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歌醒來的時候，季揚已經不在房間裡了，一世的凌亂，一夜激情之後的落寞，也不過如此，如果不是身上真實的酸楚，她會覺得真的是她的一場夢，一場荒唐的夢。
他們居然達成了那麼荒唐的交易。
找到手機思慮再三，她還是撥通了季揚的號碼。
但剛撥通，她就忽然想起什麼，馬上就要掛斷，卻已經被接了起來。
“明天到公司找我。”季揚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向歌盯着手機發呆，他這意思是明天要接受檢查了吧？
她以最快的速度跟顏宸取得了聯繫，顏宸也很快答應下來。
安排好這一切，她覺得鬆了口氣。
起牀將房間收拾好，確定看不出什麼痕跡之後，向歌才洗漱好下樓簡單用完早餐，陪着外婆一會兒就準備出門。
“向歌，要回市區嗎？等我一起走。”樓上傳來表姐雲欣的聲音。
“好。”向歌應道。
奇怪了，表姐不都是由他未婚夫接送的嗎？
雲欣的未婚夫是pciy的高管，也是她的學長，兩人在校期間就已經確立了戀愛關係，已經談了好幾年了。
五分鐘後雲欣才從樓上下來，笑容滿面的看着她。“走吧。”
兩人一起出門，走出家門一段距離，雲欣才靠過來，神秘兮兮的看着她。“昨晚我聽見你房間有聲音哦。”
向歌驚了一下，被她聽見了？
怎麼可能？她的房間不是特別的裝潢過，隔音很好嗎？即使雲欣就在她隔壁也聽不到纔對的，而且她都很剋制，並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音。
“是季總吧？你們和好了？”雲欣從她表情裡看出了貓膩。
“沒有，什麼都沒有。”向歌迴避着這些問題。
雲欣見她不願談這些，也就不再說了。
“對了，你不是找工作嗎？公司現在招收實習生了哦。”雲欣不經意的提起。
向歌停住腳步兩秒，笑了笑又往前走。
“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意識到向歌想起
那些事，雲欣才反應慢半拍的想起來。
她以前可是幕氏的總裁，曾經的執行總裁一下子淪爲實習生，這落差也真夠大的。
就算她不找工作也不能去幕氏啊。
“好了走吧。”向歌淡淡道，她又沒怪她。
——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彼時，季揚辦公室裡有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正挨在季揚身邊。
季揚卻紋絲不動的處理着公務，“離我遠點。”
香水味，太難聞。
女人挺直身子，笑了笑。“心情不好嗎？”
她溫柔的問。
季揚這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女人吃了癟，過了一會兒便識趣的走了。“我得去開工了，晚點再跟你聯繫，拜。”
這個女人說實話，情商不低，她知道怎樣討得男人的歡心，這一點可比向歌強，向歌只會惹季揚生氣。
下午季揚在簽署一份面試人員名單時，好巧不巧的，就看見了向歌的名字。
握筆的手不禁握緊，她居然會甘願去與千百個人競爭一個實習生的位置？
這像是幕向歌會做的事情嗎？
不知不覺，幕向歌已經變了這麼多，從曾經的高傲不羈到如今的低調沉寂，從曾經的不把一切放在眼裡到現在逐漸融入這個社會，她越來越趨於平凡人的生活，也一步步的，越來越遠離他。
手中的筆一轉，他劃掉了向歌的名字，並叫來秘書吩咐。“以後任何子公司都不要接受幕向歌的求職申請。”
“是。”女秘書愣了一下，恭敬的垂下頭。
……
第二天，向歌早上九點就到了pciy等候，但是一直在秘書室等候，沒有被允許進入總裁辦公室。
等到十一點左右，總裁辦公室的門才第一次被推開，裡面走出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有着一張與她相似的臉。
“是幕小姐嗎？”女人看見她，滿含笑意的向她走過來，“友好”的向她伸出手。“我聽說過你很多事情，一直對你很崇拜，上次見面太尷尬，實在不好意思。”
女人顯得落落大方，向歌嘴角一揚，伸出手握了握，不到一秒鐘便放開。“你好。”
向歌用簡單的兩個字打發她。
兩個女人站在一起，除了有幾分相似的臉，還真沒有多少共同點，一個人身上是昂貴的嚇人的奢侈品，一個人身上則是百八十塊的廉價衣物，但不可否認向歌的氣質比她好很多，純淨自然，不落世俗。
“季總他還在忙，或許你能進去幫忙收拾下，裡面有些亂。”女人笑着離開，明明沒有刻意挑釁，但就是沒由的讓人感覺不舒服。
向歌又等了一會兒，才推門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裡，確實是一片狼藉，衣服散落一地，從會客沙發到休息室門口，一件件凌亂的散落着，清清楚楚的告訴她這裡剛剛上演了怎樣香豔的一幕。
辦公室裡，卻沒有季揚的身影，休息室的門虛掩着。
向歌站在門口，握成拳的手都在輕輕的顫抖。
這到底……算什麼？
他到底，把她幕向歌當什麼？
她爲了他能夠配合治療，不惜作踐自己，出賣自己的身體爲條件求他，他呢？轉眼就可以跟別的女人這樣火熱纏綿？
想質問他，想指責他，她卻發現，自己沒有這資格。
她，只是他玩膩了的女人，如今只是不要臉的貼着他而已，有什麼資格去管他跟誰鬼混呢？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她永遠都沒有權利去過問他的事情，永遠是這樣。
站在門口很久，她才走過去，一件一件的將散落的衣服撿起來，慢慢靠近休息室，推開門，將最後散落的貼身衣服也抓在手裡，目光落在被扔在牀下的錫箔紙上，在距離錫箔紙不遠處，還有一個用過的避孕套。
浴室正傳來水聲，她咬着脣，一步步走過去，一點點的將錫箔紙撿起來，在手心捏成一小團，又從牀頭抽了張紙巾將那個避孕套撿起來。
正要扔垃圾桶的時候，浴室門嘩啦的被打開，兩個人都頓住。
她將避孕套扔掉，轉身看着他，將抓着衣物的手伸出來。“這些衣服還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