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遊戲,她都好久沒有玩了,手都生疏了。
剛想敲字回她說不玩,結果對話框裡袁滿又接着發來一條信息:對了,你現在還懷着小余呢,不能碰電腦,應該早睡早起,當個生活有規律的準媽媽。
餘依依當場無語,小余這個名字還真是俗氣無比吶,況且她現在懷孕才三個月不到,雖然小肚子已經肥了一圈,但她完全感覺這不是懷孕造成的,絕對是顧敏天天喂這個喂那個給她吃的原因。
餘依依甚至有一度認爲顧敏是知道自己懷孕了,不然怎麼天天給她做好吃的,煲營養湯給她,但是在後來才知道當顧敏真的知道她懷孕的時候,驚喜的差點沒暈厥過去。
自那以後,怕她懷孕這個不舒服,吃那個對孩子不好,就跟個老媽子一樣伺候着她,甚至連上廁所都巴不得跟在她的身後,眼睛恨不得就貼在她的身上才放心。
緊接着袁滿不等她有緩衝的機會,又發來一長句:小余他娘,早點洗洗睡吧。
……
以前一起上學的時候,袁滿就是很親暱的稱呼她爲依依,但是自從告知她自己懷孕之後,袁滿對她的暱稱從依依瞬間變成了小余他娘。
這個小余呢,指的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且不討論她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男還是女,小余這個名字也太俗氣了吧,俗氣的她不止糾正了她好幾次,可是袁滿根本不聽,仍然我行我素。
小余他娘,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叫上癮了,一見到她開口就是這個。
袁滿剛給她發完信息,頭像就灰暗下去,很明顯又去打遊戲去了。
餘依依看着電腦心裡悶燥,本來想找袁滿聊聊煩心事的,結果被她這麼一說就徹底沒心思。無聊的瀏覽了幾個網頁之後就關了電腦準備睡覺了。
這一次睡覺,又如往常一樣,睡到半夜的時候,感覺身子上壓了個重物。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有了前幾次的鬼壓牀事件,餘依依有了準備,一下子就清醒起來,抽出被窩裡的棒球棍就往身上的鬼砸去。
漆黑的夜裡,只聽到某道痛苦的哀嚎聲。
餘依依嚇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握着棒球棍死死地,同時也在心裡驚奇,原來鬼叫起來的聲音居然跟人一樣。
感覺到自己身上明顯輕了不少後,餘依依連滾帶爬的從牀.上爬起來,伸手就去開燈。她倒要看看壓了她幾天的鬼究竟是長了什麼模樣!
結果,燈一開,餘依依就愣住了,不僅她愣着了,就連被她毆打的鬼也愣住了。
居然是習瑾墨!
餘依依的嘴巴張的老大。不是他這段時間都不會回家嗎,怎麼人就出現在這裡了!
而習瑾墨則是倒在牀.上,皺着眉頭,五官擰成了一團,一隻手捂着自己的後背,顯然是痛苦到了極致。
餘依依也沒想到這隻鬼居然會是習瑾墨,所以這一棍子她是用足了力氣打下去的。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頓時丟了手中的棒球棍,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在心裡默唸了無數遍對不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你你,傷到哪兒了?”見習瑾墨一直捂着自己的後背,餘依依怔忡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爬過去看他。
掰開他的大掌,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肩胛骨,就聽到他輕微的悶哼聲,嚇得她連忙又離開了他的肩胛骨。不敢去碰他。
看着他的肩胛骨,很是擔憂地問,“沒事吧。”
習瑾墨不回話,整個頭都悶在被子裡面,餘依依看不見他的表情,更聽不見他的回話,心裡更是擔心了,不會是被她給打暈過去了吧。
她輕微的推了推他另一邊沒受傷的肩膀,“喂,習瑾墨!習瑾墨!”
推了幾下,都沒有反應。
不會吧,真的是被她給打暈了?
看着牀.上一具寬大的身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餘依依很是無奈,她雖然是用盡了全力,但她好歹是個女生啊,就算是全力也大不到哪裡去,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打昏了,這也太沒用了吧。
其實習瑾墨沒有昏過去,只是痛的想說話都沒有力氣。
要是知道餘依依在心底暗罵他沒用,恐怕他就是再怎麼痛,也會爬起來證明自己不是沒用的男人。
要知道一個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說沒用了,這可是極大的打擊了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總不能就讓習瑾墨這麼昏迷一晚上吧,還是先把他送進醫院去吧。
餘依依正打算下牀的時候,牀.上的習瑾墨就動了動,拉住了正要下牀的餘依依。
餘依依沒注意到,動作就大了點,連帶着將習瑾墨給拉扯了下。
於是乎,剛剛稍微緩解下疼痛的習瑾墨因爲餘依依這一下拉扯,更加痛了。
餘依依趕忙蹲下身子去檢查他的傷勢,“喂喂,你真的沒事吧。”
看着俊臉慘白的跟塗了麪粉一樣,額頭上的細汗珠也冒了出來。
好半響,習瑾墨才動了動,要坐起來,起先餘依依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後來就明白他是要坐起來,便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來。
剛坐穩,就聽到習瑾墨在她的耳邊吩咐說,“幫我把衣服脫掉!”
“啊?”脫衣服?
脫衣服幹啥呀!
餘依依瞪大了眼睛戒備的看着他,愣是沒有動手。
他都這樣了,還想對自己做什麼!
一看餘依依這表情,習瑾墨就知道這小妮子肯定是想歪了,便解釋,“脫衣服,看看被打的地方。”聽完習瑾墨的解釋,瞬間就尷尬起來,俏臉上蹭的紅了起來,跟塗了胭脂一樣。
好吧,是她想歪了。
也是他現在受着傷,自己懷着孕,哪有那個精力去做那種事情啊。
怕自己下手沒輕重,餘依依儘量放輕了手上的力氣,小心翼翼將他的衣服往上推。
他傷在肩胛骨,穿的又是襯衫,根本就推不上去,得必須先把前面的鈕釦給解開,解開前面的話,勢必就要正對着他了,那麼……
不經意間想起上次習瑾墨手受傷時的樣子,她不過是怕他不方便,一隻手忙不過來,便好心好意的想幫他解鈕釦,結果鈕釦不是被解開的,而是被他自己給崩開的,因爲解着解着,習瑾墨就吻了上來,一時情.迷,就擦槍走火了。
她縮回自己的手,看了眼他說,“你自己先把衣服的扣子解開。”
她可不要再像上次一樣!
“手動不了!”習瑾墨也不動,就只是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然後再瞟了瞟餘依依。
一副無辜的眼神,直逼餘依依,彷彿在說,這傷可是你打出來的,你居然不幫我脫?
要麼說習瑾墨的眼神太勾人,要麼說餘依依的抵抗力太差,反正最後鈕釦是餘依依給解開的,當然這回餘依依自認爲很明智的閉上眼睛替他解釦子。
這就是所謂的眼不見爲淨。
上次住院的時候每次替他解鈕釦,她的心臟就會撲通撲通的狂跳,跟受過驚嚇一樣,好久才平息下來。
殊不知這樣的行爲更是極大的刺激着習瑾墨的眼球,若不是他的肩膀真的傷到了,可能會忍不住的將她壓倒在身下。
解鈕釦這本是一件小事,但是給習瑾墨解鈕釦瞬間就變成了件折磨人的事情,既折磨了餘依依,又折磨着習瑾墨,反正兩個人都不好受。
終於在經歷一番折磨之後,餘依依終於完成了這一件事情,然後粗魯的扒開他的衣服,聽到他輕微的聲音,又立刻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心裡卻在不恥,一個大男人不就是被掄了一棍麼,有必要這麼經受不起嗎,想當初秋穆澤手受傷的時候,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反而還倒過來安慰她。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極大的。
然而,在看到他肩胛骨的淤青時,頓時就收回了那些想法,一大片的淤青正好印出了棒球棍的印子,看上去甚是慎人。
食指亦是輕輕的戳了戳淤青的地方,習瑾墨哼的更厲害了。
餘依依聽了之後,慌忙收回手指,問他,“是不是很痛?”
習瑾墨,“……”
這麼一棍打下去能不痛嗎,當他是鋼鐵啊。
習瑾墨稍微調整了姿勢,讓自己睡的舒服一些,斜了眼餘依依,“還不快去拿藥箱過來。”
“啊?哦哦”反應過來的餘依依咚咚咚的下樓找藥箱,然後又咚咚咚的拎着藥箱上樓。
餘依依之前也有過幫他換藥的經歷,動作不是很利索,也沒人家護士弄得好,不過對於上藥這一事她還是很有把握的。
跌打藥的味道很重,餘依依剛打開還沒給他抹上,習瑾墨就下意識的拒絕,可是想要治療淤青這類的傷,擦藥酒的效果最好了。
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着習瑾墨,說這藥酒今晚擦了保準明天早上起來就好了,任憑她苦口婆心,人家就是油鹽不進,死活都不肯擦。
餘依依講的口都幹了,最後直接摁住他將藥酒往他的肩膀上一倒,手掌往灑滿藥酒的地方重重的拿捏起來。
感覺習瑾墨也就在這個時候是最弱的了,她甚至都沒有用幾分力氣。
習瑾墨則是痛的差點沒有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