛起來了。
桑晴被五花大綁在病牀上,被子蓋住了身體,只露出一雙驚恐的大眼睛,想要呼救,也變得徒勞起來。
前兩次的恐慌再次毫無預兆的闖進了她的心裡,刀尖刺入皮膚那種疼痛感,讓她打心底裡害怕,想到這些,就連血液都快要凝固起來。
不!她不要進手術室!
這個時候的她,只有儘可能的弄出動靜,讓周圍的人注意到她。
她咬着牙,努力的翻動着身體,雙手也在奮力的頂着被子,繩子割的她的身體生疼,她像是沒有感覺似得,一下又一下的掙扎着,即使效果微乎其微。
來醫院的人大多數都行色匆匆,或者目光專注在手上的報告單上,或者注意力集中在旁邊的病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那輛推車上有着微乎其微的動靜。
眼看着就要被推進手術室,周圍的人也少了起來,鋪天蓋地的恐懼朝着桑晴襲來。
她怕了!前兩次的事情早就對她造成了心理陰影!
走廊轉角住,沈洹雙手揣在褲兜裡,嚼着口香糖從辦公室裡出來,目光不經意朝着旁邊一瞟,正好看見桑晴被推進手術室的背影。
他只看見一羣人快速的推着車子進入,推車旁邊露出了一個淡藍色的衣角。
沈洹盯着推車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直到手術室的大門緊閉上,這才收回模樣,不甚在意的朝着醫院外面走去。
只是,那個遺漏出來的衣角卻不斷的在他的腦海裡晃動,總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到底在哪裡見過?
他都快要將腦袋裡的記憶全部挖空了,也沒有想到那個衣角到底是誰的,索性也就不去注意,開着車朝着自己的酒吧駛去。
只是,那個衣角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的心頭,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沈洹一咬牙,在最近的路口車子調了方向,重新朝着醫院駛去。
想不出來,去見見不就知道了嗎!
手術室裡!
沈雪已經打了麻藥,等在了那裡。
桑晴雙手收成拳頭,扭過頭正好看見臉色蒼白,笑着看着她的沈雪。
“你以爲你會活的比我好,可是你錯了,因爲……”沈雪還想要說什麼,麻藥勁上來了,整個人也沒有精神,沉沉的睡了下去。
莫卿求了好久,才被允許進來手術室。
她就是要親眼看着桑晴被摘掉腎的那一刻!
桑晴被推進手術室那一刻就被注射的麻藥。
她感覺到身體被放開的時候,拼命的想要爬起來,可是卻清楚的感覺到體內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失,最後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氣,只能睜着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着戴口罩,換衣服,準備手術用品的醫生從她的身邊有條不紊的過去,而她就像是被固定在手術檯上的實驗品一樣,一動不能動。
她張着嘴想要說什麼,卻撞見站在牀頭,用着一種近乎瘋狂的目光盯着沈雪肚子的莫卿,那種感覺就像是魔鬼盯着自己的肚子一樣,不由的讓人頭皮發麻。
而沈雪,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安靜的,像是沒有生氣的洋娃娃一樣躺在牀上,只是嘴角隱隱勾起笑容,像是在挑釁,更像是在看戲。
頭頂上的燈光瞬間被打開,刺眼的燈光讓桑晴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她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看着帶着口罩和手套的衣服拿着手術刀朝着她的肚子靠近,也感覺到有人將她的衣服朝着上面掀開。
不!不行!
桑晴想要掙扎,想要呼救。
可是一切都成了天方夜譚,嚇得她整顆心忍不住揪疼,手術刀在刺眼的燈光下閃射出鋒芒,讓人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戰。
“求……求求你,不……不要!”桑晴艱難的說出幾個字,目光越發的迷.離起來,就連意識也在麻藥的作用下慢慢的渙散開來。
她一直拼命的忍住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想法,驚恐的盯着離她越來越近的手術刀。
同一時間,頭頂的一扇單向玻璃外面,沈洹剛好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桑晴驚恐的雙眼,還有莫卿一副得逞的嘴臉全部落入他的眼眸中,下意識的他直接關上了旁邊的開關。
整個手術室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除了空氣中隱隱傳來冷颼颼的氣息,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