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一晃而過的女人臉讓白延凱大吃一驚,他凌亂的眸子中有着難言的情愫,抑制不住的走向隔斷。
他孤疑着走近,女人背對着他,臉埋在男人的脖頸間啃咬,喉頭髮出的喘息音讓人難以入耳。更何況,是白延凱素日當成矜持溫婉的簡然。
“沒見過打野食!”
紅髮小夥子訕笑着瞟來一眼,他翻身將女人壓在隔斷牆上,伸手拉上了門。
除了掠到女人的膚色略微發暗,幾乎看不出是誰?白延凱卻站不住了,眼中難掩的氣急敗壞。他想去掏口袋裡的手機,無奈手溼漉漉的,實在忍耐不了甩着手上的水漬去敲門咼。
裡面傳出粗糲的喘息聲伴着肢體碰撞隔板得聲音,並沒有理會白延凱,這時又進來幾個小解的男人,聽到動靜,臉上的笑容都十分曖昧,尤其掃到伸手敲門的白延凱,充滿了打量。
白延凱一陣尷尬,很快打消了念頭,他挺了挺脊背,重新返回吧檯醣。
朋友問他怎麼這麼久,他扭頭示意有個小插曲。
朋友呵呵一笑會錯意,舉杯調侃,“美女找大律師搭訕、約炮?”
他白乞一眼,“有需求我會回家找老婆!”
“吃膩了家常菜,也可以來點野味調劑胃口,怎麼樣?”
白延凱一向堅定的眼神卻猶豫了一下,也許是被剛纔的畫面刺激了心神,不知怎地他下身僵的厲害,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不停的敲撞着他的耳膜。
朋友鬆開酒杯,盯着白延凱發怔的眼神,邊掏出錢夾結賬。他拍着白延凱的肩膀,一副很不以爲然的口氣。
“走,找地方捏個腳放鬆放鬆!”
鬼使神差的,白延凱沒有拒絕,反而跟上了朋友的腳步。
朋友腆着肥肚去了衛生間,白延凱心裡惦記剛纔的女人,探頭看到毛頭小夥子拉開隔斷的門,一臉意興闌珊的走出來,接着,身後跟着出來一個捲髮的女人。
看清栗色的披肩捲髮,白延凱幾乎肯定眼前的女人有百分之八十肖似簡然,又說不出的不一樣,他眼光癡迷的望着,隨着女人的一舉一動。
“他看上你了!”紅髮小夥子早瞧見白延凱,尤其他圍着龐飛兒的目光像只蒼蠅令人討厭。他一手霸道的攬住她的腰,湊在嘴邊伸舌舔了舔她的脣,叫囂的看過來。
“你說這個男人!”龐飛兒視線越過白延凱,嬌媚的攏了攏頭髮,厭煩的推開束緊她的手臂。她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向紅髮小夥子的褲兜,摸索了一陣兒,掏出一盒煙,性感的抽出一根塞進嘴裡,嫺熟而豪放的動作必是煙齡已久。
白延凱下意識的掏出攥在手心裡的打火機,他不抽菸,可是總帶着這隻打火機,因爲是簡然送的,簡然說不抽菸的男人帶着打火機是種身份,他現在更是寸步不離身。
嘭的一聲,火光着了,他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又看了看手上的火苗,不知道是遞過去還是遞過去。
龐飛兒似乎被他小小的糾結逗笑了,她咯咯的笑着,將頭湊過來,不等白延凱驚異,她拉住了他想縮回去的手,讓他的心陡然一顫。
“看上我的女人了?”紅髮小夥子扯住龐飛兒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他用拇指摸了摸鼻子,不屑的叫囂道。
愣怔了一下下,白延凱收起了打火機,雙手抄在褲兜裡,認真的看着他。“她想抽菸!”
“呵!”難以理解的嗤鼻,小夥子伸手推搡了白延凱一下。挑着眉毛問道,“老傢伙,想泡我的女人!”
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用這副老成的口氣,白延凱反感的皺着眉,嚴肅的回望他,“不能娶她就別這麼玩!”
“你是哪根蔥?老子就愛這麼玩,你問她剛纔爽不爽,你tm嗨的起來嗎?”上下眼瞟着白延凱,小夥子一臉的驕縱。
白延凱甩了一個無奈又無聊的眼神,正巧朋友也出來了。他的神經徹底被攪亂了,對朋友提議的放鬆也沒興趣了,抱歉的回絕了對方的邀請。
“老李,我喝的有點多,就不去了,改日我請你!”
“不是說好了,我連房間都訂了!走吧走吧!”
“……”
“剛好啊我朋友說有個官司想麻煩你,你看你要是不去、”
聽朋友這麼說,他最近是缺活,兩下猶豫着,眼邊的一男一女爭吵起來。
“玩的起嗎?”
“你不就是我的女人嗎,怎麼不能喊,當我的女人不好!”
“我不是!”
“……”
“再跟着我信不信廢了你!”龐飛兒冷冰冰的放話。
紅髮小夥子一臉的挽留,顯然不願再讓她發脾氣。攤開手,遷就道,“別生氣成嗎?不想看到我、我走!生氣你回頭又會失眠!”
訕訕地走了幾步,扭頭回望過來,還特意的警告了白延凱一眼。“要是晚了,打電話我來接你!”
龐飛兒狠狠的將手上的菸蒂朝他
砸了過去,小夥子嚇的趕緊閃走了。
她甩了甩頭髮,靠近白延凱,“你是律師?”
白延凱抽回視線,他忍不住看了眼龐飛兒,眨着眼睛不去細看她的臉,看到她,他不自覺的想到簡然。
“我喜歡律師,你們要去哪兒,一塊?”龐飛兒豪爽的邀請道。
朋友咂摸着白延凱的情緒波動,跟眼前的美女關係很大,一臉促狹的笑意,吆喝着自己請客。
見龐飛兒率先上了車,白延凱遲疑了一下跟上去。
二男一女的隊形就是3p的組合,一同進了包廂,又喊了三個技師,這種產業的工作人員見怪不怪,很快捧上各種服務。
洗浴中心的名字令人匪夷,不過龐飛兒見到這個名字就高興起來,大聲讚歎挑的地方好。她大喇喇的舉動令白延凱皺眉,他不太喜歡這種直接而且不矜持的女人。
技師的手法自然沒得挑,只是給龐飛兒捏腳的技師見她眼眉自然流露出的風情萬種,很快跟她套起近乎,稍稍用一點力氣就癢的她亂叫。
白延凱中途上廁所,他站在門前,聽到裡面的動靜,臉又難堪起來,不知道的以爲裡面正辦事呢,其實,就是龐飛兒咋呼的起厲害。
剛纔還喊呀喊的,這會兒居然睡着了。白延凱白乞了一眼,擺手讓技師繼續捏。朋友跟他說了說案情,又給他留了個委託人的電話號碼,趕眼色的說賬結了,讓他跟龐飛兒休息好了再走。
白延凱追了幾句,大概就是讓他放心案子,其實他是打馬虎眼,不想朋友多想,又捨不得放棄跟龐飛兒獨處的機會。兩人靜靜的呆着,他會有種錯覺,以爲簡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兩個技師都低着頭專注的捏腳,他也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的屏幕,不一會兒就開了小差,眼神慢慢的飄到龐飛兒臉上。
情不自禁的拿簡然與她比較起來,同樣的瓜子臉,龐飛兒長的更奔放一些,尤其她淺蜜蠟般的膚色透着一股天然的狂野。
“律師都擅長假正經?”龐飛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慵懶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兩條長腿紋絲未露的藏在被單下,一臉無辜又嬌嗲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你眼熟!”白延凱的臉龐不自然的一紅,是被她挑豆的。
“想搭訕的男人都這麼說,怎麼,對我感興趣?”她玩弄着手指,骨節分明的指節上套着一隻骷髏頭的黑水晶戒指。
白延凱反感的坐起身,讓技師給他擦腳,這種女人白送他都不要,要不是因爲她這張臉。他悻悻地在心裡牢***着,就着擦乾的腳穿上襪子。帶着氣勢洶洶的勁頭,不等技師讓開位置,白延凱嫌棄的推開人就走了。他用行動表達厭惡,更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結賬後因爲龐飛兒單獨增加了一個項目,出門時,前臺喊住他,問他是留下的客人結賬還是他結?
“我結!”白延凱深深的吐納,掏出卡。
這時,龐飛兒也從上面下來,歪着頭看他,一笑,湊過來。
“我雖然喜歡玩,卻不是隨便的女人,一旦遇到降服我的男人我會對他死心塌地!”她的手指彈着胸前蛋卷般得捲髮,神情帶着認真和誘惑。
白延凱不屑地睨了她一眼,低頭在pos單上簽字。
突然,她語氣晦澀的說道。
“我愛的那個人也是個律師,你知道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的感覺嗎?”
“……”
“每晚我都要依賴安眠藥。”
“明知是痛還戒不掉!”
勾了他的心痛,白延凱屏住胸口的壓抑,看過來的目光裡有一絲彷徨和迷失。
龐飛兒眼波一顫,盯住眼前這個微慫但不乏精明的男人,她綻放出了妖冶的笑容。她喜歡他的呆板,會有一種坦誠的感覺,他的話讓她心底泛起了同命相連的感覺,而且他還是個律師。
她不由的大膽走近,美眸裡倒影出一張削瘦的臉龐。
“吳總,幾位貴賓那裡我們已經安排好、”大堂女經理踩着高跟鞋,恭敬的立在大廳門口。
接着,一行襯衫、西褲行業精英打扮的男人走進來,爲首的男人從頭到腳無一不透露着霸氣和權威。
她看到一雙鋒利的深眸擲過來,空氣都凝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