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簡然的眼總會不自然的溜上吳淺深的脣,腦袋不自然的聯想剛纔接吻的畫面,那種氛圍下,真的很難拒絕。
她下意識的抿了抿脣卻發覺他正盯上自己,不打自招的撅起嘴反駁,“我、我渴了!”
“真的渴了?嗯!燔”
他哼着,突然伸手圈住她的脖子,親暱愛撫着她的頸項,充滿了攻擊性。他溫熱的脣即將鎖住那張小嘴,不速之客突然闖入了房間,簡然又羞又窘的推開他。
沙麗不屑的瞅着兩人,並未對自己的冒然抱歉,氣勢很是囂張。
“深哥,我等了你一天!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花前月下,知道還有幾天股東大會?”似乎接受不了吳淺深拋下公事跟簡然甜蜜,她鄙夷的視線讓背對着的簡然微微一顫。
“遠峰的幾個方案不行,拿不出讓人滿意的方案,你考慮一下是否還要投入。錢砸進去看不到效益,那就沒有運作的必要!”她大方的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語氣很強勢。
“我認爲可行,給他們兩個月的時間,我不缺那點錢。”吳淺深目光變的犀利,他輕輕的拽開簡然,大手拍在她圓翹的屁股上,溫柔的朝她說道,“不是渴了?你先去吃點東西,我跟沙麗談完事情帶你去吃飯!”
看見他們親密的互動,沙麗扭過臉癟嘴不看窠。
簡然尷尬的看了看沙麗,點點頭。
“兩個月?馬上董事改選,你認爲你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沙麗嚴肅的瞪着簡然帶上的房門,她揚起了下巴,端出一個高傲的姿態。“你該知道,我手裡的股份足夠讓你做到董事長的位置!”
她見吳淺深無動於衷,又追了一句。“若馨說她長得很像你的前女友,你是因爲這個娶她的麼?”
娶她的原因?吳淺深停滯了只有一秒鐘的時間,再看向沙麗時,眸光已經變得不耐煩,語氣稍有不悅地命令了句。
“談公事的時候不要跟我提私事。你配合遠峰的方案,做好財務預算,這幾天我要去臺灣參加一個涉外談判,簡然沒有通行證留在香港,我讓她有事找你。”
沙麗冷笑了一聲,立刻反駁道。“那她找我有什麼公事要處理?”
吳淺深挑眉,看着沙麗,半響才接話。“你看着辦!”
這時,楊承翰敲門帶進來幾個人,沙麗見狀說去找簡然聊天,吳淺深看了眼隨她了。
簡然正在浴室洗什麼東西,沙麗進來打量了半天,她以爲臥室裡一定堆滿了花花綠綠的購物袋,誰不知道香港是購物天堂,像簡然這種沒出過門的土包子還不得買到手軟,尤其吳淺深還超級有錢。
居然什麼都沒有,切!
沙麗不屑的瞥眼,她真的搞不懂吳淺深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雖然長的還算是可以,白皮膚大眼睛,笑起來淺淺的酒窩,難道真的像吳若馨說的像他的前女友!
簡然手裡拿着什麼東西低頭走出來,差點撞到沙麗身上,她一驚,連忙讓開。
“深哥沒給你錢嗎?像他們家,怎麼也得給個一、兩千萬的彩禮吧?來香港不購物,那你來幹什麼?”沙麗問着,眼尖的盯着簡然手上的東西。不可思議的驚叫道,“哎呀,你是來當保姆的,怎麼還給深哥洗內庫?”
被人認出手上的東西,簡然很窘迫的背過手。
“我看看還有什麼?”沙麗好奇的說着,人跑進了浴室,浴盆裡飄着兩隻男士棉襪。
簡然咬着脣角,垂下不安的大眼等待沙麗廣播她的罪行。
沙麗驚喜的抿着嘴,挑高眼角。“我終於知道他爲什麼娶的是你,娶回來洗內庫,哈哈,要是我纔不會碰這些東西,難道你不知道洗衣房會來收,女人的手沾了那些東西很傷皮膚的。”
“手洗的內一穿起來才舒服!”簡然看着她淡淡的道。
一怔,沙麗一時間挑不出更譏諷的詞語,很快,她不屑的揚起脖子,會洗個衣服就能讓男人舒服了?不過,她還是很不服氣瞪了簡然幾眼,她跟這個女人聊不下去,她要去找吳淺深,憑什麼這樣就可以嫁給吳淺深。
現在是難得的機會,她纔不顧忌吳淺深結沒結婚,帶着老婆又怎麼了。
……
“深哥,我餓了!帶我去吃飯!”
沙麗毫無顧忌的半跪在沙發上,一隻手肘擱在吳淺深的肩膀上,她俯身去看吳淺深手上的報告,姿勢相當親暱,而對面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嚴肅的討論方案的進展。
吳淺深臉色沉靜,擡腕瞄了眼時間緩緩的掙脫掉沙麗的手。
他視線停在臥室的門上,“先到這裡,晚上八點我們再碰一下,臺灣那邊的視頻會議你們跟着一起參加。承翰留下來去吃飯!”
不帶感情的嗓音透着顯而易見的權威,很公式化的態度,這樣的吳淺深,沙麗不敢再熱情的纏住他。
酒店餐廳
沙麗故意搶了吳淺深對面的位置,絲毫不理會吳淺深警告的眼神。她看出簡然
跟吳淺深很客氣,要不是她在房間親眼看到吳淺深親吻簡然,還以爲他們是陌生人。這個女人是不是懷了什麼目的,才嫁給吳淺深的?
哼、她不屑的嗤鼻,將精力放在牛排上,視線忍不住又劃到對面的兩人。
吳淺深正襟端坐,臉上很冷漠,可是、
下一刻,看到他面色沉靜的扒完烤蝦,體貼的放到簡然面前的盤子裡,他眼裡溫柔的只有他身邊的這個女人。
沙麗臉上的嘲諷變成震驚,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吳淺深。她腦子裡閃過一個詞,墜入愛河,似乎這四個字才能形容現在的吳淺深。
爲什麼?
因爲他身邊的女人嗎!
不由自主的打量着簡然,穿的像個學生,怎麼看都配不上吳淺深。紅着臉拘謹的點頭,像在道謝。連內庫都替他洗了,現在裝客氣,這是在故作矜持麼?沙麗反感的挪開眼。
可她又忍不住再看一眼,的確,如果不是因爲簡然嫁的是吳淺深,她應該不會討厭她,起碼話不多,看起來也算乖巧。可是就憑這張臉就可以嫁吳淺深嗎?
沙麗直皺眉,很快換了笑臉,不懷好意的望着簡然。
“沒人跟你說,你長的像誰嗎?”
發覺沙麗一直盯着自己,簡然放下筷子,沒有聽懂她的話。
沙麗癟了癟嘴,張口想說,被吳淺深冷冷的打斷了。
“吃飯的時候少說話!”他語氣雖輕,卻帶着嚴厲。
沙麗撞上那冷冽的一瞥,頓時不自然的顫了一下,她曉得自己該閉嘴了。
很無奈的放棄剛纔的話題,沙麗撅着嘴,桌上四人安靜的各吃各的。她覺得無聊,偷偷的碰了碰吳淺深桌下的腿。
見吳淺深看過來,她撒嬌的央求道。
“深哥,把吐司醬遞給我吧!”
吳淺深看了看,拿給她。
不一會兒,她又要面紙。吳淺深都很配合,而簡然一直低頭安靜的在吃東西,似乎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沙麗竊喜的偷笑,她膽大的想,晚上要不要做點什麼。反正他們要開會,誰曉得要開到幾點,如果剛好被簡然看見了,看見了更好。
她嬌媚的朝吳淺深眨眼,端起了酒杯,透着杯中暗紅色的液體圈住他的臉。“深哥,我敬你!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歡的波爾多。”
接着,她端着杯中囂張的望着簡然,見簡然也想回敬自己,猛地扭開臉。
頓時,簡然尷尬的愣住。
“嗯!”吳淺深應着,也沒擡頭,抿了口酒。他轉向簡然,“吃飽了沒有?”
簡然還沒從尷尬中出來,手從酒杯上縮下來,低低的答。“吃好了。”
吳淺深慢條斯理拿起腿上的餐巾,輕輕的拭了拭手。他看向楊承翰,交代道。“承翰你陪沙麗慢慢吃,我跟簡然先上去!”
沙麗連忙擡頭,有些躲避吳淺深責備的目光。她含着食物不樂意的哼道。“深哥,我也吃好了!”
“這裡的咕咾肉不錯,多吃一點。”他低沉的嗓音多了一絲警告意味,語調沒有提高,卻令沙麗不敢再多話。
聽了他的話,簡然愣愣的站起來,似乎不明白他帶着自己先上去是什麼意思。他冷漠的臉,還有脣角泛硬的弧度,簡然不自覺的認爲自己又惹到他不高興了。
“深哥、深哥,不是八點鐘開視頻會麼,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沙麗來不及顧忌大小姐的斯文,用力嚥下嘴裡的食物。他們七點才坐下吃飯,現在已經七點半,還有半小時的時間這兩人又想跑去做什麼?
她慌亂的扯着紙巾,急匆匆的攆開礙事的楊承翰。
追到轉角,早不見兩個人的身影。沙麗喪氣的跺着腳,早知道她就調換走廊的座位了。
……
“還記得你答應我什麼了?”
觀光電梯裡,吳淺深雙臂撐在兩側看着窗外的夜色,闃黑的眼眸帶着一絲促狹。
簡然還搞不清狀況,面對一個吳淺深已夠她提心吊膽,還有沙麗,恨不得拿着放大鏡來研究她,總是處於這種氣氛下,她很難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