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邪魅的出聲,要張嫂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從房間出來。
張嫂下意識的去看簡然,吳淺深陰鶩的臉色也令她擔憂,那股冷酷無情的強調令人心裡發毛。下一眼,吳淺深暗沉的眸朝她擲來不善,張嫂縮脖離開。
“不是有事要跟我談嗎?”他瞟了一眼簡然,自顧自的從酒架上取下一瓶紅酒,姿態優雅而邪惡,幽暗深沉的黑眸一魅,無情的命令道。“談就進來,不談就滾!”
盯着他脣邊勾起的譏笑,簡然難以接受的揚了揚脖子,她覺得自己像在乞求吳淺深的施捨,他憑什麼拆散了她和白延凱還可以如此囂張。
吸了一口氣,簡然從包裡掏出那份協議,走了進來。
在她快要接近吳淺深的時候,他腳下一旋退了兩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眯着眸子睨她,接着長腿一伸將門踹上跫。
他轉頭,心境平和地看着簡然,眼神變得幽深而可怕。
簡然不由怔住,擡眼盯着他,眼底閃過一抹警覺。
“你想幹什麼?”
吳淺深臉上的邪惡更具,說不上來的難以捉摸和可怕。
見他不回答自己,簡然將手上的離婚協議書伸到他面前,接着,她去摸包裡的筆,一邊說道。
“我已經簽好字了,只要你、”
‘你’字還沒有出口,吳淺深長臂一揮猛地將她扛到肩上。
簡然的人整個翻轉過來,全身的血液倒流進腦袋,那股眩暈讓她閉上了雙眼,一股寒意順着脊樑骨竄上來,別說掙扎連哭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吳淺深、你想幹什麼?”半響,她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聲音。
不等她緩過勁來,接着被吳淺深扔到了二樓主臥kingsize的大牀上。
“離婚?想都不要想!”
站在牀邊的吳淺深,眼神黑暗而沉靜,像一頭獵豹,一旦確定了獵物絕不鬆口。
他慢條斯理的脫掉了睡袍,僅圍在身下的浴巾更說明他早有準備,只等着簡然送上門。
“吳淺深,你不能碰我!”
眼睜睜的看着他解開那件唯一的遮掩物,他要對自己做什麼不言而喻。簡然退縮到牀頭,用無力的警告想喝止他的動作。
她隨手將枕頭砸過去,慌亂的將能摸到的東西砸向他,而吳淺深連躲都不躲。
“你混蛋!我們不可能了,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幾乎是歇斯底里,簡然掙扎着想擺脫他的逼近。
與她激動的情緒比,吳淺深反倒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他勾脣冷笑,糾正了一句。
“我不跟你離,你怎麼離的了!”
他微微加重的呼吸中似乎在壓抑着某種怒氣,接着,敏捷地一把捉住了簡然的腳,她的鞋早已掉脫在樓下。
把玩着她冰涼而小巧的裸足,吳淺深的眼眸慢慢染上了一層猩紅的慾念,這種模樣的他簡然並不陌生,在這張牀上,他們纏綿過多少個夜晚。
吳淺深像只蓄勢待發的豹子,緩緩地靠近她,黑眸泛着琉璃般得光澤,幽靜而深邃、無情而冷酷。
看着他那一身危險的氣息,簡然心裡無由來得一陣惶恐,全身緊繃的有如一觸即發的弓箭。
狠狠地咬着下脣,簡然向後一退,翻身,直覺想往外衝去。眼見她掙脫了吳淺深的鉗制,突然她被他拖到了牀中央,落入了吳淺深的身下。
“吳淺深,別讓我恨你!”簡然驚恐而無助的念道。
一臉邪氣的笑了笑,吳淺深無所謂地說,“只要讓你死了離婚那條心,恨就恨吧。”
幾乎不再給她反抗的餘地,吳淺深張開有力的臂展,將她兩手箍在頭頂,他的胯貼過來,強塞進了她兩腿中間。
“吳淺深,你不能強迫我,我跟你沒有關係了、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
“我要跟你離婚、”
她偏過頭躲開他湊過來的臉,婆娑的淚眼終於有一顆晶瑩的淚珠落下來。
狠狠的掐住她躲避自己的下巴,吳淺深的眼變得幽深可怕,絲毫不在乎會不會弄痛她,鋒利的眸一點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只要能讓簡然放棄跟自己離婚,他不在乎讓自己變成惡人。
他用騰出來的那隻手伸進她裙下,一把扯脫了她的小褲褲。
此時,簡然面如死灰,放棄了所有掙扎,動也不動一下。
跟着,那種不帶疼愛的貫穿方式讓她痛的整個人一僵、
……
地上是離婚協議的碎片,還有被他撕爛的衣物,這是簡然第一次看到吳淺深暴戾的一面。
昨晚,他像魔鬼一般,吞噬掉她所有的求饒和眼淚。她被他剝光了施暴,他狂躁的像個禽獸,簡然以爲自己會死在牀上。
除了遍佈全身青紫的咬痕、吻痕、指痕,她居然還活着。
簡然屈辱的用被子遮住
身上的痕跡,腳觸到地面,兩腿痠軟的有些站不住。她死死的咬住脣,不讓自己哭出來,聽到張嫂在門外喊自己,她還是哭的一塌糊塗。
張嫂聽着簡然在門裡哭泣,忍不住用備用鑰匙打開門。昨晚樓上的動靜她聽見了,東西砸碎的聲音異常駭人,可是吳淺深警告她不能出房,沒想到吳淺深真的對簡然動手。
她這才明白吳淺深讓她準備藥膏的用意,簡然細白的皮膚,襯的青紫傷痕更是嚇人。
要給簡然上藥,簡然冷漠的撞開她,毫不領情。
簡然從衛生間裡出來,見到張嫂還僵在原地,她手指着主臥的門讓她出去。
爲難的挪了挪步子,張嫂回頭偷瞄了眼簡然。
也不看她,簡然去更衣室找了自己以前的衣服穿好。盯着衣櫥裡的衣服,她抹了抹想掉淚的眼睛,將自己帶過來的衣物統統撿出來,將用過的私人物品統統甩進垃圾桶。
她想抹掉自己在這裡一切的痕跡,想從吳淺深的地盤徹底消失。
東西收拾的差不多,簡然準備走,卻發現找不到自己的手機。張嫂在圍裙上摸乾淨手湊過來問她找什麼。
“手機。”
張嫂怔怔,猶豫了一下才說,要打電話可以用座機。
簡然盯着她,拉長了臉質問道,“是不是你藏起來了。”張嫂是吳淺深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她不會再相信跟吳淺深有關的任何一個人。
“不是、不是、”張嫂啞然失聲,難爲情的望着簡然,不想讓她誤會自己。“是先生帶走了。”
“他、”脫口而出的話被簡然嚥下去,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跟這麼一個騙子糾纏,反正也是他買的手機,還給他再好不過。
抑制住胸口的憤憤不平,簡然懶得多浪費一秒鐘,她拖着箱子想離開的時候,發現門外多了兩個黑衣人。
望着攔住她的兩個人,簡然諷刺的將皮箱一摔,索性不要了,朝那兩人就衝過去。
“你們是什麼東西?讓開!”
“太太,吳總有交代您務必留在家裡!”
“讓開、”
“……”
“太太,您想走還是等先生回來、”
張嫂小心翼翼的過來勸她,吳淺深下過死令,還找了保鏢看住簡然。
狠狠地剜了張嫂一眼,簡然憎恨的目光落在他們三人身上,她從來不知道吳淺深還會用這一招,他以爲這樣就能困住她嗎?
見簡然黑着臉上樓,張嫂跟在她後面問了一句。“太太、您不吃飯嗎?”
迴應張嫂的是一聲巨響。
他們不知道簡然在上面做了什麼,樓下的三人也沒有再交流,張嫂跟兩個保鏢使眼色,示意簡然發再大的脾氣,就算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也不能把人放出去。
簡然將自己困在房裡,連續三次將張嫂送上來的東西扔出去。就這樣不吃也不喝,她要看看吳淺深還有什麼手段。
而她,經過昨晚那一夜,離婚的念頭無比強烈的在她腦中翻滾,她要離婚、一定要離婚。
那個,在昨夜化身魔鬼的男人,果然,伴着夜幕來臨,再次露出了他魔鬼的一面。
吳淺深踉踉蹌蹌的站在樓下,雙眼混沌的環着他的家。想到簡然還在,他的眸一魅,像在汲取殘存的溫暖。
他喊簡然,要簡然出來見自己。
“然、老公回來了!”
簡然在二樓的主臥,她躲在門後,不想見吳淺深,不是害怕,而是無盡的屈辱。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他騙了自己,他現在困住她,還是因爲她長了張相似的臉嗎?
二樓的指紋鎖根本就困不住他,幾乎沒費力就打開了面前的房門,門哐啷一聲打在內牆上。
吳淺深吊兒郎當的倚在門上,晚上他喝了酒,面對簡然對他的抗拒,也是一種壓力,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卻要跟他離婚,想想,俊臉上的笑像冰碴子一樣滲人。
他不要簡然離開,不要她怕自己,一點都不可以。
“然、”
瞧出他的醉態,趁着他與自己還有些距離,簡然背貼着牆壁想繞開他跑出去,她不能像躲在甕中的獵物被他不費力的擒住。
就在簡然馬上就要跑出他的勢力範圍時,吳淺深長手一撈,捉住了簡然外套的帽子。
連想都沒想,簡然掙扎着,胳膊向後一掙將外套脫了下來,與此同時,吳淺深的眸光落到了簡然光潔的兩條胳膊上。
上面的咬痕、吻痕格外的顯眼,毋庸置疑是他下的手。
心疼在血液裡炸開,吳淺深是喝了酒,卻無比清醒,他不過想借着醉意再次勉強簡然。勉強她留下來,只要她不走,他覺得他們還有希望。
沉靜的眸染上了清冷的寂謬,他意識到自己昨晚的行爲真正傷害了簡然。
“然,過來!”他伸出手,低沉的嗓音透着溫和和愧疚。
如今
他用這種寵溺的強調還想哄騙她?簡然臉上嘲諷的一笑,又一次拋出了那句他不喜歡的話。
“我們不可能了,離婚吧!”
“爲什麼不可能,然,是我找人僞造你不孕的事實,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爲什麼不能把這件事忘掉!”
“……”
“爲什麼非要跟我離婚!”
他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不可置信的看着吳淺深,簡然難過的眨掉要掉落的眼淚,聲音帶着明顯的哭腔。
“你用僞造的東西拆散了我們,然後跑過來假惺惺的安慰我,你不僅不給我解釋,還串通馬倩倩!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簡然難過的揚起臉不讓眼裡留下來,她絕望而憤怒的質問語氣讓吳淺深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了,下意識地別開臉,不敢看她。
“你不是害怕,你是太有信心,知道我好騙,所以你以爲只要你威脅我幾句就能順從你。你錯了!欺騙來的感情遲早一天會被人揭發。我知道是你做的那天起,我們就不可能了,我不會跟一個欺騙我的人在一起。”
簡然默默地撿起地上的衣服,遮住了身體的斑斑痕跡,她只擺脫吳淺深能順利簽下字,只要他肯簽字,她會忘記這一切。
什麼理智,什麼冷靜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挫敗和煩躁充塞他整個身軀,吳淺深大手抓了下頭髮,心煩意亂的張着兩手又狠狠甩下來。
在他看來,只要得到幸福,沒有什麼會比幸福更重要。
“就因爲我僞造了那個報告?”
他擰着深眸重重的睨了一眼簡然,轉而去摸口袋裡的煙,知道簡然不喜歡煙味,他忍了忍還是沒有去碰,反而拿出來丟在茶几上。
“跟着我不好嗎,你不快樂嗎?我們高興不就可以了!”
“不是、不是,你騙了我!”
簡然搖着頭打斷他,眼神很堅定,讓他又看到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的簡然。
吳淺深的薄脣抿了抿,伸手想去夠她的臉。他的簡然不快樂了,怎麼能讓簡然生氣呢,他更不信簡然跟自己不快樂,不信簡然真的要離開自己。
“你別過來!”
憤怒的喊停他的腳步,簡然將桌上的果盤推倒在他腳下,她怕極了他會用昨晚的方式對待自己。
吳淺深暗沉着眼眸,面色突然變得嚴厲,語氣也陡然轉爲不耐煩。“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聽他這麼的問自己,彷彿她只要點頭,他就真的答應了。
簡然陡然一顫,心底涌出不知名的緊張,害怕失去而產生的緊張,還是因他暴戾的手段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