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這鑰匙不是裴赫給我的,是我自己偷偷配的。”
於噯聲音很小,聽完她的話,裴淑芬本來還理直氣壯,現在臉上卻有一些掛不住了,怎麼能是於噯偷偷配的呢,這麼說,她們兩個今天過來爲難蘇念雉,葉裴赫也是毫不知情。
“果真要我打電話麼?”
蘇念雉再說一次,裴淑芬都恨不得找一個地縫自己鑽進去算了,瞪了於噯一眼,心裡滿是幽怨,於噯明明告訴她,就是葉裴赫讓她們過來的,還給了她鑰匙。
“於噯,我看呢,要不你還是出去把那個戒指撿回來吧,反正也是你給扔出去。”
裴淑芬衝着於噯說,於噯委屈的像個小娘子一樣,原本以爲裴淑芬是個人物,現在看來,蘇念雉一句威脅,就把她給嚇住了。
“可是,伯母…”
“去吧去吧,一會裴赫來了,要是知道你偷偷配了他別墅的鑰匙,面子上就過不去了。”
兩個人小聲的嘀咕着,過了一會,於噯終於妥協,狠狠地看了蘇念雉一眼,朝着門口走去,路過王嫂,王嫂恭敬的讓路,於噯蹲在窗櫺下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戒指。
擡起頭,梨花的清香沁人心脾,成片翻滾的花海,就像是層層雲浪,葉裴赫,你果真對那蘇念雉如此上心嗎,陪她整整兩個月,爲她舉辦童話般的婚禮,還爲她種了這片花海,葉裴赫,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於噯如此想着,真想把手裡的那枚戒指就這樣深深地埋在梨花樹下,讓蘇念雉再也找不到,可是她不敢,葉裴赫的喘息,對她來說都是莫大的威脅,更別提葉裴赫已經警告過她。
“你的戒指。”
於噯將戒指放在桌子上,蘇念雉懸着的一顆心纔是終於放了下來,拿起來戒指,左看看右看看,已經確定了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離開這裡了。”
蘇念雉側着身子,剛纔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於噯和裴淑芬,馬上就像是雨打了的海棠,蔫巴巴的,兩人灰溜溜的從別墅離開,一路無言,於噯自知做錯了事情,一聲也不吭。
蘇念雉飛快的跑上樓,仔細的在自己房間檢查,看看除了那枚戒指,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被於噯順手牽羊了去。
她匆忙的身影,在臥室裡來回穿梭,卻是沒注意到,葉裴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立在了蘇念雉的身後,斜斜的靠着門邊,脫了外套,白色襯衣鬆開兩顆釦子,盯着蘇念雉的眼神裡,滿是溫柔。
發現一切安好,蘇念雉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擡起手臂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也是在不經意間,才發現了葉裴赫。
“葉先生,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蘇念雉又驚又喜,連忙站起來,朝着葉裴赫過來,白皙纖細的手臂,從葉裴赫的腰間環過去,攬住葉裴赫。
“不過是一個平常的會而已,開完會自然就回來了,看葉太太這麼忙,又不好意思打擾,於是就在旁邊看着,等葉太太什麼時候忙完了,可以把頭轉過來,看我一眼就是了。”
蘇念雉咯咯笑着,揚起臉龐,在葉裴赫的下巴蹭了蹭自己的額頭,剛纔忙裡忙外,額頭滲出來的一些汗珠,都蹭再了葉裴赫的下巴,葉裴赫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嫌棄。
“葉太太你好髒啊,居然把你的汗水蹭到我的下巴
。”
葉裴赫說着,蘇念雉卻是笑得更開心了,愣是將剛纔蹭在葉裴赫下巴的幾滴汗珠,給抹了一個均勻。
“葉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勞動是光榮的,葉太太要你分享一點光榮,有什麼不好呢,來嘛來嘛。”
蘇念雉說着,又是朝着葉裴赫懷裡蹭了蹭,葉裴赫微微一笑,反手扣住了蘇念雉的腰,將蘇念雉乖乖的抱在懷裡。
“那葉太太能否告訴葉先生,你到底在找什麼呢。”
葉裴赫如果不是,蘇念雉還真的是給忘了,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那個於噯居然會配一把別墅的鑰匙,這別墅的鎖一定要換了。
“葉先生,我要告訴你一件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而且十分憤怒的事情。”
葉裴赫皺着眉頭,看着蘇念雉這樣的仔細認真,一時之間還真是猜不出來什麼事情,狹長的眸子微眯,等待着蘇念雉的下文,蘇念雉卻是直接將葉裴赫拉了過來,讓他和自己一併坐在了牀上。
“葉太太,你莫非是要告訴我,你不想給葉先生生孩子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葉太太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葉裴赫一臉認真的擺擺手,朝着蘇念雉轉過身去,蘇念雉噗嗤一笑,又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將葉裴赫按住肩膀,給轉了回來。
“葉先生你誤會了,也太太沒有這個意思,葉太太是十分樂意給葉先生生孩子的。”
蘇念雉說罷,葉裴赫又是半信半疑的朝着蘇念雉看了半天,纔將心中的石頭放下,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一一道來。”
葉裴赫挺直了腰背,坐在牀上,裝腔作勢。
“我們別墅的鎖呢,一定得換了,你知道嗎,今天我一到家,於噯和媽居然在家裡,兩個人很明顯就是衝着我來的,更過分的是,於噯居然拿了你送給我的藍寶石戒指,把她給扔了出去。”
緊接着,蘇念雉又把今天下午自己和於噯裴淑芬三個人之間的故事,對着葉裴赫娓娓道來,葉裴赫似乎是想不通,這個別墅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住過人,於噯和裴淑芬,到底是哪裡來的鑰匙。
“葉太太,那你有沒有問清楚,她們是怎麼進來的。”
葉裴赫漆黑的眸子,閃過幾分警惕,自己家裡外人進來拿了東西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喲,葉先生你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啊,那葉先生要不然仔細想想,於噯和媽是怎麼光明正大的進來別墅的。”
蘇念雉眼神迷濛,嘴角微微翹起,原本搭在葉裴赫肩膀上兩隻手,此時也已經落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提醒一下,她們是有鑰匙的。”
鑰匙?
葉裴赫心裡咯噔一下,蘇念雉這是在興師問罪,於噯不過是一個外人,這個別墅的鑰匙,她自然不可能有,可是裴淑芬,雖然說是自己的母親,可他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的鑰匙給過。
“怎麼樣,葉先生,想起來了沒有,要不要我替葉先生想一想葉先生曾經欠下了一樁什麼樣的風流債。”
蘇念雉一提醒,葉裴赫這纔想起來,那時候,他確實是把鑰匙給過於噯一次,讓於噯來一趟家裡,挫挫蘇念雉的銳氣,難不成,於噯把鑰匙配了一副?
葉裴赫原本還有些嬉笑的臉,肌肉馬上就緊繃,眸子裡燃
起來星星點點的火光,這個女人,真是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偷偷的配了別墅的鑰匙,這很明顯,就是在作死。
“給她一巴掌,實在是太輕了,三番兩次,實在是過分了。”
葉裴赫聲音冰冷,蘇念雉怕葉裴赫生氣,又蹭過來,抱住了葉裴赫的後背,葉裴赫只覺後背一暖,剛纔的怒氣,已經全消了。
“葉先生,於噯家裡和你家是世交,我知道你是看在她家裡的面子上,不然她幾次三番的,你早就容不得她了,可是沒辦法,動了她,牽一髮而動全身。”
葉裴赫將手拍在蘇念雉的手背上,蘇念雉說的沒錯,確實是要大局爲重,可是於噯,必須得讓她遲點苦頭了。
“明天我會吩咐蘇秘書,讓她找人過來把別墅裡的鎖子換了。”
蘇念雉點點頭,依偎在葉裴赫的背上,葉裴赫也是樂的自在,只願隨了蘇念雉的願意。
“葉太太,你剛纔好好檢查了一遍,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丟了?”
蘇念雉搖搖頭,這房子裡,貴重東西是不少,不過葉裴赫送給蘇念雉貴重的東西,好像除了那枚戒指,其餘的,都屈指可數,最貴重的,也只有戒指了。
“來,過來,我們看看照片。”
葉裴赫拉着蘇念雉,他曾經費盡心思,想要將蘇念雉的每一個瞬間記錄下來,相片後來集成冊子,放在了新房子的抽屜裡,後來被蘇念雉拿出來,一直放在枕頭下。
葉裴赫掀開枕頭,蘇念雉兩隻眼睛發着異樣的光,又驚又喜,卻又帶着幾分害羞。
“呀,這是什麼,怎麼突然來的照片,葉先生,坦白從寬,快點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和別的女人拍的照片。”
葉裴赫一怔,看着蘇念雉一臉的懵懂無辜,倒是好笑,明明是自己放在了抽屜裡,被蘇念雉拿出來一直放在枕頭下,怎麼這會又在這裡裝聾作啞。
“葉太太,這房間一直是你睡,我想我應該問問你吧,這照片是哪裡來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我想應該是你和別的男人拍的照片,以爲和我沒有什麼希望了,所以一直珍藏在枕頭下是麼?”
被葉裴赫反咬一口,蘇念雉有些氣憤的坐起來,對上葉裴赫半眯的眸光,蘇念雉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來是中了他的圈套。
“好了好了,是我從抽屜裡面拿出來的,然後是我放在枕頭下面的,行了吧,怎麼那麼小氣,不就是問問你嘛,你就這樣不依不饒,非要我說出來。”
蘇念雉說罷,又趴在了牀上,兩隻胳膊撐在身體和牀之間,呆呆的盯着那本相冊,天哪,和葉裴赫一起回味這本相冊的溫暖,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呢。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葉太太挺喜歡做飯的,經常爲葉先生親自下廚,葉太太說了,願意爲葉先生做一輩子的飯,那個時候的葉太太啊,真是賢妻良母,真是可惜,現在葉太太這麼懶,別說做飯了,都懶得吃飯。”
葉裴赫一邊抱怨,翻開相冊,那棟別墅裡,相依相偎,溫暖瞬間,像是蟄伏在兩人心裡的春光,一下子被釋放出來。
“我纔沒有那麼懶呢。”
蘇念雉嬉笑着,想翻出來那張她做菜的照片,葉裴赫從身後勾住她的腰,將下巴埋在她的脖頸,可是看到那張照片,兩個人都驚呆了,張大了嘴巴,難以相信,怎麼會變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