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別墅,音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綁着髒辮的女人穿着暴露在打碟,人擠着人,每個人身上幾乎都有口紅印,有的還不止一個。
聚集在髒辮女人周圍的人最多,兩人選擇了一個相對人少的角落。薛兆麟從路過的人手裡拿了兩杯威士忌,遞給傲雪一杯。
沒人說話,因爲這裡說話全部都要靠吼的,還不一定能夠聽得見。
一個女人玩嗨了,赤腳爬上桌子,從隨身攜帶的gucci小挎包掏出了一堆鈔票撒向人羣。
人羣傳出一聲歡呼聲,也沒有人去撿起,反而是擺動得更加起勁。
傲雪白了這些人一眼,從心底看不起她們,這些沒有任何理想,目標,只會揮霍父母金錢的人,不就是垃圾?
“兆麟。”最初爬上桌子的女人看到薛兆麟,她跳下來,撥開人羣跑過來。
她也不在意薛兆麟身邊有沒有女人,反正大家來這裡都是尋個開心,“走,去那邊玩。”
“你去嗎?”她還是問了問傲雪。
傲雪晃了晃手空掉的威士忌酒杯,對方也不再說什麼,拉着薛兆麟就往人羣跑。
那女人一手搭在薛兆麟的肩膀上,胯靈活的擺動着,頭也跟着音樂的節奏輕微搖擺。
薛兆麟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腰窩處,偶爾還從湊過去在她耳邊說了一兩句,惹得女孩嬌笑不已。
傲雪盯着那隻放在女人腰窩處的手,又要了一杯威士忌。混合着冰塊的威士忌一杯下肚,胃火辣辣的,腦袋卻越發清醒。
她眯着眼睛,想象着站在那裡的是自己,葉念墨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掌心炙熱的溫度直接貼着腰部的肌膚。
他也會慢慢湊過來,貼着她的耳垂輕聲細語,然後她就會順勢把手攬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並把他的頭壓下來,誘惑他吻他。
電話的震動打擾了她的幻想,頗爲不滿的挪開視線,將手機拿出來。
“小雪?你不在家?我等不到你的信息,所以就給葉家掛了一則電話,傭人說你不在家,這麼晚了你在哪裡?”
傲雪不想理會,還沒把信息刪除,另外一條就追加過來了,“最近你是不是都很晚回家,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小心。我現在在醫院輸液,實在是病得不行了被同事強制着抗過來的,不過是女同事,你放心。”
剩下的她沒耐心看完,把手機往包裡一丟,又將眼神投向舞池。歌曲已經換了一首,原本在泳池的人也衝了進來,幾個女人圍着薛兆麟,對方似乎也遊刃有餘的樣子。
電話響,她沒理會,幾聲後停止,不一會又重新響起。
心裡的煩躁已經到達了定點,她一把抽出手機,準備關機,卻被上面的電話號碼弄得一愣。
“念墨”兩個字猝不及防的闖進腦海裡。
多少年了,這個號碼存在手機裡多少年了,她每日貪婪看着,能夠倒背如流,但是這號碼卻從未響起過。
不,應該說她從未得到過。這個私人號碼還是當初她偷偷記下的。
屏幕還亮着光,兩個字一直抖動着,她的手也跟着在抖。
忽然,手機的音樂聲停止了,那一瞬間她懊惱得想哭。怎麼就不再快一點,爲什麼要發呆錯過了電話。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把手機砸在牆壁上。這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她毫不猶豫的接起來,聲音有些顫抖,“喂。”
“是我依依。”
溫柔的女聲瞬間讓她的心跌入谷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明耀給我們打電話,說是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很擔心,他說得語無倫次的,我們也不太清楚情況,你還好嗎?”
傲雪渾身顫抖的將手機拿開,眼眶裡集聚着淚水,忽然大聲吼着,“滾!”
尖銳的聲音甚至蓋過了吵雜的電子音樂,有一部分人停下動作,好奇的往她這邊看來。
她顫抖着將電池爬出來丟進包裡,心裡覺得羞恥。
爲什麼要接電話,她已經低到塵埃裡了,這通電話讓她更是低得沒法再低,他們都懂,只要是他的電話,她就會接。
“給我酒。”
正在桌子後面忙活的人好奇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準備拿過她的杯子再給她倒上一杯威士忌。
手裡的瓶子被奪走,傲雪猛喝了幾口,啪的一下把瓶子放在桌上,霍的一下起身。
圍着薛兆麟的女孩子又換了一波,像這種鑽石王老五,有錢沒老婆,還會玩,很受歡迎。
圍着他擺動雙臂的女孩被推開,差點跌倒,她轉頭瞪着罪魁禍首。
傲雪站到薛兆麟身邊,挽着他的手臂,冷冷的看着這些女人,忽然又轉山摟着他。
“這party是你開的吧?”
薛兆麟有一瞬間的詫異,隨後也伸手攬着她,笑着說:“這麼了,你剛纔差點把小晨推倒了。”
“我看這些人不順眼,你讓他們走。”她隨意指着幾個女人,指完還覺得不夠,又指出幾個,“這些我都看得很不順眼,你都讓他們走。”
“什麼人啊這是?”被指到的人生氣不說,其他人也議論紛紛,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很不好。
傲雪大聲道:“你就說要不要把他們趕走,不走我就走。”
人羣安靜下來,薛兆麟一手攬着傲雪,臉上還是帶着笑意,“各位抱歉,她喝醉了,不是有意的,我帶她上去休息。”
“讓他們通通滾蛋!”傲雪還在叫囂着,她看到那些女人眼裡的鄙視和得意,心裡痛苦萬分。
薛兆麟把人拉到二樓房間,剛一進門,傲雪就瘋狂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會爲我做這些事的,有誰會爲一個瘋子做這些事呢?”
“當然不會。”薛兆麟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現在生意難做,下面那些人說不定哪天就會用得上了,鬧僵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興許看到她蒼白的面色,他語氣軟了,“別不開心了,今晚上想想喜歡什麼,我明天帶你去買。”
傲雪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樓下的音樂聲隱隱約約傳到耳力,“我確實是一個虛榮的女人,你能夠給我想要的物質,那你呢,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她踢掉高跟鞋,赤腳走到他面前,手指在颳得乾乾淨淨的下巴處遊離着,“你難道不想得到什麼?”
薛兆麟沒有阻止她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開口,“對於我來說,和你在一起,精神上的享受大於我對你**的渴求。”
柔軟的指間停在嘴角,“哦?是因爲我是她姐姐,想要得到禁忌的快·感?”
對方沒有說話,傲雪後退兩步,忽然又笑了,“你真是變·態,哈哈哈哈。”
薛兆麟走過去攬住她,將人拉近,“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能看得出來你內心的邪惡,或許我也是你的食物,不過我不在乎。我可以充當你的金主,而你也乖乖的,像只小麻雀一樣依偎在我身旁。”
傲雪不掙扎,仰面看着天花板,忽然吐出一句,“你殺過人嗎?”聲音頓了頓,“我殺過。”
薛兆麟放開她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着,眼神裡滿是不可思議,忽然大笑:“太有意思了。”
“沒殺過人吧。”傲雪走到他身邊,“所以你一定會被我吃得死死的,因爲我無所畏懼。”
街道上,丁依依開車在酒吧一條街亂逛,葉念墨在書房處理工作,她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剛纔傲雪似乎在很嘈雜的地方,聽背景音樂應該是在酒吧等地方。
她有些放心不下,雖然對方已經是成年人,而且不需要關心,但一個女人這麼晚了獨自一人,還是不安全的。
電話又響起,是嚴明耀,剛接起來對方就爆發出劇烈的咳嗽聲,“找到她沒有?”
“放心吧,電話已經打通了,她沒事。”丁依依聽這咳嗽聲聽得心驚膽戰的,“你沒事吧?醫生怎麼說,你那邊怎麼風聲那麼大?”
嚴明耀咳得斷斷續續的,“我在來通什市的路上。”
丁依依心裡一咯噔。糟糕,要是人來了發現傲雪這麼晚了不知道去哪,估計會發瘋。
“你咋哪裡?已經出了高速路口?你等等,我往高速那邊開去接你。”
葉家。
葉念墨全神貫注的在處理公務,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人來打擾他,門外有輕微響聲,他以爲是丁依依。
傲雪靜靜的站在門外,在party上發了一陣瘋後薛兆麟就直接把她送回來了。
聽着裡面翻文件的聲音,她手指動了動,伸手貼着門板。
壓抑住的心情在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爆發,她想抱住他,跪倒在他腳下,用極低的姿態懇求他的關注。
爲了愛爲何要低到塵埃裡,她不知道。或許是從缺失的愛在第一次得到甘露的澆灌後就無法再接受其他。
門忽然被打開,高大的身體擋住房間內的光線,兩人一下子貼得很近。
葉念墨手還握在把手上,身體向後退一步,“怎麼是你。”
“念墨。”傲雪低聲呢喃着,低頭不語。
再怎麼不想和她有交集,葉念墨還是問了句,“怎麼了?”
傲雪搖頭,眼淚砸在地上,一滴接着一滴,肩膀也跟着抖動。
葉念墨和她保持一臂距離,對面前的景象並未有所動作,只道:“抱歉,我不是可以安慰你的那個人。”
蒙太正好上樓,手裡抱着數十個送去幹洗的娃娃,見狀直嚷着,“讓開點。”
傲雪也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怎麼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蒙太走過的時候,手肘不小心推了她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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