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手術室前,手術中的指示燈還亮着,南宮明軒急得坐立不安,在鄭家銘面前轉來轉去、徘徊不定,內心不斷地祈禱女兒平安,哪怕自己折壽,甚至是代替女兒去死也在所不惜。
鄭家銘靜默地坐在那裡,心裡覺得好笑,他居然爲了一個沒見過面的未婚妻,站在手術室門前等了幾個小時。
手術持續了八個多小時,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護士們將病人送入了ICU特護病房,南宮明軒急忙迎了上去,緊張地問道:“醫生,小蠶怎麼樣了?”
醫生望了他一眼,平靜地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父親。”南宮明軒回答道。
醫生摘下了口罩,正色道:“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她的頭部受到了爆炸的衝擊,臉部大面積被燒傷,身體也有輕度燒傷,不過可以到國外做整形美容手術,現在醫學很發達,恢復原來的樣子是沒有問題的。病人最嚴重的情況,就是被震碎的玻璃插入了大腦,導致顱內大出血,雖然我們已經清除了裡面的玻璃碎片和淤血,但是有可能造成病人記憶丟失或是智力下降,等她清醒之後,我們會做詳細檢查,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你的意思是她失憶了?”南宮明軒難以置信地問道,眼裡溢滿了淚水。雖然得知女兒度過了危險期,心裡應該感激開心纔對,但是女兒已經被毀容了,如果真的失憶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有這個可能!只有等她醒來,做詳細檢查之後才能確認。”
鄭家銘對醫生問道:“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醫生微微點頭:“可以!但是病人需要休息,探視的時間不要太長!”
“謝謝!”鄭家銘走進ICU特護病房,注視着腦袋和四肢都被白色繃帶包裹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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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個木乃伊!鄭家銘的眼裡露出了一絲厭惡,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盯着一隻怪物,是時候取消一時興起定下的婚姻了,拿下正泰石油公司又不是隻有這一個方法。
突然,一隻手攥緊了準備離開的鄭家銘的衣角,他皺了皺眉,目光落在纏滿繃帶的手臂上,鑽石手鍊在他的眼前泛着耀眼的光芒,這是他花了兩個小時研究南宮小蠶的喜好而選的定情信物,無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心裡猛然一怔,有些酸澀的感覺蔓延了全身。
她並沒有睜開眼睛,似是正在做惡夢,從喉嚨裡擠出一絲殘破的**聲,聲音乾癟得像枯樹在風中搖曳一般。
鄭家銘伸出另一隻手,將椅子拖到自己的面前,靜靜地坐在那裡,任由對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暖洋洋的很舒服。
南宮明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搖擺不定,鄭家銘還會娶自己的女兒嗎?沒有出事前就覺得自己的女兒配不上他,現在更不可能了吧,可是爲什麼他沒有拒絕,反而握着她的手呢?他不禁連連眨了眨眼睛,鄭家銘的的確確握着她的手,他沒有看錯。他很自覺地退出了房間,悄悄地把房門關上,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