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下午三點,凌天國際如平常的忙碌。
頂層正在召開這年底的結算會議,各地區的負責人都已經到場,緊閉的會議大門不允許任何人打攪。
然而……此時正一臉焦急的總裁特助向磊正徘徊在會議室大門外,手上正拿捏着一部手機,神色還有些緊張。
要不要進去?向磊在大腦裡掙扎着。
雖然公關部,已經在緊急處理的這件事情,不過網上的流言蜚語還有責罵聲音不斷。
最重要的是那女人被逮了進局子裡,根據網上這視頻的情況來看,他們的總裁夫人這次可是惹出了大事。
“總……總裁……”
最後向磊沒有忍住,膽怯地推門而入,快速地走到凌越身邊,低頭簡單地說了幾個字,“夫人出事了……”
說着,向磊立即將手上下載好的小視頻遞給凌越。
凌越目光陰沉地朝手機上視頻看去,雖然是靜音的,不過從他家妻子那神情可以看得出,她不屑於惹衆怒……
夜悠然的個性雖然張揚,不過她很有原則,人不犯她,她自然也不會去加害別人。
居然懶得解釋!又被逮進局子裡了?!凌越右手緊攥着那手機,猛地站起身。
環形的巨大會議桌上,所有人的心底不由一顫,雖然不太清楚向磊衝進來彙報了什麼,不過從他們大BOSS的臉色可以看出,事件很嚴重。
地區的經理,負責人都不由嚥了咽口水,會議的氣氛較之前討論虧損時還要凝重。
“你們繼續!”凌越冰冷的聲音,留下一句話後,大步離開了。
當會議室的門被再次關上時,這些凌天國際的高層,都不由鬆了一口氣,同時,都非常好奇向磊剛纔到底跟凌越說了什麼?
而此時A市的中心警局裡氣氛也壓抑得讓人窒息。
“你說什麼?!”一直都非常淡定的夜悠然,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氣惱的大叫一聲。
“你說凌越等會兒就要過來!”
夜悠然瞪着眼前這位剛正不阿的好警員,“你怎麼可以通知他!我都說了這種小事我自己會處理,你是不是欠揍?!”
夜悠然一時氣爆了,用詞都有些過火。
然而縱使是夜悠然出言不遜,局子裡的人也沒有大聲反駁。因爲他們已經非常瞭解這位凌三少夫人的個性,每次一談到她老公過來接她,她準會炸毛。
白世傑冷眼看了夜悠然一眼,開口意有所指地說道,“陳警官,看來你們跟凌天國際有深交,居然任由着她如此放肆……”
“你可別亂說話!”
陳警官目光閃過緊張,現在上頭嚴查,他們這些在重要市區上班的人也不容易,不能過界,也不能得罪權貴。
“我看夜悠然就是這裡常客,你們若不是一次次給縱容包庇,她也沒有那個能耐走出去!”
白世傑那話說得正義凜然,用那嫉惡如仇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夜悠然。
“以前的事件我無法追究,但是這件事,所有人都看見了,夜悠然你膽敢公然對程靜雅下藥,這事,足夠你蹲牢子!”
局裡的人一時也沉默着沒有說話,話說得沒錯,夜悠然確實是他們這裡的常客,不過她每次被逮進來,那原因都是讓他們啼笑皆非。
有幾次是因爲她在公交地鐵裡遇到色狼,夜悠然沒有大喊呼救,反而是自己提腳直接將對方的胯下JJ踩斷。
還有一次她遇到一個碰瓷的人,夜悠然老老實實地被坑了五千塊,可然後她開車直直地撞斷了人家一條腿,說這樣才公平,因爲那碰瓷的人之前在假裝腿傷,這下倒是真傷了。
算起來,除了她兜風飆車超速外,基本上都是別人先招惹她,之後夜悠然就會毫不留手,把對方打得半殘。
凌越每次過來接她,她總是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沒錯,凌越被她氣得頭頂冒煙,有兩次被她氣地當場發怒,還特令拘留她一天一夜才準放她出去。
陳警官嘆了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向夜悠然。
“看什麼看……你們想讓我入獄,哼!你們有證據麼?”夜悠然心情極差,朝陳警官吼一句,沒有好臉色。
凌越說了今天公司有重要年度結算會議,他居然提早離場,那隻能說明,他心急如焚地找自己算賬!
可惡!夜悠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
夜悠然說得話確實是讓人聽着非常不爽,不過她倒是說到了重點,他們都沒有證據。
夜悠然挑挑眉,一副你們奈何不了我的表情,右手揉了揉伯爵的貓耳朵。
“分明就是你毀了證據!”
白世傑氣不過她,雖然大家都覺得夜悠然太過於張揚,相對比程靜雅那楚楚可憐實在是讓人牙癢癢地,不過他們確實奈何不了她。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毀什麼證據?”夜悠然朝他無辜一笑,笑得特別燦爛膈應他。
而此時,一直都安靜異常的程靜雅則揚起頭,激動地開口,“是你那隻貓!一定是你那隻貓,之前這隻黑貓突然從我的身邊跳躍而過,肯定是你讓它對我下藥……”
“你神志不志就去醫院看醫生,居然說一隻貓害了你,腦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問題。”夜悠然開口悠悠地說着。
大家自然不會去考慮程靜雅剛纔說得那可能性,一隻貓給她下藥,實在是太荒唐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忙碌盤問其它證人時,夜悠然背對着其它人,揚起頭,對着程靜雅啞聲,做了一個口形:是我做的!
“你!真的是你做的!”程靜雅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大罵一聲。
程靜雅壓抑不住內心對她的憎恨,猛地從椅子上站起,撲向夜悠然,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划向她的臉蛋。
程靜雅那聲音有些大,局子裡的人都立即扭頭朝她看去。
大家愕然一驚。
然而就在他們眼睜睜地看着程靜雅帶着仇恨地目光,朝夜悠然露出尖利的指甲時,夜悠然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做似的,臉上卻沒有半分驚慌,反倒是隱隱地閃過一抹淡淡地笑意。
夜悠然依舊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子右傾,腦袋向後昂,提腳對準了程靜雅那右腿的膝蓋處,狠狠地踹了過去。
嘭!
程靜雅直直地朝夜悠然跪了下去,大家都聽到了骨頭撞擊地板的聲音,心都不由一顫,想必程靜雅那膝蓋已經骨裂。
“你……”程靜雅臉色慘白,樣子虛弱而狼狽,“你故意……故意惹怒我……你個賤人,我不會,不會放過你!”
陳警官和白世傑急忙地朝他們小跑了過去。
他們還未來得及開口,夜悠然則低笑一聲,“喲,你不放過我?我還真的是很害怕呢……”
說着,夜悠然揚起頭,表情有些無辜地看向陳警官,“你們都看見的,是她發神精突然朝我撲過來,我也只是迫不得已才正當防衛。”
“你打傷人,還敢理直氣壯!夜悠然,你給我等着!”
白世傑心疼地一把抱起程靜雅,程靜雅額角盡是細汗,右膝蓋像是碎裂了一樣,疼地她開口都沒有了力氣。
“有本事就去告我,這麼多警察他們都明察秋毫,看清楚了剛纔的經過,是程靜雅發難在先,若是我不自保,那我豈不是要毀容了。”
夜悠然一臉無賴樣,抱着伯爵,脣角微微勾起一抺淺笑,像是心情很不錯,這表情讓白世傑看着,就想上前直接撕裂她。
“喂,你幹嘛這麼瞪着我……”夜悠然不滿地蹙眉,扭頭對一旁的陳警官說道,“我害怕他。”
一句話,讓局裡的人都鬱悶死了,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
這女人還真的是氣死人不償命呢,凌越娶了她,真是三生不幸。
“夜悠然,你……”白世傑放下程靜雅在一旁坐下,臉色陰森地上前一步。
可是夜悠然卻打斷了他的話,她挑挑眉,手指指着程靜雅腳下一包粉狀物品,“喲,那該不會是毒品吧!”
毒品,這個詞頓時讓警局裡的人條件反射地警惕了起來。
就連白世傑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地板上的那小包粉狀物品,那東西好像是從程靜雅的外套裡掉出來……
程靜雅膝蓋疼得厲害,臉都緊繃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他們所說的什麼粉狀物品,她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雙手緊緊地環抱着自己。
“反正那不是我的東西。”程靜雅低喘了一口氣,虛弱地說道。
陳警官立即上前,右手戴着手套,將這袋突然出現的粉狀物品拿起,他輕嗅了一下這物品,臉色頓時大驚。
白世傑立即看出了陳警官的臉色異樣,急忙上前,“怎麼回事?這是什麼?”
說着白世傑立即轉頭看向夜悠然,“是你,夜悠然,這包東西是你的!”
夜悠然對着他搖搖頭,伸手指了指警局天花板上的監控器,“如果你剛纔沒有看清楚這東西是從哪裡掉出來的話,那麼可以去調取監控。”
其實夜悠然根本就不需要說這句話,因爲警局裡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袋不知明的粉狀物品就是從程靜雅身上掉出來的。
“程小姐,你涉嫌攜帶違禁品,你暫時不能離開,你身上的傷會有軍醫爲你處理。”陳警官聲音冷冷地說着,帶着少有的冷厲。
毒品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他們最忌畏的,然而這個程靜雅卻在他們局裡露餡了,這次她可真的是倒黴了。
毒品?剛纔程靜雅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這下她猛然驚醒一般,驚慌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袋東西真的不是我的!!”程靜雅顧不上膝蓋處的傷,不斷地大吼大叫。
程靜雅立即轉頭惡狠狠地瞪向夜悠然。
然而夜悠然這次則朝她笑得燦爛,莫名其妙地開口,“程家宴會,我一直都記得你的‘恩情’!”