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直接灑落在臥室的大牀上,溫暖而舒適。已經十點多了,牀上的睡美人還是不肯醒來,懶洋洋地扭動一下身體,換了一個睡姿繼續昏睡。
鄭家銘坐在牀邊,腿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正忙着處理富仕集團旗下每家公司總經理髮來的市場分析報表和業務報告。
今天他沒有去公司,只是想看她睡醒的樣子,重新回到這座別墅,看見他出現在眼前,臉上的表情一定很豐富。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見她睜開眼睛,鄭家銘不悅地皺了皺眉,關掉筆記本電腦上所有的窗口,顯示出桌面壁紙,盡是純黑的背景,連桌面的圖標都去掉,開始菜單也隱藏在黑暗中,只有鄭家銘才知道放在桌面的哪個地方,不用鼠標選定就無法看出來,正如他的心一樣讓人無法捉摸。
鄭家銘擡頭望了一眼陳美珍,心裡有些按捺不住想把她直接弄醒,可是他昨晚就決定換一種方式得到她的心,不是方燁說的那些話起了作用,而是他爲了避免她在寂寞的時候想起林志威,沒有了方燁的溫柔愛撫,她很容易感到無助。女人都是愛胡思亂想的動物,只要現在對她溫柔一些,她就不會去記憶以前的自己。
只是暫時的對她溫柔,當林志威從她的心中徹底消失的時候,她就離不開自己了!要對付這個真正稱得上對手的男人,後面的計劃就不能出現一絲差錯,他的勢力正在日益發展壯大,洪興幫原本還有青龍幫的制約,現在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了,偏偏他是自己的情敵,否則憑他們的實力合作起來足以橫掃整個世界。
鄭家銘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放在牀頭櫃上,凝神注視着貪睡的陳美珍,真不明白這個女人,昨天還是哭得傷心斷腸的樣子,以爲她會整夜失眠,沒想到一覺睡到現在還不醒,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正因爲無法理解,鄭家銘才更有興趣去了解陳美珍,自認爲對女人閱歷無數,可以很輕易地控制人心,卻無法得到她的芳心,無疑是狠狠地踐踏了他高高在上的驕傲和自信,所以決定要把她製得服服帖帖的,讓她從身體到心靈都無法離開他。
該死,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鄭家銘有些不耐煩的低咒,真不應該讓她睡到自然醒,猛地拉開她身上的被子,如猛虎般撲了上去。
天天風流快活的鄭家銘居然也會委屈自己,忍了一個星期沒有碰女人,這個時候所有的都想要發泄出來,本能還是有些不太習慣接吻,低頭直接咬上陳美珍秀長漂亮的脖頸。
“嗚……”陳美珍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很不舒服,加上脖子上的疼痛,顫動着又長又翹的睫毛,緩緩睜開眼睛,帶着幾分迷茫和不滿,雙手條件反射地想要推開那個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的重物。
對方像八爪魚一樣抱緊陳美珍,身上的睡裙不知什麼時候被扔到了牀頭,密集的熱吻已經落在她起伏的上,讓她十分惱火,同時也完全清醒了過來,惶急之下抓住了鄭家銘的頭髮,用力將後一扯,另一隻拳頭毫不客氣地打在他俊逸的臉上,奮力地掙扎起來。
“啊……”鄭家銘早已被自己的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反抗,吃疼地慘叫一聲,以半坐的姿勢壓住了她,頓時火冒三丈,殺氣隨着厲喝聲沖天而起:“幹什麼?想要被一下嗎?”
陳美珍被毫無收斂的殺氣嚇得瞪大了驚恐的眼睛,拼命亂踢的雙腳也停止了攻擊,渾身的肌肉繃得僵硬無比,大腦變成一片空白,臉上的神情說不出是恐懼還是疑惑,就這樣呆呆地望着眼前發怒的男人。
鄭家銘心裡一驚,不是決定要溫柔待她嗎?又不能控制自己了。他爲自己的失控感到惱怒,隨即把渾身的殺氣收了起來,將陳美珍抱進懷中,放緩語氣說道:“你不喜歡可以告訴我,用不着一拳毫不客氣地打過來吧!”
天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用了什麼自我催眠的方式,讓自己忘記了高傲和強悍。
陳美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惡魔也有溫柔嗎?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怯怯地問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鄭家銘第一次有了挫敗感,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形象真有那麼可怕嗎?哪一個女人不是對他投懷送抱,巴不得成爲他的牀伴,可是她卻成了例外,要讓她愛上他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你不是做夢,昨晚你那個樣子離開香棼,我很擔心你出事,是我叫Alma把你找回來的!”鄭家銘不冷不熱地說道,心裡卻很不是滋味,每根神經都會被她牽動,是不是自己的心腸越來越軟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以冷酷無情名揚世界的他居然也會擔心別人,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擔心我出事?剛纔還像老虎一樣想吃了我,把我弄回來,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陳美珍在心裡這樣說着,理智卻告訴自己,以目前這個情況,還是不要說出得罪他的話來。爲了方燁的安全,是不是應該把戲做得更徹底一點?也不知道方燁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因爲那一巴掌還在傷心呢?
鄭家銘靜靜地注視着陳美珍,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試探着問道:“小蠶,還在爲方燁背叛你而難過嗎?”
對,我現在應該非常難過。鄭家銘,你可以我的身體,但是永遠也別想我對你有半點感情。
陳美珍閉上眼睛,暗暗醞釀着自己的眼淚,希望這次也可以輕易地掉下來。
“小蠶?!”
“啊……嗚……”陳美珍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在鄭家銘的懷裡哭得聲嘶力竭,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彷彿要將心裡莫大的痛苦和委屈都哭出來,深深地揪緊了某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